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房无依问道,“那么,最后梁立峰跟庄大师如何解释呢?”
“如何解释?他说这些都是为了庄大师的项目入围,他豁出去了。差点没把庄大师给气得当场吐血!真的是脸皮够厚、天下无敌啊!”
房无依听到这里,想想梁立峰与自己结识之后一路走来的种种表现,也承认这梁立峰真的是够得上脸皮奇厚的“一位奇人”,摇摇头继续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是这梁立峰迟迟进不了道门、也拜不了师的原因之一啊!”
“哈哈哈,原来如此!”房无依、蒋新生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再说回张婧那里,梁立峰给出的三天考虑时间,张婧第二天晚上就给了答复,同意了跟梁立峰一块去哈尔滨发展。但为了不让胡妈妈、庄则龙这二位恩人担心,她偷偷的留下了一封书信,信中讲明了自己为什么离开的原因,也对他们这一阵子的悉心照顾表示了充分的感谢云云。第三天就与梁立峰偷偷的离开了深圳,回到了哈尔滨。
胡妈妈发现梁立峰和张婧离开的时间,是在他们出去做完法事回来的第二天。打两人的电话都显示关机。问另外的留守人员是咋回事,被告知他俩说是去逛街购物去了,后来就联系不上了。
气得涵养一直都很好的胡妈妈大发雷霆,差点砸了一个景德镇买来的大瓷花瓶。当晚即焚香祝愿、上表天庭,昭告神明,列数梁立峰数条罪状,将其永久除名、再不录用。其中最为严重者,便是这“偷拍法本,劫法私用;拐卖信士,欺师灭祖、最不容诛”这样的字样。
如此胡妈妈还不解气,遍发青云宫令,昭告天下有关系的所有道门,见有名叫梁立峰之人来求道、求法之事,请拒之并举报给青云宫,当有重谢云云。这就像一道江湖追杀令,很快就在道家体系风传开来,使得那梁立峰轻易都不敢以道门弟子的身份江湖巡游、连本来的名字都连改了五次化名。
这么做的结果,那梁立峰空有厚厚的几大本法本,有其形而无其魂,再也请不来任何神明。要不靠着北京一跪认干爹的敬酒“之恩”,这厮连吃饭都成问题。这事,成了青云宫、青龙宫两宫当年最大的丑闻,就此按下不提。
梁立峰拐得美人回家,日子就好过了吗?没有,一个陌生的电话再次让其跌入冰窟,从头凉到脚,又抖抖索嗦在床上躺了一星期。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还得回到美丽的江公主这里。自从江心月决定了要与房无依一起弘道、并同修过日子之后,最先告诉的人,还是自己最困难时帮助过自己的干妈方芳。实在话,干妈也是妈,而且相比血亲关系的亲妈,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还是这位干妈给出了援手、给出了温暖。
换句话说,那江公主之于方芳,就是一个视如己出的存在,几乎到了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程度。所以,当方芳听完江心月的这个决定,她的心里是极不舒服、也不愿意的。于是也像梁立峰一样,拿物质、年龄、以及生活习惯来劝阻自家干闺女。
当江心月把自己都想好了的一切规划说完之后,方芳叹了一口气,退一步道,“好吧,丫头,虽然干妈非常舍不得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但女儿大了,妈也管不住了,我依然支持你的决定。但不管是谁,敢于欺负我家月宝,老娘拼了这条老命,也得让他说个一二三来!”
还能说啥呢?江心月除了感恩,剩下的还是感恩。就这样退了桂林白纯风那里的帮忙、也关闭了天津自家开的那家店。召回原来在顾艳那家店打工的淼淼,在昆明开了一家美容店。日子虽然过得紧巴了些,但快乐着自己的快乐,也幸福着自己的幸福。
就这么一边修行一边创业度过了两年。方芳为了不打搅干闺女和房无依的幸福生活,很少与他俩主动联系。需要了解一些他俩的情况,则是通过潘凯心那里去间接了解。哪知在道门失意后的潘凯心,在传达房无依、江心月二人情报的时候,加进了许多主观的东西在内。说房无依的事情无所谓,牵连自家丫头的事就特别上心。
当她从小潘子那里听到那梁立峰为了得到江心月,居然动用了仙家的力量来达到目的的信息之后,肺都气炸了。好,你梁立峰敢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整我家心肝宝贝是吧,都是东北人,谁家没个仙啊、佛的供奉着呢?
