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照片看起来很暧昧，但陈玄自信是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
    不管她以后跟这个季先生会不会有可能。
    在她的事情没解决完，且跟霍先生还存在关系前，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背叛的事情。
    这是她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和自尊。
    “阿玄，我问你一件事。”
    突然，慕念晚低声开口。
    陈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面色纯粹的看看向她，浅浅一笑，“你问。”
    “当初我跟霍靳深办理离婚的事情他有没有交给你们律所？”
    陈玄愣了下，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你们什么时候办理了离婚？”
    慕念晚落在杯子上的手猝然用力。
    她紧抿着绯唇，从出来到现在那些她自以为不过是他刻意为之的话语和行为好像都有了解释。
    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都还是夫妻。
    陈玄见她脸色不怎么好看，有些担心。
    “晚晚，你们离婚了吗？”
    她出事到现在，她不曾听戚大哥提及过这件事。
    如果霍靳深真要跟她离婚，那么她不可能不知道。
    唯一可能的就是，霍靳深不曾处理过此事。
    那么就只有……
    她再度看向慕念晚，讷讷的张唇，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慕念晚点头，“当初认罪前我让人准备了离婚协议。”
    陈玄倏然瞪大了双眼。
    可想到当初发生的那些事情。
    夭夭身死，叮当也是不知所踪。
    可贺姝唯那个女人还好好的，以她的性格又怎么会心安理得的继续去当霍太太。
    “但你刚才那样问我是……”
    “当初我让律师全权负责我离婚的事情，但霍靳深……”
    慕念晚将稍早才知道的事情都说与她听。
    听到来龙去脉，陈玄却不知为何反倒松了口气。
    这三年多她跟在戚呈均身边，跟霍靳深的接触多了也看得出来他对晚晚是真心的。
    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陈玄始终认为她不该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没离婚，这说明霍先生还是深爱着她。
    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如果连最后一个最爱她的人也失去了，那老天对她就太不公平了。
    “晚晚，”陈玄低低开口，她探过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可能没资格去说。不过有些话我还是想要说给你听。”
    “当初，霍先生或许有些事情做得并不是那么好，但这三年多来他真的是有诚意的在弥补。”
    “晚晚，”陈玄低叹一声，“给他也是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微微垂下眼睑，眼底复杂情绪一闪而过，“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重新来过的。”
    望着她难过的神情，慕念晚捏了捏她的手心，“你别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做。倒是你……”
    慕念晚目光凝了凝，“回来这么久都没认真的问过你过得怎么样？”
    从出狱到现在，她的时间不是用在叮当身上就是对付贺姝唯，连关心她一下都没有。
    倒是她，每次有事情都会第一时间联系自己关心自己。
    对比起她为自己做的，这一刻慕念晚是羞愧的。
    陈玄目光闪了下，但很快她微微一笑，“我很好啊。”
    端过面前的咖啡杯，她轻抿了口，再看向她时，眼底一如往昔的纯粹简单，“进了戚大哥的律所，目前可以独当一面，每天除了案子就是案子。”
    说到这里，陈玄灿然一笑，“不过，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不用时刻看人脸色，不用胆战心惊。
    闻言，慕念晚这才稍有放心。
    两人又了连几句，陈玄因为还有工作，两人这才分开。
    从咖啡馆出来，慕念晚想着今早叮当失落的神情。知道这附近有家甜品店的甜品不错，打算买一份回去哄哄叮当。
    距离不过一条街，她放弃打车的打算，直接步行。
    只是在她刚出咖啡馆的时候，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悄然跟在她的身后。
    寰宇海城分公司——季亦辰一身浅色西装，衬衣扣子扣到脖颈上最上一颗，领带系得规整。鼻梁上的眼镜稳当的架在上面，厚重的镜片一并遮挡住连眸底森冷的光。
    “季总，您让调查的事情有进展了。”
    季亦辰捏着钢笔的手停下，沉声道：“说。”
    “慕小姐找陈律师是询问有关当初她交给陈律师办理离婚案子的事情。”
    季亦辰闻言眉头一拧。
    这个时候晚晚怎么会突然找陈律师询问这件事。
    当初这个律师还是他介绍给楚修的。
    陈律师办事稳妥，也是当初唯一一个在海城胆敢接她的官司又不会让霍靳深察觉自己的律师。
    他是相信陈律师的，因此当了解慕念晚找陈律师处理她的离婚事宜后，他并未过多插手。
    可偏偏这个时候晚晚又去找了陈律师。
    “陈律师说当初他按照慕小姐所说将离婚协议交给了霍先生，霍先生当时并未拒绝，而是将协议收下，并且交代他会让人处理后续事情。”
    季亦辰眉目骤然一扬，眼底戾气横生。
    好一个霍靳深……
    原来从晚晚回来至今，他胆敢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坦然承认他跟晚晚的关系，是因为两人根本不曾离婚。
    那份协议怕是陈律师走后就被他给毁了。
    季亦辰捏紧拳头，眼底阴霾遍布。
    好个霍靳深！
    当初晚晚那样决绝都没能让他答应离婚，看来还真是爱得深沉了。
    季亦辰冷笑一声，“苏陌，网上的热度压下去。”
    苏陌闻言微怔，“压下去？”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季总，霍靳深明显不想跟慕小姐离婚，这个时候如果继续曝光您跟慕小姐的关系，也许有利于……”
    季亦辰闻言嗤笑，他手指相互摩挲着，“你以为霍靳深为什么这个时候告诉晚晚这个消息？”
    之前一直隐瞒不说，偏在网上曝光他跟晚晚的亲密照后告诉晚晚他们未曾离婚。
    这个男人要告诉的从来不是晚晚，而是他！
    苏陌还有些不明白。
    “霍靳深应该是猜到网上的消息是我让人放出去的。”
    也清楚，当初安排给晚晚的陈律师也跟自己有关。
    更清楚，晚晚得知后一定会去找陈律师求证，那么他便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切。
    这个男人骄傲，网上的流言他不屑一顾，却也容不得他人觊觎自己的妻子。
    但凡自己对晚晚有半点的在乎，也绝对不会容许她沾染上这样的绯闻。
    霍靳深这是逼他亲手撤下有关两人的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