若说是手套拿在手中显得过于冷硬,可要说是手甲穿在身上又过于薄透。
不过最让林魂震惊的还得是他透过技忆看到的东西。
一直以来林魂都对自己的能力有一种疑惑,那就是,自己锻造的装备再拿到手中是否会有技忆出现。
原本他认为解答这个疑惑,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毕竟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找到一个真正的铁匠师傅。
不过,在今天这个问题得到了解答。
林魂在手甲的技忆中看到自己和安德烈一起赤裸着上半身在熊熊燃烧的火炉前不断地敲击。
两人的眉间都十分的平和轻松。
你敲打,我折叠,两人像一条流水线上的机械,说不出的默契。
「应该就是我手中的这副手甲了。」
依靠自己的能力,林魂看到自己从未见过的一幕,至少在他自己的记忆中是从来没有出现的。
目前林魂对于技忆的信任是百分百,这么多次观测下来没有一次出现了失误。
对于黑魂世界的神奇算是有了一次更直观的感受。
看着技忆中的自己,林魂觉得他比现在的自己的自己要高上许多,身上的肌肉也要大许多。
「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一样的帅。」
林魂深以为然,一本正经的满意地点点头。
「我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倒也是有可能性存在的毕竟罗德兰的时间是错乱的,出现时空穿越也只是毛毛雨。」
林魂在黑魂感受最多的是灵魂的力量,在血缘感受最多的是血液的力量。
时间这种高大上的东西还真是第一次亲身体验。
「这倒也揭示了,为什么明明我和师傅这才只是第二次见面,感觉相处起来是那么融洽。」
「不过,时间啊,还真是神秘。」
感叹一下,林魂没有深究时间的奥秘。
时间这种神秘的东西是个人都会对其产生渴望与好奇。
但是林魂还是清醒的拥有自知之明。
自己本身都还只是一个不识字的文盲。
魔法没学一个、肉身平平无奇。
软件硬件都不达标。
「这种条件,别说探索实践,能一直在罗德兰活下去都是老天保佑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还是老老实实一步一步向前,才是真。」
放下心中的欲念,林魂认真地观摩着技忆中自己的模样和锻造的手法。
「这手法结合了其他技忆。」
林魂打眼一看,不到半秒心里相当肯定,普通的锻造手法中林魂看出了血缘中变形武器的痕迹,这应该也是这副手甲的独特之处。
站在另一个角度看自己锻造反而感触良多。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锻造手甲,锻造的过程明显有些生疏,还是得多亏一旁的师傅辅助才能稳步进行。」
。。。。。。
有安德烈这个老铁匠在一旁看着,再加上林魂本身拥有的技巧这一次锻造根本不可能失败。
手中的这副手甲就是最好的证明。
林魂从果看到了因。
锻造的技忆或许很长脑子里面过一遍现实只是一瞬。
看完以后,林魂弯腰双手从安德烈的手中接过这副手甲。
脱下手上已经佩戴许久的手甲,林魂带上了这副新的手套。
本就是自己锻造的东西,目的也是为了给自己装配。
自然是手一伸没有任何空隙和粘黏,一溜烟便是顺利地套入。
手套流畅地贴合皮肤,林魂活动着手指,没有任何不适,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上居然真的佩戴者一副手套\/
「最有意思的反而不是锻造手法,而是这手甲的作用和效果。」
对于自己的脑洞林魂有着充分的自信。
眼看林魂佩戴完成,不等他尝试手甲的功能,安德烈打断了林魂。
当看到林魂熟练地佩戴好手甲的模样时,他感觉像是年轻了好几百岁,冷硬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过往的记忆与现在完美的完成重合。
当年的自己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铁匠。
除了一手强化和修理便没有了再突出的手艺。
自己都没有成为大师,又怎么好意思收徒。
再加上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家伙。
想要学习其他的锻造手法又没有在罗德兰闯荡的实力和身手。
只能依靠臭小子带回来的各种传承。
随着手艺越发的精湛,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师徒。
这么久的岁月里面安德烈也就收下了这么一个徒弟。
逐渐的交往过程中两人的感情自然越来越好。
徒弟把师傅当作自己的父亲一样尊敬;
师傅把徒弟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
即便是曾经也是从学徒做起的自己也是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的。
不过再好的徒弟也是会离开的。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已经忘记了。
他为什么走?
也已经忘记了。
反正自从火焰再次燃起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仿佛自己的弟子就这么凭空蒸发了一样。
这么多年安德烈当然想念自己的徒弟。
所以他就在这里打打铁,等待每一个带着使命的不死人或者余烬的来访。
他想着如果这臭小子真的把自己烧了,那么也应该是有机会变成灰烬的。
他了解自己的弟子,一个鬼精鬼精的臭小子,爱慕虚名但更贪生怕死。
要其去老老实实传火恐怕四五个薪王一起都拉不住。
一定是会悄悄留下些许手段的。
怀揣着希望他就这么等待着。
曾经他听到海外偏僻的岛屿上曾经传出过其的名字。
心里的怀疑算是落了地。
尽管不知道其为何会到那里去,但是他相信总有一天两人一定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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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记得我吗?”安德烈紧张地上前,轻声地询问。
似乎深怕一用力,就会把身前的弟子惊走,也担心自己的美梦会被一句话粉碎。
在火炉旁锻造的铁匠,耳朵一直在的金铁交击声音的笼罩下,为了在锻造的时候能够让别人听清自己的声音,所以他们的说话的声音慢慢就会变得大而厚重。
安德烈也是如此,他还是第一次轻声细语,就连他自己都对自己的声音之轻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