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怎么能接受。
从陛下到母亲,不愿相信的真相一次一次的被证实。
徐娇韵终于相信,父亲想要拐卖她。
所以,陛下贬了父亲的爵位,其实是在给她出气。
所以,之前听到的奇怪的声音是在帮她。
徐夫人问道:“若是爹爹和娘亲和离了,你跟着娘亲走好吗?”
徐娇韵点头。
宫门下钥前,徐夫人必须出宫了。
按理说,事情已经查出来了,遵守约定的话,她应该把女儿接回去了。
但是家里情况复杂,她还没有和那个死人和离。
徐夫人实在不愿意把女儿接回家,就没提这事。
好在太后也没有赶人,徐夫人松了一口气走了。
出宫回家,信国公府已经被查封了,此时他们住的是剩下的庄子。
徐平海,也就是前信国公。
他听到徐夫人回来,着急的迎出来,满面笑容,倒像是对她这个妻子多么情深义重似的。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徐平海去扶徐夫人下马车,
徐夫人避开他的手,像是避开什么脏东西一样。
徐平海的笑尬在脸上。
贱人,等他重新出头的那天,定然要把她休了。
再怎么说他徐平海也是天子亲舅,也就是他犯了事让陛下生气了。
但是等陛下气消了,还能继续让他舅舅当一个平民吗?
他面子上能过的去?
也就是他徐平海虎落平阳,才让一个女人踩到头上。
果然这贱妇是个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
但这些思绪也只是在心里转了一圈,他面上丝毫都不敢表露出来。
只敢在心里想象,等以后恢复爵位时,徐夫人跪在他脚边哀求他不要休妻的场面。
光是想想就让他浑身舒畅。
幻想太过投入。连徐夫人都要进门了才回过神来。
而门房是徐夫人陪嫁的下人,在徐夫人的示意下也没有等他,直接关门。
徐平海抢在最后一刻,撞开还剩一小道缝隙的门闯了进去。“夫人,夫人,韵儿在宫里怎样?可还得太后喜欢?”
门口一个女孩怯生生的站在那里,一脸可怜样儿。
徐夫人一阵恶心,她从前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男人好。
“你女儿孤身一人在宫里,你不担心她受没受委屈,有没有吃穿不习惯,却问我她受不受太后喜欢?”
说完之,徐夫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多可笑:“也对,你都能把她拐走换个野种来,我竟然还奢求你有一丝慈父之心。”
“是我糊涂了。”
不等徐平海开口,徐夫人又接着道:“谁允许你把这个野种带到我面前脏我眼睛的?”
徐平海不高兴了,这可是他心爱的下人老攻的女儿,怎么可以说她是野种。
“夫人,孩子是无辜的,你嘴巴放干净点。”
徐夫人即使已经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依旧会被恶心到。
“我嘴巴不干净?你刚才问韵儿真的是出于父爱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肮脏的脑子里是在想什么。”
“你想让她哄太后开心,到时候再给她挑个富贵人家,但最好是等长大了送给皇上做妃子。”
“然后你就可以踩着韵儿,继续富贵了。”
“徐平海你这恬不知耻的贱人,你以为孩子小,她就不明白事理了吗?”
“你做的好事我都已经告诉她了,你以为韵儿还会认你这个父亲吗?”
徐平海没想到徐夫人会告诉徐娇韵:“你......你你你,你不怕孩子伤心吗?”
“呵,伤心?人要是再被你坑一次,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我还怕她伤心?”
徐平海底气虽然虚了些,但还是坚定道:“那又如何,我朝最重孝道,就算我这个做爹的让她死,那也是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徐夫人一把给他推开,徐平海一直不锻炼身体,结果虚的被徐夫人一把推倒,摔在地上,砸了个严严实实的屁股墩儿。
徐娇鸢过去,想要拉徐平海起来。
徐娇鸢是徐平海给她改的名字,和他女儿一样的名字。
仿佛这样,这个小女孩就是他和他心爱的小厮老攻生的女儿似的。
“爹爹,鸢儿来扶你。”
徐平海很给面子的爬起来,夸赞她:“还是鸢儿好,和爹爹患难见真情,不像某个没良心的女人。”
他意有所指的斜了一眼徐夫人。
徐夫人冷眼看着这两人表演。
要说她真的无辜吗?
徐夫人不信,因为这个贱男人的计划里,是等她女儿失踪后过一段时间,就找到这个孩子说是韵儿。
要是她不主动配合,是绝对做不到的。
就算这都是还没发生的是事,就算她真的是无辜的。
但这两人对于徐夫人来说就是狗屎。
她不可能因为屎是无辜的就不嫌他臭了。
徐夫人知道徐平海的话是在借话暗讽她,所以也不装傻:“没错,你这种人,还指望别人和你患难与共?”
“我们和离吧。”
徐平海震惊。
他姐姐是太后,外甥是皇帝。
他又长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相貌堂堂、风度翩翩。
他的老攻以前总喜欢掐着他的腰往墙上按,说他是个尤物。
怎么可能有女人想离开他。
幸好徐平海这些话只是在心里想想。
否则徐夫人的隔夜饭都会吐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女人,你休想以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我心里的人只有那个男人。”
徐夫人:......
呕!最后还是没有和离成,徐平海死不签字。
因为他想着,现在他们家最出息的就是徐娇韵,养在慈宁宫,稍稍努力就可以傍上皇亲国戚。
他是傻了才会把徐夫人放走。
徐夫人气得咬牙,吩咐人收拾东西回娘家。
但是她敲开娘家的大门,迎来的却是一个下马威。
她的胞弟和弟妇好像并不欢迎她回去。
“阿姐,姐夫这次被贬是真的再与爵位无缘了吗?”
徐夫人看着弟弟期待的样子,无情的打破了他的期望。
“削爵这等事,你见过世上有几人还能官复原职的?”
弟弟当场给她表演了一个变脸,“所以阿姐这次回来是蹭吃蹭喝的咯?”
“是你一个人回来吗?就多你一张嘴已经多了许多麻烦,可别再带什么拖油瓶。”
徐夫人第一次知道,自己回从小长大的家里,是蹭吃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