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宁一番操作,让胡老大和丘掌柜都看不懂了。
不过作为生意人,胡老大当然懂得她的用意,不外就是先让别人出丑,自己再力挽狂澜。
这些人想怎么比拼他不在意,最好是能把他父亲治好。
“萧公子,既然这样,还请尽快出手。”
“出不了。”
“为何?”胡老大一脸懵,刚才你费尽心思给何大夫弄得灰头土脸,现在你又说治不了,那不是开玩笑嘛?
“想要驱走令尊体内的怨鬼,还需要一个人。”
“谁?”
“一个能代替他让怨鬼缠身的人。”姜思宁道,“只有这样,令尊才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众人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操作。
但如果是找人代替,那找来的那个人最后会怎样?
“会死。”姜思宁道,“除非他也找到另一个人代替他。”
众人:……
蝼蚁尚且偷生啊。
银子倒不是问题,可谁会活腻了愿意代替别人去死?
“萧公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姜思宁道,“你最好快点。刚才何大夫已经激怒了那些怨鬼,只等太阳落下夜晚来临,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令尊。”
胡老大一咬牙,道:“萧公子请稍候。”
他对着管家耳朵吩咐了几句,管家很快就把府上的家丁、婆子、丫鬟和小厮都叫了过来,整整齐齐地站了一排。
“萧公子,你看这些人中有没有合适的?”
姜思宁眉头微皱,道:“这些人的阳气都太足了,怨鬼不喜欢。我要的,是那种阴气很重的人,而且必须是年轻的男子。”
胡老大这下麻了爪了。
这样的人,一时半会儿让他上哪儿找去?
“我倒是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或许合适,而他或许也会答应帮忙。”
“真的?”胡老大急忙问道,“萧公子请告诉在下是谁,在下这就让人去请。”
“京城司大将军的事,你们应该都听说了。”
“这事闹得这么大,整个大夏都贴了公文,”丘掌柜道,“还有几个司家的人被发配到了本县,自然是知道的。”
“上次在下路过高川县,偶然之中遇到了司大将军家的公子,当时不知,还跟高川集两位大夫以他为赌注。”姜思宁道,“他家逢剧变,内心阴郁,怨念滔天没,正是怨鬼喜欢的类型。”
“对对对,”刘大善人当然知道这事,赶紧道,“大侄子,我看这人肯定可以,你快让人去将他接来。来回也不过两三个时辰,绝对来得及。”
“但他愿意来吗?”
“他还能有什么不愿意的?”刘大善人道,“你不知道那人有多惨,流放路上被打断了腿,还中了毒,京城还有贵人在高川县盯着呢,不让人给他治。听医馆的大夫说,他最多还能再撑个把月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只要大侄子你给足银两,就算他不答应,他那娘子难道还能不答应?”
“好,我这就让人……不,我亲自去!”胡老大对姜思宁拱拱手,“萧公子请在府上喝茶,胡某去去就回。”
姜思宁一行人在胡家用餐、喝茶不谈,这边胡老大驾着马车,以最快速度赶往高川县。
一路打听之下,总算赶到了流云村,来到姜思宁的家门口。
一看这家的房屋,胡老大心头就有点不稳。
这么好的房子啊!
难怪那姓姜的姑娘,会花钱买个京城的公子当赘婿,人家是真不缺银子,这就很麻烦了。
有银子的人家,要价自然也就要比穷苦人家高很多。
但来都来了,他肯定不会问都不问就回去。
于是他在大门口叫道:“请问姜姑娘在吗?”
司辰安正教姜言他们读书呢,听到外面有人喊,便来到了大门口。
“这位先生,不知找我家娘子何事情?”
娘子?
难道这就是京城那位大将军家的长子?
胡老大仔细一看,发现这人长得是真好看,但也确实是脸色发白,神情萎靡不振,一双眼里充满了阴郁之气。
只是当着他本人,那件事又怎么开口?
司辰安见他欲言又止,便道:“先生,有什么事请直说,我家娘子要很晚才会回来。”
很晚就来不及了。
胡老大只好一咬牙,问道:“公子,你想赚银子吗?”要人命的那种。
司辰安被问得一头雾水。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先生请进,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胡老大硬着头皮走进院子,司辰安拿出两个碗,尽管没有茶叶,只有白开水,但动作优雅确不是普通人家的模样。
胡老大喝了两口水,便很是委婉的把家里的情况说了说,但他并没有说被怨鬼缠身后会死,只说会大病一场。
最后害怕司辰安不答应,给出了一个他认为很高的价格。
“若是公子愿意帮忙,胡家愿意出5000两银子重谢!”
司辰安没想到是这种事。
但这天下,当真会有怨鬼怨灵这种东西?
会不会是京城那些不想让他好过的人,为他设下的圈套?
见他半天不表态,胡老大以为他是嫌银子少了,又道:“再加2000两,如何?家父病重已久,现在只有公子能救他了。”
司辰安问道:“胡先生,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哦,是一位萧公子说的,”胡老大道,“他说他曾来给你治过病,当时还跟其他两位大夫做了赌注。”
“这位萧公子,是否长得很年轻,很清秀?”
“对对,何止是一般的清秀,要是换个衣服,都能当他是姑娘家。”
司辰安瞬间就明白了。
什么萧公子李公子,那根本就是我娘子!
看来娘子是利用她的医术在为家里赚银子,只是手法太过离奇,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女扮男装。
而从她这一番操作来看,怕是想要与他演一出双簧。
既然这样,那他肯定不能辜负娘子的期待啊。
“胡先生,按理说,萧公子是我司某的恩人,司某自然不能推辞。”司辰安道,“只是……”
“有什么不便,公子尽管讲!”
“只是司某身体孱弱,怕承受不住啊,咳咳咳……”司辰安一阵猛咳,一直咳到眼冒金星才停下,“家父冤情还未洗清,司某也不敢撒手而去……咳咳咳……”
“公子,我知道这很为难,但现如今,只有公子能救命了!”胡老大一咬牙,道,“这样,我再加3000两,再赠送一支300年份的人参,给司公子多补补。”
“这……”司辰安道,“在下怕是虚不受补。”
“那公子要怎样才肯救命?”
司辰安想了想,一万两银子,再加一支300年的人参,算得上不错了。
即便是京城那些达官贵人,出手也就这种程度。
不过一想到娘子每次赶集都会坐牛车,他觉得再加一个小东西应该不错。
“再送我一套马车罢,车要宽敞舒适些的,马要西域的壮年好马,这样在下也方便四处寻医。”
“好!”
这样一套马车,最多也就三百两银子。
只要能把老爷子救活,给他两套也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