于是自己也去拜了一位大神,请了她家的老仙黄三太爷供奉,来了个“讨个说法”的仙家斗法。方芳知道,如果那梁立峰还有道家身份罩住,自己这些地仙是没法去收拾那梁立峰的。
好嘛,你自己作孽、作妖被道系除名,那就休怪老娘的洗脚水往你家门口泼。于是方芳收拾好行囊,在小潘子这里知道这个信息的当天,就定了从天津飞往哈尔滨的机票,开始找那梁立峰的不自在。
那么,她是如何找到梁立峰的住处并知道梁立峰在哈尔滨的家里的呢?这个不难,自己供奉的那黄三太爷,也是修行千年颇有道行的一位主。只须燃香点烛,让那老仙上身一问便知。方芳叫自己的亲儿子全程录像,把个梁立峰的地址、当下的法力、蟒仙的功力等等全弄了个明白,这才自信满满的轻装出发。
她的自信从哪里来呢?两点:一是查明了梁家那蟒仙因为受到江心月那小法的惩戒,功力倒退了二十年,正不知躲在哪里疗伤、恢复呢。二是自己仗有老仙的支持,正士气正旺、怒火熊熊着呢。最佳时期,不出手更待何时?就差高歌一曲、凯旋而归了哇。
飞机降落哈尔滨,正是冬天的五六点钟。这在南方,夕阳还发挥着它最后的余晖、将一片金黄给照耀着的大地抹上一层晚妆。而在那北边的哈尔滨,已是华灯初上、灯火璀璨了呢!
方芳毫不犹豫地便打了张车直奔梁立峰家的楼下,一个电话拨了过去。梁立峰接了,一串笑声从话筒里传来:“梁大师好,猜一猜我是谁?”
梁立峰听来倒是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此时正搂着那张婧甜蜜着呢。问:“你是谁?有话就直说好了!”
方芳心头冷笑,嘴里却呵呵两声,“怎么,老朋友上门不予接待啊,我是江心月的干妈方芳,不欢迎吗?”
梁立峰听得脑袋嗡的一声,心头疑惑。干妈?江心月,我很少与她有来往啊,怎么找上门来了,不应该呀?于是迟疑地问道,“呵呵,是月月的干妈方芳、方总啊,你不是在天津吗,咋跑到哈尔滨来了,开玩笑的吧!”
“谁那么无聊给你开玩笑,我才下的飞机,就是从天津飞来的。你不信是嘛,好,你家是某栋某楼八楼801号房间。楼洞口有一排横向伸缩的推拉门,旁边还有一卖百货的小铺面,够清楚的吧?你是让我上来呢,还是下来见一见!”
梁立峰见这从来没有到过自己家的女人,把自家周围的情形说的如此清楚,这才相信那方芳是真的到了自家门口,赶紧说道,“那好吧,你在下边等着我,我这就下来,很快!”不到五分钟,梁立峰与张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方芳的面前。
方芳嘴里叼着一支黄鹤楼的细烟,见到梁立峰主动地说道,“哎哟,还是老样子哈,啥都没变,好!这位是如夫人吧,长得够年轻的呀!”
梁立峰伸出手去,讪讪地道,“真是稀客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婧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徒弟小月月的干妈方总,老朋友了。”
张婧叫了一声方总好。方芳手一挥,丢掉了烟头道,“就这么站在这吹冷风啊,我还没吃饭呢?怎么,有朋自远方来,不请我搓一顿?”
“哈哈哈,这方总倒是直爽得很呢。”梁立峰抹了抹自己稀疏的头顶,说道,“那好吧,我本以为请你上楼坐坐,认识个地头,既然你还没吃饭,我俩也没吃呢,那走吧,想吃点啥?”
“客随主便,你请我吃啥就吃啥,我不挑食!”
二十分钟之后,梁立峰家附近的一家火锅店里,方芳、张婧、梁立峰三人就坐在了餐桌跟前。有菜没啥问题,是不是还得来点酒整点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