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任煜宗先是项权无端中了咒术,后来,我又中了酩汐之毒。
“若说之前项权是因为那支带有金色狐狸的玉簪才中的咒术,可我并没有接触过任何带有金色狐狸的东西。
“为此,任煜宗内不少弟子都在传言,说任煜宗一定是冲撞了哪位魔族?”
尹书雪其实是并不相信这些的,但最近任煜宗里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确实太过诡异。
一旁的雪荼开口了:“是啊,魔族的毒药怎么会突然在人间出现?除了魔族,谁还能得到酩汐之毒?”
雪荼一边说一边将目光瞥向慕千弈。
慕千弈冷冷地看了雪荼一眼,上一次雪荼诓骗她前往任煜宗,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可是,雪荼低估了羿珩对慕千弈的信任。
羿珩在得知尹书雪中毒的消息之后,又察觉到湘蜀镇有人修炼出了仙族之体。
在雪荼的身份暴露,匆忙离开任煜宗之后,羿珩曾去找过苏忆安。
羿珩之所以要留在人间,不只是为了躲避那些登门拜访的仙族人。
更重要的是,凝髓珠就在苏忆安的体内!
之所以苏忆安的身体能够承受住雪荼的灵力,正是因为这颗凝髓珠。
但苏忆安自己并不知情。
在羿珩对苏忆安坦言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苏忆安把最近雪荼在任煜宗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羿珩。
并且把自己对雪荼的怀疑也说了出来。
也是羿珩告诉了苏忆安,他体内凝髓珠的存在。
据苏忆安回忆,在他很小的时候,因为贪玩,从镇子外面一棵很高的树上摔下来过。
他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的,所以根本没有人发现他。
摔到地上的苏忆安受了很重的伤,奄奄一息!
在他昏迷的时候,有一位过路人救了他。
苏忆安醒来后,那人对他说,他叫居琰,既然被他遇见了,就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苏忆安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救的。
只知道,居琰走后,他只在原地静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完全恢复了。
因为害怕回去之后被父亲责怪,这件事情,他谁都没有告诉。
原来,当时居琰就是用凝髓珠救的他。
凝髓珠不仅可以辅助仙族人重塑仙骨,也可以凝聚凡人的元神不散,重塑筋骨。
只是,凡人一旦用了凝髓珠,便不能再取出。
一旦取出,原本凝聚的元神便会瞬间消散。
殒命当场!
原本,羿珩打算在湘蜀镇一直待到苏忆安寿终正寝那一日,再将凝髓珠取出。
可如今,苏忆安修得了仙族之体,打破了羿珩原本的计划。
苏忆安自知自己不是雪荼的对手,请求羿珩帮助他找到雪荼向尹书雪下毒的证据。
所以,苏忆安才会和尹书雪一起出去将雪荼寻了回来。
把雪荼留在身边,留在眼皮子底下。总好过,让她逃回了明洲。
那晚,羿珩去找慕千弈,让她派人去魔族调查,究竟是谁把酩汐之毒交给了雪荼?
这个任务,自然是交给奇奇去办了。
所以,刚回来的奇奇,并不清楚慕千弈和羿珩现在的计划。
胥子显在听完奇奇的讲述后,很快就查出,前几日,有一位仙族蒙面女子在幽洲买过酩汐之毒。
因为酩汐之毒在魔族并非什么剧毒,只是捉弄人的小玩意。
所以,很容易就能买到。
自从青洲和幽洲互通之后,对于出现在幽洲的仙族人,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自然,也就没人注意过这件事情。
那个蒙面的仙族女子,会不会就是雪荼?
慕千弈见雪荼依旧想把罪名安到自己身上。
她开口说道:“雪儿姑娘,你凭什么如此肯定酩汐之毒就是魔族之人才有的呢?
“据我所知,酩汐之毒在魔族十分的常见,并不是什么稀有的东西。
“若是,被有心之人混入魔族,带了一些出来,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雪荼轻笑两声,看了身旁的尹书雪一眼,尹书雪并不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
她想着,此刻,在尹书雪的面前,慕千弈应该不敢随意暴露身份。
“千儿姑娘对魔族这么了解,作为一个修仙者,莫非你修的不是仙道,而是魔道?那日,在你离开任煜宗之后不久,姐姐就中了毒!
“怎会如此巧合?莫非,是你对姐姐下的酩汐之毒?”
说完,雪荼还不忘悄悄看一眼羿珩的态度。
她都已经提醒到这个份上了,难道羿珩还能无动于衷吗?
就在此时,一名任煜宗弟子走了上来,对尹书雪拜了拜,说道:“夫人,宗主喊你回家吃饭了。”
此时已过午时,自从身体恢复之后,尹书雪还没有离开任煜宗这么久的时间。
可是,现在所说的事情与自己有关,自己现在离开,好像不太合适。
况且,看到千儿和雪儿两个人,好像因为自己的事情针锋相对了起来。
她正要开口让那名弟子先回去,羿珩却先开了口:“我这里有封信,正要交给苏宗主,不如夫人此刻将这封信带回,我就在这里等苏宗主的回信。”
尹书雪不知苏忆安何时竟然和羿先生有了联系?
但,既然是羿先生所托,看着羿先生凝重的表情,信中所说之事,应该是很要紧的事情。
尹书雪便随着任煜宗的弟子一道回去了任煜宗。
尹书雪走后,雪荼再也不用伪装,她气愤地说道:“慕千弈,你说,你为何要向尹书雪下毒?你明知道,我要把陨铁剑上面的灵力抽回来。
“你总说,陨铁剑流落人间,不知害了多少人!难道,你就是为了证明那些人都是被陨铁剑所害,才想要通过下毒来嫁祸到陨铁剑之上吗?”
慕千弈讥笑着看向雪荼,“原来,雪荼帝姬不仅为吾安排了罪行,就连动机也替吾安排好了呀!
“提起陨铁剑,不知,雪荼帝姬在任煜宗待了这么久的时间,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呢?陨铁剑如今又在哪里?”
慕千弈不急不缓的说着,她无需替自己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去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