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晴光见到这位殷月皇帝的时候,稍稍有些惊讶,这位殷月皇帝并不是梦里接替温南望的那位新帝,而是一个她没有见过的人。
这时,有宫婢过来,示意月见和盛晴光随她去偏殿稍作休息。
不待盛晴光开口,月见果断拒绝了。
那宫婢似是有些为难。
上首,殷月皇帝看了一眼温南望,摆摆手让那宫婢下去了,倒也没有为难,十分和气的样子。
徐开沙叹为观止。
自从温南望离开官驿去了皇宫之后,冯典便一直坐立不安,这种不安在看到温南望大摇大摆地带着那两个姑娘回到官驿,而皇宫里并没有皇帝遇刺的消息传出时,又转化为了失望。
徐开沙从皇宫回来倒是对温南望真正生了几分佩服之心,此人虽然行事尚有几分毛躁,但该靠谱的时候还是相当靠谱的,至少面对殷月皇帝乌延初吉时那份游刃有余便十分的了不得,他拍了拍温南望的肩膀,“都说英雄出少年,温大人今日真是令徐某刮目相看,先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便是日后回大景,陛下那里徐某也会替温大人说项的。”
“多谢。”温南望拱了拱手。
徐开沙又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视线从他向后跟着的两个姑娘身上一闪而过,揶揄道:“少年人,还真是至情至性哈哈哈……”
温南望面带微笑,一点被调侃的不自在都没有,可以说非常坦荡了。
徐开沙见状,反倒觉得没趣,轻咳一声,“接下来就是和殷月鸿胪寺的官员各种交涉了,其中细则应该不是一两日能谈妥的事情,辛苦温大人了。”
“好说。”温南望应下。
徐开沙便挠挠头转身走了。
温南望微笑着目送他离开,转头便带着盛晴光和月见回房去了。
接下来几日,温南望果然便忙碌了起来,只是不管他到哪,身边都带着两个姑娘,简直成了殷月一景。
谁都知道大景来的那位副使是个最爱依翠偎红的,不管到哪身边都跟着两个美貌的侍女,很是宠爱。
殷月的鸿胪寺少卿陶清莜也是个文采风流的,很快便和温南望惺惺相惜了起来。
这日,陶清莜说他包下了洛宁河上最豪华的画舫,要约温南望夜游洛宁河,温南望带着两个姑娘欣然赴约。
刚到河岸边上,陶清莜便热情地将他们迎了上去。
待他们踏上画舫之后,才发现画舫上有人正在弹琴,看背影便知应是个美人。
“清雅,你心心念念的温大人来了,还不快来见见。”陶清莜笑着招呼那弹琴的美人。
琴声渐止,那美人回过头来,果然生得一副我见犹怜的好相貌,她看了一眼温南望,眼中果然便带了一丝羞涩和惊喜,轻声嗔道:“哥哥又笑话人家。”然后又大大方方地起身对温南望福了福身,“南望哥哥,好久不见。”
温南望眯了一下眼睛,“陶大人,你当我今日真是来夜游洛宁河的?”
陶清莜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一旁的那位美人脸上已经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那表情实在是楚楚可怜,奈何温南望是个铁石心肠,他仿佛是个瞎子似的,什么也看不见。
“陛下呢?”温南望有些不耐烦地问。
陶清莜眼角的青筋微微跳动了一下,到底不敢造次,微微垂下头,“陛下就在画舫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