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概是一觉醒来就要奔赴岗位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不好的。
    就比如说被睡梦惊醒的予乐发现两天休息过去了，今天要去新的科室报道。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某处发呆，等若晚洗漱进来时看见的人正坐在床上，发丝凌乱，眼神空洞地盯着书桌下的垃圾桶。
    “乐子？醒了？起床洗漱该去医院了。”
    人缓慢挪头看向站在床边的若晚眼神渐渐清明几分。
    “呜呜——”突然滑落地泪珠让若晚有些不知所措地愣住。
    “好难过啊，为什么会有早起实习的啊——”说罢像个女鬼扫行地爬下床行尸走肉的去洗漱间，出来时一脸眉弯眼笑地和若母打招呼。
    “阿姨早上好，早上吃什么啊？好香啊～”
    “小予醒了啊？”若母解围裙的手顿了顿回头看向灿烂微笑的女孩温柔地说着，“烙了红豆饼，和南瓜饼，剩下的面粉做了点馒头，小锅里有豆浆，旁边有粥，自己吃啊～”
    “哇哦，阿姨好厉害啊。”
    “没有没有，你喜欢下次来家里，还做给你吃。”
    “好哇好哇～”
    “快吃早餐吧。”
    予乐挽着若晚的手一起往厨房去装自己想吃的。俩人吃过早餐后戴好口罩骑着小黄车就往医院去了。
    到了科教科门口时，又站满了实习生，只是这次都带上了口罩，好些觉得面熟却不敢相认，只是蠢蠢欲动地脚步挪移靠近，确认一下才开始侃侃其谈。
    “你们来领转科单了？”
    突兀地声音让俩人吓了一跳，心一下子提起看见来人又放下了。
    “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予乐却见来人的眼里并没有任何歉意而是浓浓滑落眼底恶趣味的笑意。
    “没事。”
    “我刚领完转科单，出来就看见你们了。”
    “你转哪个科？”
    “内分泌科。”
    “哦哦……”
    “加油，我们先进去了。”
    话落，予乐便扯着若晚挤进科教科去了，李亦看见这幕笑意更加深邃，人已经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予乐回头看了眼那高挺的身影，小声地和若晚吐槽了一下，若晚只是弯嘴笑了一下。
    科教科出来时，盛满幽怨眼神地予乐望着旁边形色淡淡的若晚。
    “我居然去急诊科……没搞错吧？”
    “我去儿科。”
    “我听刘明洋说急诊科堪称地狱级啊——”
    若晚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放松一下心态，随即便和她打招呼分开了，急诊科在一楼，好像所有急诊科都开设在通畅开阔直达的一楼。
    若晚临近转角前回头望了望惴惴不安地背影莞尔一笑不甚担心的上了电梯。
    予乐的专业知识是不容置疑的，基本知识储备起码是过关的。
    “叩—叩叩——”突兀的敲门声在儿科医生办公室响起，门外站的正是已经穿戴整齐的若晚，她已经能沉稳面对所有打量目光，此时她站在门外，她身后围满了带着孩子看病的家属，似乎也在等里面开完晨会的医生。
    “小姑娘，你——”面前头顶护士帽上带着两条蓝杠的护士姐姐口罩上的眼睛带着一丝不苟的严肃感又莫名存着一分可纳百念的善意。
    若晚实习之前并不知道护士也有分等级的，实习后才了解的。
    “护士帽上的横杠表示行政职称:一条横杠是病区护士长，负责管理一个护理单元的。两条是科护士长，管理科室整个护理工作的，三条是护理部主任，负责全院护理的工作和督察指导。帽子边上的斜杠，必须通过护师考试，持有护师证。一条是护师，两条是主管护师，三条是副主任、主任护师。没有杠的就是最普通的护士……”
    至于为什么去了解这个，若晚只能摆摆手表示好奇心作祟吧，但起码人家的职位在那，了解比不了解好的多啊。
    “我是临床实习生，今天来儿科报道的。”
    “噢，进来吧。”
    “谢谢姐姐～”若晚轻轻给面前姐姐鞠了一躬。
    “不客气。”护士长被这懂礼貌的小姑娘整有些心顺，语气都带着温柔了些，“主任，新来的临床实习生。”
    “噢。”若晚关上门跟着护士长进入办公室，走到主任旁边把自己的转科通知单轻轻放在面前桌子上，“若晚？岗立大学临床医学专业，好，你就跟着我吧。”
    晨会继续，被打断的汇报继续被接上，一场晨会下来，她也觉得儿科的工作量挺大，光昨日新入院的就有10个，还有刚刚门外围满的那一圈，此刻不经意透过办公室玻璃向外一看都是心急如焚地人影。
    晨会散去，办公室大门敞开，瞬间变得像菜市场一般嘈乱无序，若晚轻皱眉头，乖巧站在主任身后，她发现大多数人都是有目标性的搜索医生去给自己孩子看病，大多数都在主任这。
    “你们在病房等着，我等下就来查房看看情况，好不好？”
    大多数家属还是挺通情达理的带着自家孩子去了病房，当然也有脾气不好的就说等了那么久先给孩子在这看看吧，但是她看着主任三言两语把人劝走的时候有些佩服于这般交流沟通能力。
    “这是儿科最重要的，你要学会说话，在儿科，你首先要知道如何说话，如何完美沟通。”
    若晚听着耳边絮絮念念的话变得若有所思。
    若晚跟随着主任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她认真地观察着主任的诊疗过程，学习着如何与小患者及其家长沟通。在忙碌的工作中，若晚逐渐适应了儿科的节奏。
    中午，主任念在第一天不好累到小女孩让若晚先去吃饭，她给予乐发消息称自己下班了先去食堂打饭，路上时她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喊。
    “若晚！”
    她抬头看去，竟然是予乐。予乐看上去有些疲惫，眼神里尽显倦怠。
    “你也下班了啊？”若晚惊讶地问道。
    “我跟着副主任，然后他好巧不巧昨晚夜班，今天上午和他忙了好久，他说他要打卡下班了，我也可以下班，下午可以不用来好好休息。”予乐笑着说。
    “真好～”
    “好累啊，急诊科，你知道我一上午没停过，我都怀疑我现在脚底板一定长泡了!”
    “这么忙？”
    “你是不知道啊，到时候你自己转科你就知道了，给我上来就地狱模式，哭死。”
    “儿科也忙，我刚刚出来，主任还在看病，他让我先去吃饭，下午两点上班过去就行。”
    “主任带你啊？”
    “嗯～”
    “酷啊。”
    俩人结伴去了食堂，今天没有红烧肉炖土豆，但是有红烧排骨，俩人的眼睛闪了一下光，让食堂阿姨笑了一下，多给了两块。然后得到俩人甜甜地谢谢声，又结伴去宿舍，现在疫情食堂很少有医生护士在这吃都是打了回宿舍或者值班室吃，她们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