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菁从眩晕感中逐渐恢复过来后,她感觉双手双脚被绳索绑住,眼前一片漆黑,嘴上也贴了胶布,只能够听见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和感到阵阵颠簸。她极力想要甩脱头上的套袋,却发现无论如何也甩不掉;她努力发出声响,但却无人回应。
过了十几分钟,车子停了下来,周围也安静了下来。接着是汽车后备箱被打开的声音,菁感到有一个人将她拖出了后备箱,将她拽到一个靠背椅上坐好。然后,有人用绳子在她身上绕了几圈,将她牢牢捆绑在了椅子上。
过了一分钟,菁的头袋被人揭去,嘴上贴的胶布也被撕开。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栋黑暗阴森的烂尾楼之中,这里除了灰暗的水泥制的楼房支柱外空无一物,耳王和她一样被绑在一把椅子上,昏迷不醒。
几个面目狰狞的年轻人站在俩人的面前,其中一个人站在一个小木桌前,桌上放着台灯和其他东西。而闫白岩站在他们中间,两只手插在西裤的口袋中。借助黑暗中仅有的台灯光,菁看见所有人都正盯着他俩,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
闫白岩用下巴指了一下耳王。接着,一个提着水桶的人走到耳王的面前,将整桶水朝昏迷的耳王泼去。被水泼脸的耳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空荡的烂尾楼间,一阵阴冷的寒风吹过,菁看着一头冷水被吹得直哆嗦的耳王,心里瞬间揪成一团。
菁咬咬牙,开口问道:“白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和他又没有得罪你,你想要对我们怎么样?”
“这我当然知道,”白岩冷酷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你们没有得罪我,但是你们的朋友得罪我了,而且严重得罪我了。”
“哼,他们只是去救走普西而已,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不觉得你太过残忍了吗!”菁的语气一点也不显软弱,“我们也不想招惹你,是你先对我们挑起事端的,我们只是救回他而已!”
“那你也可以去看看,盎寺成什么样子了。”闫白岩的嘴角冷峻的笑容消失了。
菁没有回口,于是闫白岩接着说:“我行事有绝对的原则,你说的没错,菁,你和他没有招惹我,但我绝不放过惹过我的人。昨天参与了行动的,莱利、昆、泰常,还有其它三个人,通知他们,让他们一小时内赶到这里,等我一见到他们,马上放你俩走,怎么样啊?”
菁勾下了头,没有任何回应。
“不愿意?我可先说好,你们拖延一分钟的时间,就是得罪我一分钟,敢得罪我的话……”闫白岩说着用手指指小木桌,脸上又现出了恐怖的冷笑。
菁瞪了闫白岩一眼,冷声说道:“白岩,我真心地奉劝你,不要这么做,不要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菁啊,你怎么还是这样。从上学开始,你就一直是这副善良的德行,如今还是这样。现在这个年代,只有刀枪才是真正的权力。”
菁摇着头说:“不,不是这样的,白岩,你看到的太过片面了。”
“行了,我不和你废话,你们已经耽误一分钟时间了。”闫白岩说罢,转过头冲小桌前的人做了个手势,然后又指指耳王。接着,那人便从桌上拿起了一把老虎钳,朝耳王走来。
“菁,看在我俩同学一场的份上,我先动他,然后再动你,等到你愿意叫他们来的时候,我就停手。”闫白岩说。
“你、你想干什么,等一等,我是无辜的啊!别啊,别啊……”耳王眼见握着老虎钳朝他向他一步步逼近,惊恐地叫出了声。
“对不起了,无辜的人,谁让你的那位女性朋友不肯开口呢。”闫白岩怒视着菁说。
“快点同意他啊,菁!快点同意啊!”耳王朝菁叫道。
菁低垂着头,一旁耳王惊慌的叫喊声钻进她的耳膜,刺痛着她无比慌乱的内心,令她无比痛苦且纠结。
眼看拿老虎钳的人更近了,耳王也越发焦急得厉害,甚至出了哭腔。“啊,别,大哥,我是无辜的,你们先去弄那个女人啊!她才知道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
拿老虎钳的人走到了耳王的面前,一只脚踩在椅沿上,一只手朝耳王的嘴伸去。
“啊,等等,求求你了,我愿意为你们效力!我愿为你们……啊——”耳王刚说到一半,他的嘴就被拿老虎钳的人掰开,然后,那人举起老虎钳,眼见钳口就要贴到耳王的牙根上了。
“等一等!”菁突然叫喊道。
闫白岩赶忙抬起手,示意拿老虎钳的人停下。
“我通知,我通知他们就好……”
“好,早点这样就对了。”闫白岩笑笑,然后扭头对他身旁的一个人说:“找到她手机通讯录里的莱利,键好号码。”
“听好了,菁,这里是西柯街的三号楼。”闫白岩对菁说,“叫他们一小时内到这里来,如果敢超时,照样会动你们。如果他们报警,警察不仅拿我们没辙,而且你和他都不会被我放过。打电话时不许透露更多,不然你和他一样没有机会,听懂了吗?”
菁微微点了点头。闫白岩给身旁的人一个手势,那人就拨通了电话,走到菁身前,将电话支给菁讲。
十几秒过后,电话被接通了,那头莱利的声音道:“喂?菁吗?”
“是,是我,莱利,”菁稍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叫昨天参与了救援行动的所有人都来西柯街三号楼,一个小时内赶到。”
菁刚说完,拿手机的人就挂断了电话。
“很好,菁,他们最好在晚上十点十分之前赶到,否则,那个家伙的牙肯定是保不住,哼哼哼。”闫白岩冷酷地笑出了几声,“这里有很多我们的人,所以带再多的人来都没用。如果一旦有其它人出现,所有人,包括你和他,全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