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和莱利接着看了十三楼袭击事件发生后的录像。
穿病号服的女人将路过的男医生扑倒后,骑在他的身上疯狂地抓挠了几下,并没有像刚才在前院对警察那样进行啃咬,而是起身扑向了另一名医生。
见到如此情景,走廊的人们被吓得完全乱成一片。其间有几个人跑到病号服女人跟前试图把她从被攻击的人身上拉开,结果不仅没有成功,反而激怒了女人,女人反过来就朝阻挠她的男人扑过来,对他们施以一通疯狂的抓挠,而即使是他们中身材最强壮的男人,力量也远不及女人,逃不过被狠狠扑倒,在脸上和身上留下血痕的下场。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一样幸运,有五个人被女人扑倒后啃咬了面部和脖子,其中包括无辜的三名医护人员、一名将女人从被攻击者身上踹开的男人,以及一名想用输液架攻击女人的人。钢制的输液架甩击在女人的身上,女人不仅没有打倒,反而加倍迅猛地扑向了拿输液架的人,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鲜血喷射而出。
女人先后袭击的总人数足有二十多名,时间持续有十分钟,这期间现场混乱不堪,场面血腥,女人超出常人的体质、兽性大发的暴力令人毛骨悚然。
最后,是两名医生从远处推着一辆输液车加速冲来,车身前端撞在正在女人的身上。趁女人还没有爬上输液车的机会,将车子推进一间旁边的病房,然后赶紧将门拉上,将女人关在了病房里面,至此,女人疯狂的袭击行为终于被遏止。一段时间后,警察赶到,疏散了楼层,事故总算告一段落。
湘和莱利看完这段监控录像,虽然了解了真相,但是心里却升起一股寒意——回想到刚才面对女人朝着人群冲来的场景,多少都有些后怕。
“师傅,请问十三楼的实时监控是哪一个?”湘问。
老师傅指了指屏幕上其中一个画面。这个监控画面的摄像头和刚才所看的监控录像的是同一个。实时监控中,神经科icu病房旁站着四名看守警察,icu离的灯是亮着的,但完全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这样看来,现在还有其它病人在十三楼的icu里?”
“有。”老师傅肯定地说,“还有一个和那个女的一起的男的,但是今天袭击人的只有女的。男的有没有潜在的危险不好说,所以他们说会先看住他,明天院里应该就会开会,商量怎么办。”
老师傅打了个哈欠,转而问道:“你们看见要找到的医生了吗?她怎么样了?”
“看见了,她没有伤得很重,我们得去其它地方找找她了。”
湘和莱利觉得该看的监控都已经看过了,和老师傅道谢后便离开了监控室。
“真是太离谱了,我有点儿理不清下一步的计划了,湘,你怎么看?”走出监控室后,莱利问。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还是先找到邓也。”湘说,“她亲身经历了这件事,知道的信息更多,而且在这方面比我们所有人都专业。”
“怎么才能找到她?”
湘掏出手机,给邓也拨了个电话,对面还是关机。
“我一直在想,”湘说,“她和隔壁床的那个女生会去哪里呢?”
“那个女生说不定是也是个医生,她们团队里的。”
“很有可能。”湘一边拖着沉思时的缓步走上楼梯,一边说,“看完监控,我觉得她去的地方一定和这件事有关,这件事对她的冲击一定很大,而按照她的性格,我猜测她不是去调查、做研究,就是去找人……这么想来范围还是很大。”
湘话音刚落,莱利忽然灵光乍现,一只手“啪”地拍在湘的肩膀上,“嘿,湘,我们怎么没想过问问她的同事呢!”
“有道理啊,莱利,我们先打听一下特诊团队有哪些医生,看看他们有没有人还在住院部。”
“没错儿,就是这样!”莱利吹了一声口哨。
“再不济,我们可以问问其它特诊医生来自哪个医院,跑一趟这些医院,总能打听到他们的电话号码!”
两人既然想出了计划,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来到一楼,乘电梯回到住院部十六楼,找到了刚才那间注射室,刚才的女医生还在里面,还在忙着给输液瓶配药。
湘告诉女医生,他们查了监控,发现邓也和隔壁床的女生离开了医院,没有了消息,于是想问问其它特诊医生都在哪间病房,看看他们知不知道她们会去哪里。
女医生不胜其烦地曲起眉头,但看在现在的情况是有人失踪,只好取出记录册帮两人查了查。
“邓也,佩姬·肯娜,b区20号病房。克劳德,a区58号病房。这三个医生是外院来的。”
“谢谢!”
湘和莱利立马直奔a区58号病房,好消息是这间病房里面的三张床都有人,不过有两张床上的人都睡了,只有一张床上的人还醒着,正在床上看书。
经打听后,湘和莱利得知这个人正是来自外院的特别出诊医生——申港医院的院长克劳德。
克劳德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他的腿上缠着绷带,脸上也贴有两片纱布。
湘和莱利不掖不藏,没有太多客套,向克劳德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表达了两人的来意和请求。
克劳德在听完两人的诉求后并没有着急表态,而是先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发现没有打通,接着又拨了一个,还是没有打通。
克劳德放下手机,交替巡视着湘和莱利,慢条斯理地说到:“虽然我没有确认过你们的身份,但是根据你们的讲述,我愿意信任你们。”
“您可以告诉我们她们现在最可能的位置吗?”
“去医学研究中心看看吧,虽然我不能保证她们一定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