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拍卖槌落下。
这枚戒指以两亿的价格成交。
“恭喜季先生。”拍卖师高声恭贺。
紧挨着他们的人也纷纷送上祝福。
慕念晚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目光都透着冷漠。
大抵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再加上拍卖还在继续,四周的人也没多说什么,准备继续参与拍卖。
“接下来到拍品是……”
拍卖师的声音再度响起,正要介绍下一副拍品时,会场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动作并不大,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动静。
可大抵是会场内光线太过昏暗,而外面明亮如昼,极大的反差让不少人都好奇的扭过了头去。
想要知道在拍卖会进行了一大半后才来的人是谁?
就连台上的拍卖师也顿住,目光有瞬间的惊艳。
话语自然也哽在了喉头。
瞬间的安静也足以吸引季亦辰的注意。
他先是看了眼台上的拍卖师,眉头皱了下,随即顺着她的视线扭头。
当触及站在大门口的男人时,本平静温润的眸子彻底的冷了下来。
肃杀冷冽的气息瞬间充斥在四周。
本低头看着手册的慕念晚也感受到了。
困惑的看向他,然后顺着他的目光也望了过去。
当看到站在大门口的人时,眼底惊喜掠过,很快又是害怕与不安。
他怎么来了?
她不是传递了消息让他不要过来吗?
慕念晚紧抿唇瓣,蹭的起身就要上前。
但手臂被人拉住。
扭头垂眸看去,季亦辰正一言不发的望着她,眼神讳莫。
“你让他来的?”几秒的沉默后,慕念晚低声询问。
季亦辰没回答,唯有那双眼各外的深沉。
“放开。”慕念晚只当他默认,语气变得冰冷。
手更是用力抽出。
季亦辰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抗拒,一瞬间的走神竟被她挣脱开。
慕念晚起身就朝他走去,拿着手册的手却用力的将其捏皱。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只一双眼盯着缓步而来的男人。
霍靳深一身黑色西装,俊雅精致的脸面无表情,单手抄在裤兜里,一手也捏着一份手册。
男人目光深邃,专注又执拗的只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仿佛旁人于他而言都不存在一般。
直到在慕念晚跟前站定,那双看似平静的瞳眸,才得以窥探到里面的波澜涌动。
慕念晚哽了哽喉头,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
只是红着眼眶,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怜。
她好像冲过去抱抱他,就抱一下。
但抱一下似乎都是奢……
慕念晚猝然瞪大了眼睛,手臂突然被牵住,牵引的力道一瞬,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落入的怀抱如往日那般温暖。
慕念晚敛眉垂眸,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想要推开却怎么都舍不得。
没关系,没关系的。
还抱这一次,之后可能都会抱不到了。
她对自己这样说。
她放纵的任由他抱着自己,小声的抱怨道:“你都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
霍靳深本有一肚子的火,可看到她心就软得一塌糊涂,本想抱抱再找她算脏。
可他这还没开口,她倒是先控诉了。
霍靳深俊眉微扬:“我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
慕念晚抿了下嘴角,眼神闪了闪:“我怎么知道。”
霍靳深低头看着她多少的眼神,落在腰际的手顿了下,这才挪到脸上,掐了一下,嗓音低沉:“这是给你的惩罚。”
他不是每一次都可以忍受的。
她是自己的逆鳞,就算是她自己也不可触碰。
慕念晚轻咳嗽一声,无视在场众多目光,又小声的道:“我不是不让你……”
“那我现在走?”不等她说完,霍靳深反问。
这来都来了再走也无济于事啊。
更何况,她还没抱够了。
“不要。”她想也不想的拒绝。
这声拒绝似乎愉悦到了霍靳深,男人的脸色总算不是那么难看了。
“霍先生,好久不见。”然而,季亦辰的脸色却不大友善。
一双同样深邃的眸,像是被寒冰封住,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冻住。
慕念晚下意识的就走到霍靳深的跟前。
那潜意识的维护姿态看得季亦辰目光猩红。
他盯着慕念晚,嗓音喑哑:“晚晚。”
那一声,用尽了他所有的毅力才没有对霍靳深动手。
慕念晚就是害怕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也怕跟宁荣的合作,他借机再耍什么心思迫害霍靳深。
所以那几日她假借外出采购婴儿用品,跟人联系让人给自己带话给他,让他今天不要过来。
但并没什么用。
他要做的事情,没有谁可以阻拦。
“过来。”季亦辰似乎并不想在今天这样的场合闹得太过,对慕念晚伸出手。
仿佛在说,只要她过来,他今天就可以什么都不做。
然而,不等慕念晚做出反应,霍靳深已经再度将人揽到自己怀里。
他淡淡勾唇,轻嘲道:“方才多谢季先生对我太太照顾,现在我就不麻烦季先生了。”
一声“太太”换来四周不少吸气声。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季亦辰对这个女人的在乎。
可她竟然已经结婚了!
那季先生不就……
这对寰宇来说可是天大的丑闻啊。
插足他人夫妻感情,这不小三吗?
小三不分男女,世人皆唾弃。
“霍先生似乎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晚晚跟霍先生已经没了任何关系。”
说着就要去拉慕念晚。
霍靳深带着人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言语漫不经心:“谁跟你说我们离婚了?季先生亲眼看到了?”
霍靳深将人护得更紧,“就算离婚,不能复婚?”
一连三个问句让季亦辰哑口无言。
他们确实离婚了,其中他推波助澜。
离婚证墨柔曾发给过自己。
可他不可能当着晚晚的面说。
之前的那些已经让她对自己心有芥蒂,如若再知道他们离婚自己也有参与,势必会换来她更大的反感。
这个男人就是笃定自己不能说,才敢这样面不改色的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