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夕晖和新峰对诗会的工作放心得很,因为兴成和晓文那边有上官清带着她的表妹罗晓蕊在帮忙,根本无需担心缺少人手这种状况发生。
说来也巧,那天夕晖、新峰前来白堤这边驱赶两个登徒子的时候,上官清领着刚赶到杭城的表妹罗晓蕊逛美味斋的园子,看见兴成和晓文有些忙不过来,就上前帮忙。
罗晓蕊是礼部侍郎的女儿,是上官老爷子的外甥女,从小和上官清很要好。两人从这天起一有空就天天过来帮忙了。
年轻人的世界各有各的精彩,充满着灵动与希望,同时也给这个世界注进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诗会给文人墨客的观景三天时间过去后,陆续有人持着号码牌进场写诗词,交诗作。
写诗词、交诗作的时间是没有严格限制的,三天内在场内完成上交即可。进场后参赛者只要抽好诗题、格律,到组委会指定的书桌坐下,写完上交后就可以离开。只是参赛者离开后就不能再重新进入。
一时写不出也不要紧,美味斋会提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只是要留宿的话就没那么舒服了,只有一顶简易帐篷而已。
林太傅等评委分三人一组,从第二天就开始给抄誉好的诗作打分点评。点评的理由不要求多,主要是针对高分的诗作指出评分点而已,低分的基本不需点评,完全采取流水作业的形式。
一天下来,汇总后淘汰大家都判定低分的诗作,一致打高分的诗作也放置一旁。对于有争议的诗作大家商讨决定最后的分值,力求公平公正,合情合理。
到第三天还没有上交诗作的文人已经很少了,傍晚比赛截止的时间到了,诗作全部上交。评委们实在很给力,把上交的诗作连夜打出评分,对所有的参赛作品来了个汇总。
不过让大家很奇怪的是最后居然多出了一篇不属于参赛作品的散文。
文章题目是《爱莲说》,细看之下作者赫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名顶顶的慕清林。
评委们谁也没有注意作者什么时候来过,又什么时候上呈的作品。
“晖儿,这篇文章什么时候送上来的?”林太傅找到夕晖,向他了解情况。
“哦,太傅,我正想找您说这事呢。这作品是一名小童送来的。送文章过来时,他只说他家主子送这作品过来不是为了参评,而是为了与天下文士共勉。”
林太傅很失落,他对慕清林倾慕已久,早已有相交之意,还以为可以借此一睹风采。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林太傅沉醉地大声诵读。
“好文啊好文!实乃千古奇文!”夫子们齐声夸赞道。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给这《爱莲说》专设一个特等奖,爱才的林太傅要自己掏三百两奖励作者慕清林。
可夫子们不乐意,最后决定林太傅掏一百两,其余的二百两由几个夫子分摊。
林夕瑾听到这消息哭笑不得。本来她只是想借此推出莲之精神,激励文人要不慕荣华、洁身自好,要有不与恶俗的世风同流合污的高洁品格。
谁知竟引来众评委的惜才、爱才之心,争相掏银奖励作者。
这钱是不可能让夫子们掏的。林夕瑾让夕晖告诉太傅,三百两均由诗会举办方出,不需大家破费。
这凑钱发奖金事件才被叫停了下来。
不过林夕瑾这一举动反而引起了敏锐的林太傅这老头的质疑,他沉思地念叨着“慕清林”三个字,似乎想到什么。
颁奖的时候慕清林没有出现,夕晖又掏出一张小童送来的慕清林写的字条。字条上慕清林只说奖金无需发放给他,算是他的捐赠,留做下一届的奖励基金。
慕清林这一做法让太傅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慕清林的“慕”就是慕容旭的“慕”,“清”就是清远的“清”,“林”就是林夕瑾的“林”。作者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林太傅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想暴露给大家,而是私下对林夕瑾感叹:“瑾儿,你是个有大爱亦有大才之人,老夫佩服啊!”
林夕瑾故作不知他缘何感慨,只礼貌地说:“过奖!过奖!”一笑了之。
林夕瑾可不敢领这份功劳,她只不过是古代大文豪们的复读机或复印机而已。
但她愿意做一台播种机,在人们贫瘠的心中,播下文明的种子,让它生根发芽,开出绚烂的花朵。
随着诗会的闭幕,旅游节也宣告完美收官。但杭城旅游的热潮并没有结束。
陆续听到消息赶来杭城旅游的人反而越来越多,直至七月底暑期结束,人流量才稍稍减少些。
不过,两个月的杭城旅游,初步统计下来收入已超过三千万两,按以往的惯例,留三成给地方搞建设,七成上缴国库。那这两个月的国库收入就有二千多万两,相当于去年大晋整个国民收入的三分之一。
想到后面靠着这会下金蛋蛋的杭城,朝廷还有源源不断的收入,皇上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再次为林夕瑾记上一功。
皇上甚至想开发更多的旅游城市,这点倒是和林夕瑾的想法不谋而合。
因为国子监八月初要开学,一行人在七月下旬就回到了京都。
林夕瑾这时怀孕已有四个多月,孕肚已很突显,堪比人家五六个月份。
大家都猜她怀的应该是双胞胎,慕容旭让太医把脉也说是双胞胎。
只有林夕瑾自己知道,这次怀的是一胎三宝。
木槿有一天轮休从医学院回来,看到她过大的孕肚,觉得很不正常。默默地上前帮她把了脉,开口问道:“瑾姐姐,你这次怀的是三胎吧?”
“嘘,别出声,到时候给大家一个惊喜。”林夕瑾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交待道。
其实不是林夕瑾不想告诉大家,而是不想增加大家无谓的担心而已,毕竟古代生单胎已格外艰难,双胎险之又险,更何况是三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