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渡此生。
若母送她们下来时,离十点还差十几分钟,用她说的话理解就是人家接送你总要有点时间观念提前到,别好意思让别人等你。
她们戴着口罩站在站台下,闷热的天气让人无法关心其他好景了。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帅气的脸。
“是嫂……若晚嘛?挚哥打电话叫我十点来接你们的。快上车吧,外面太热了。”男生微笑着说道。
趁若母上前问那个男孩的时候,若晚给许挚打去电话,得到肯定话语后与予乐对视一眼。
男生下车把她们脚边的袋子都提上后备箱,边让她们上车就行。
若晚让予乐带着若瓷先上去,她一起提东西放好和妈妈道别便坐上车了。
车缓缓驶离小区,若母的身影越缩越小,最后消失在转角便不见了。
“谢谢你呀,麻烦你跑一趟了。”若晚带着腼腆微笑礼貌地说道。
“没关系,我和挚哥都是兄弟,他难得找我帮忙,肯定得办的漂亮点。对了,我叫陆逸尘。”男生自我介绍道。
“我叫若晚,你知道的,这是我姐妹予乐,给予的予,快乐的乐。这是我弟弟若瓷,瓷器的瓷。”若晚回答道。
“很高兴认识你们。”陆逸尘笑了笑,透过后视镜与若晚对视了一眼,“难怪挚哥千叮咛万嘱咐今天早上五点就开始让我别忘记十点接你去乡下。”
“这么早?”若晚诧异地看了一眼方向盘旁边正在导航的手机,心里翻涌一阵感动。
“是啊,生怕我迟到……诶,我们是不是还在哪见过啊?”
陆逸尘余光打量着后视镜的若晚,他昨晚听挚哥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在哪听过,然后现在看见人时,熟悉感扑面而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啊?没有吧?”
陆逸尘在观察她时,她同样也在打量着陆逸尘,但她确定没有见过他,只是这个名字让人耳熟,她也不觉得怀疑是不是认识他,只是觉得可能小时候听过同音名字吧。
车内开着空调,凉爽的风让人感到舒适。若瓷透过车窗望着窗外的景色,他对姐姐和那个哥哥的对话并不感冒,只对接下来去爷爷家疯一段时间感觉心情都期待起来了。
予乐看看若晚又望望陆逸尘,眼睛不停地来回转动,明显的吃瓜暗芒此时就差给把瓜子让她磕上了。
若晚和阿姨都忽略了说话说一半的那个‘嫂’字,她可没错过。
“后面有零食,挚哥让我买的,他说你们会爱吃的。”
“谢……”若晚的谢谢还没说完便被予乐打断了。
“那你和许学长很熟咯?”予乐一边伸手翻找零食递给若晚和若瓷,一边八卦说道。
“当然,十几年友情,你以为呢,要不是他小学毕业才回家,那可是得穿开裆裤的交情。”
“他为什么小学毕业才回家啊?”
“挚哥小时候特别容易生病,那时候我妈妈和我说他隔三差五生病,让我们不要去找他玩,怕被他过病气,那我哪会听啊?那时候他虽然生病改不了聪明的脑袋啊,我和张昱还有霍烃天天拿着变形金刚找他一起比拼装,都输了,他给我们拼好放一边玩自己的……”
“等等,张昱?日立昱嘛?”
“对啊,张昱那小子,还和挚哥一个大学听说还一个宿舍,简直了那炫耀鸟样。”若晚觉得他似乎羡慕的咬牙切齿,“挚哥后面被他爷爷大手一挥扔到一个小县城,我们谁也不知道扔哪了,只知道他小学毕业才回来。”
“你们怎么知道张昱?”然后他又想到什么自言自语道,“应该是挚哥提到了?”
“我们是同一个大学的。”予乐替前面自言自语的人解开了迷题。
陆逸尘透过后视镜看向若晚时,看见她轻点了点头。
“啊?你们同一个大学,那和挚哥也是,那你们……晚妹,可以这么叫你吧?”
“可以的。”
“能问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久了吗?”
“额……我和他认识在大一的汇演晚会,他上台表演合唱,我是被派去帮忙的工作人员。”若晚始终记得第一次遇见许挚那个晚上,始终记得昏暗明灭的彩灯下那身白色衬衣,“和他在一起三年了~”
后视镜里映出的是一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女孩,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爱情的期待和喜悦。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明亮的眼睛透露出内心深处的满足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这份爱情而变得美好起来。这种幸福感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感染了陆逸尘,他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处,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这丝痛处如同黑夜中的闪电,短暂而耀眼,却又迅速消失在他那平静的外表下,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忧伤。
“真好。”男人似乎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悲伤假意咳嗽一声,“诶,晚妹,和你讲讲挚哥小时候啊?也不算小时候毕竟初中了,我的记忆只有那时候之后的。”
“好啊~”若晚欣喜于能从别人嘴里了解到许挚的从前。
“他初中那会是个刺头,起码在老师眼里他是个反例子。上课的时候,老师在上面激情澎湃,他在下面睡觉。作业也不按时交,但是不会抄袭别人的作业,不过按照他的个性交了也是空白作业。考试成绩吧,更是让老师望而却步,全校倒数第一,七科全零,看他试卷都没有空白,但就是全错,人家好歹能蒙对几个,他真的次次没有对一个。老师还担心他学习不好的同时是个会打架的,毕竟在老师眼里就是这样嘛,挚哥他呢没打过架。哦,不对,打过一次,是因为张昱被人打了,在他面前哭了一顿。那次我让张昱带过去找挚哥的时候,我永远不会忘记,他站在小巷子中间垂眉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周围躺着八个比他高大的人。从那之后,好像都若有似无的看见挚哥就远离他……”
“他初中是这样的么?可是现在的他优秀,站在金字塔去形容他都不为过啊。”
“他的改变是在……许叔离开之后,我们以为他会难过不能自己。可是,我们只看见他眼眶通红地看着一页又一页的书,写着一页又一页的字,他的字很像许叔的,在那之后,他更加沉默冷淡,我们看见的是一个完全相反的挚哥,他从老师嘴里反例子,变成一匹黑马再到老师嘴里阔阔而谈的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