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属于大夏境内，当地也有官府，所以想要在那里挖煤，还需要打通很多关节。姜思宁也不抠搜，直接给了秋河10万两银票。
    有了银子开路，秋河做起事来立即顺风顺水，很快就挖到了一座露天煤矿。
    大量的煤炭被放进空间里，姜思宁每天都要收两次，有时候甚至是三次，不然秋河的空间根本就放不下了。
    其实这事当地官府也很在意，隔三差五都会派人去看看，秋河也很精明，他还是雇佣了一些车队，把少量的煤炭运往京城。
    见他挖的煤炭不多，当地官府又拿了大量好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立冬。
    今年的冬天会很冷，现在气温就已经下降到了零度左右，天空还飘起了雪花。
    姜思宁穿着陈夫人亲手做的花棉袄，下厨煮了一锅鲜美的羊肉汤，一家人围着她设计的能取暖的新式饭桌，热热闹闹地吃了今冬的第一顿羊肉。
    而流云村的村民，只要是跟着姜思宁干活的人家，现在都已经住上了砖瓦房，还学着姜思宁家的样子烧起了火炕。
    那些来做工的村民，也住进了一排排青砖修建的集体宿舍，姜思宁还给他们设计的集体取暖的烟道。
    整个流云村好像并没有受到严寒的影响，当然除了老姜家，和村正曹寅家里。
    两家人的粮食都被县令派人收走了，曹寅现在还因为家里出了人命，被关押在县衙的大牢。
    看着其他人家，甚至那些原本穷得要去讨饭的人，都过得比自己家里好，两家人的眼睛都恨得发红了。
    但现在的他们，已经惹不起姜思宁。
    姜华氏守着冰冷的灶台，事到如今她已经拿不出任何东西下锅，一家人还眼巴巴地等着吃饭。
    最后她把心一横，道：“老二家的，把你们家丫头卖了吧。”
    二舅妈吴素云一听，魂都快没了，紧紧搂着女儿。
    但她知道，无论她如何反对都没用，她那个赌鬼相公，早就再打卖女儿的主意了，这次他肯定答应。
    “明天你给她收拾一下，”姜华氏冷声道，“上午我去找人牙子，下午就带人走。”
    吴素云默默地咬着嘴唇，带着女儿回到了屋里。
    看着什么都还不懂的女儿，她的泪如雨下。
    “娘，你哭什么？”
    “娘没哭，”吴素云咬咬牙，道，“丫头乖，你躺床上暖着，娘出去一下。”
    “嗯。”
    把女儿弄上床睡了后，吴素云悄悄离开姜家，来到姜思宁家门口。
    见是二舅妈来了，姜思宁已经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赶紧把吴素云迎进屋里，给她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
    “宁丫头，”吴素云没有动筷子，而是道，“舅妈今天，是来找你救命的。”
    “是外婆要卖了丫头吗？”姜思宁问。
    “对！”吴素云道，“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揭不开锅是不可能的。
    姜思宁其实一直都在关注姜家，她那四舅现在还在县里读书，每个月的花销可都是给足了的，所以怎么也不会穷到卖人吧。
    但二舅妈现在是姜家的人，按理她是管不了这事的。
    “二舅妈你放心，思宁不会让丫头被卖的。”
    听到姜思宁这话，吴素云感激地道了谢，姜思宁让她把羊汤喝了，又拿了一些羊肉给她，让她带给丫头吃。
    说起来丫头到现在连个名字都没有，也是可怜的。
    送走二舅妈后，司辰安过来问道：“我们要怎么帮二舅妈？”
    姜思宁想了想，既然不能明着干涉，那就只能来暗手了。
    于是她叫回了冬凌，把自己的计划安排了下去。
    ……
    第二天一大早，姜华氏就去了集镇，找到了专门买人的吴疤子。
    但吴疤子好像对姜家那个小丫头的兴趣并不大：“太小，现在到处都闹饥荒，没人要。”
    “吴大官人，你就行行好吧。”
    在姜华氏一顿卖惨后，吴疤子最后终于道：“让我买也可以，不过买就是两个，你把她娘也一并卖了吧。”
    姜华氏心头一喜，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于是她忙不迭地点头道：“行，行，什么时候去领人？”
    “现在。”
    于是姜华氏高高兴兴地带着吴疤子几人，回到了流云村。
    还在家里担心不已的吴素云，怎么都没想到，昨晚说的是卖了丫头，可今天突然变卦，连她也要一起卖了！
    看着姜家老二在卖身契上画押，收了那为数不多的银子，吴素云只能默默看着姜思宁家的方向，期待她能出手相救。
    可直到她们母女被带出流云村，姜思宁也没能来。
    抱着女儿，吴素云麻木地坐上一辆牛车，被吴疤子的人带离了流云村。
    看着到手的几两银子，姜华氏满心欢喜。
    本来她就看吴素云不顺眼，现在好了，人卖掉了，还赚了一笔钱，至于会不会被别人说闲话，她是一点都不在意。
    只要有银子，天天被人说闲话又怎么样？
    ……
    “娘，我们要去哪里？”牛车上，丫头胆怯地问。
    “丫头乖，不管去哪儿，娘都跟你在一起。”吴素云凑到丫头耳边，小声说道，“你宁姐等会儿就会来救我们的。”
    “真的？”
    “真的。”
    直到现在，吴素云都还相信姜思宁。
    出村没多久，吴疤子突然让人把牛车停了下来，对母女二人道：“下车吧。”
    “啊？”吴素云愣住了，“下车……去哪儿？”
    “自然会有人来接你们。”
    母女俩赶紧下车，吴疤子什么都没再说，就那样赶着空车走了。
    走了……
    吴素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离去，整个人都懵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舅妈。”这时姜思宁从旁边的树林走了过来，笑着道，“回家吧。”
    “可……”
    “卖身契已经拿到了。”姜思宁道，“所以不用担心，以后你们母女，就跟我住在一起了。”
    吴素云重重点头，抱着丫头跟姜思宁朝着家里走去。
    “对了，得给丫头取个名字。”姜思宁道。
    “可是……”吴素云有点犹豫，“现在我们是奴籍了，还能有名字吗？”
    “不，你们是自由人。”姜思宁道，“回头我会去县衙帮你们入籍。”
    吴素云再次重重点头，她真的没有想到，姜思宁对她会这么好。
    就在三人高高兴兴回家时，吴疤子的牛车停在了路边，他恭恭敬敬地走进树林，对冬凌行了个礼。
    “先生，事情都办好了，您看还满意吗？”
    “还行。”冬凌道。
    “那昨晚的事……”
    “我不计较了。”
    吴疤子的心瞬间放进了肚子里。
    昨天晚上，他可是没少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