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可恶的黑心工作,真的是一刻也干不下去了!”
“别这样,苏木兄,不干你吃什么,怎么生活?”
“等你的了30岁,被生活磨去了棱角,半个身子埋入土里你就不会抱怨了”。
“啊啊啊,羡慕啊,真羡慕树林,可以不用工作,每天逍遥快活”。
“人家有天赋,有学识,有本事。你有什么?有那三寸不烂之舌吗?人家凭本事躺平的,不只是时喜,很多大公司开高价抢着要林嘉华,人家愣是不去。你和他能比吗?”
“不要这样,华哥也是会去调酒兼职的。而且我记得华哥和我说过,人一生养家糊口,大学毕业后工作,然后结婚生子,最后退休,为什么说婚姻是人的坟墓,就是因为如果人操劳一生养家糊口,到退休才会开始正式躺平休息,但那时已经时日无多了,不幸的话还要帮子女带孩子。高中时候说高考完上了大学就轻松了,其实是假的,因为大学只是没人管你靠自觉了,如果想在社会上更轻松就必须在大学里天天比高考还累,等大学毕业不考研直接工作后就发现,无论是白领脑力劳动还是蓝领体力劳动都是一样累人,蓝领是身体累,白领是心累,有时候甚至更严重。所以所谓的好好学习以后上了生活就会轻松完全就是扯淡,进入社会不可能不累,累还是好事,最要命的是空虚,很多时候不知道该干什么,华哥还说,很多人认清了真实现状说人两个眉目两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生来就是一个苦字。那是因为他们不会享福,所以为什么说比起累,空虚更可怕,现在很多人有钱也不会享受。所谓的幸福生活不是单纯的就去追求,还要发现,要学会发现和珍惜你眼前追求来的幸福。要在享受生活的前提下,还能做到不安于现状,敢追求,敢挑战。如果随波逐流,一直白天工作,晚上操心家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人和机器就没有区别。实际上华哥这些年一直都在努力追求他心中的自由与幸福”。
“看看,看看,不愧是我华弟,觉悟就是高,和你们这些凡人都不是一个等级的,有他大哥的风采”。
“你快拉倒吧,和你就是一个等级。那他为什么还要去兼职?”
“有两个原因:一是喜欢;二是华哥这句话还有后半段:凡事都有两面性,如果一直躺平那就会变成思想上的贫穷了。李白当年之所以那么逍遥快活,全靠啃老和吃软饭,以及借钱。我想逍遥自在,但我不想以此为代价。如果过度逍遥的代价是这样,那我就不能太逍遥,而且无论是什么,凡事不做过,永远留一线这是我的原则”。
“这是他的原话”?
“对”。
“听听,听听,不愧是我小弟,这觉悟,是你们能比的吗”?
“你快拉倒吧,还你小弟,人家林嘉华如果不是因为顾及你的面子和与你的友谊,会那么符合你。我不明白这种不讨好的事,他为什么就是愿意干?”
“还为什么?我和华的友谊是你黎川谨能理解的?作为他最重要的朋友,华对我的尊重和崇拜那都是发自他内心的”。
“还发自内心,别不要脸了,他会崇拜你,他估计心里特看不起你吧”。
“不,这不可能,以我对华哥的了解,他不会看不起任何人,而且他会崇拜苏木哥应该也是真的,你们忘了,无条件相信别人这是尊重,无条件崇拜朋友这是友谊,这些都是华哥的原则。”
“他要是以这个为原则肯定会吃大亏”。
“不会,因为华哥还说,相信不意味着要服从。华哥常说,作为一名优秀的科研人员,永远只怀疑真相,不怀疑人,至于人说的是不是真的,等人的言论成为文字变成真相后在怀疑和考究也不迟”。
“不愧是树林,觉悟真高”。
“话说回来,林嘉华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记得挺清楚的”。
“那是肯定的,你要是和他住一块就知道了,他不喜欢说话,可又很矛盾的喜欢自说自话,所以他每天说的话经常就那么几句,和他待久了他的话自然就记住了。不过对于刚才苏木哥的言论,我认为对于华哥而言,他最重要的朋友应该是我才对”。
“好了,我们从刚才起怎么就一直再聊林嘉华,还是继续工作吧,或者聊点别的”。
“这倒也是,反正晚上我们不是一起打雀吗?到时候一起再聊也不错,不如我们边工作边聊聊其他同事如何?”
“这个提议不错,我刚好知道一个同事,不是我们这个部门的,但他刚好有聊头,我听说他儿子看见了飞碟”。
“飞碟?”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飞碟,ufo,离谱吧”?
“哪位同事?”
“他叫何耀飞,应该是研发部的一名技术工程师,所以他们部里好像就一直流传着这个言论,后来就传出来了,现在很多人都知道”。
“怎么回事?怎么看到的?”
“据说好像是在睡梦中突然惊醒,然后就看到了”。
“他儿子是没睡醒吗?应该是看错了吧?”
“不,实际上听说看到了好几次,而且还画过画,他儿子好像学过画画”。
“咦,那是怎么回事?是他睡觉时做梦梦到的吗?然后分不清梦与现实了,不是有种梦叫清醒梦吗”。
“不太清楚,或许吧”。
“唉,晚上可以和华哥聊聊这个,也许他知道”。
“好主意,树林大概会知道”。
“你们在干什么呢?快认真工作”。
一道恼火的声音突然传来
“是,时科长”三个人吃了一吓,赶忙附和道。
“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在聊什么天呢?你们检查工作进度了没有?”说完边走过来换了个口气问道:
“那个于文晗,你晚上有时间吗?”
于文晗顿时脸色苍白赶紧说道:
“有,如果要加班的话完全没问题”。
“啊,不是,如果你有事的话,不会让你加班的。如果你没有事,那晚上要不要陪我一起出去……”。
“啊不,如果不是工作的话,那我有事。晚上我们要陪华哥打麻将”。
“木头”这名女科长瞬间生气起来,然后快步离开。
“天天华哥,华哥。你陪林嘉华过吧,娘娘腔”。
“她怎么了,突然就生气了”。
“所以她说你是木头,女孩子约你,你都不去,而且还是富二代女孩”。
“要我说他就应该不去,让她生气,气不死她,让她天天这样对我们,不就是自己父亲是董事长吗,年纪轻轻就当上科长,不全靠走后门吗,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你也是厉害,和她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班,到高中才正式分班成为校友,我们也就初中和她才是同班同学,如果傍上这样的富婆,你后半辈子就飞黄腾达了,青梅竹马趁早结婚”。
“苏木兄,你在乱说什么,我才不干”。
“哦,你不喜欢她,那让我来”。
“唉,别,要说不喜欢时梦云,那肯定是假的,但我和华哥一样,绝对不会吃软饭的”。
“怎么又谈道林嘉华了,不是说好不讨论他的吗?”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黎川谨,你初中时一直嘴上说看不起他,可什么都不如他,而且你行动上的倾佩显得你不是一般的表里不一”。
“什么表里不一,我帮他是因为我俩是朋友,朋友帮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时喜集体有限公司,上海数一数二的知名企业。
销售部门内,
科长:时梦云、销售:苏木、程序员:黎川谨、文案:于文晗。
像这样的日常对话,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我去,这真高,从这掉下去不死也怪”。来到楼下俯视着大楼道
另一边,宝山区内,姜晓箫正在对案发现场进行调查。
“这里就是死者住的地方吗?”姜晓箫自忖道。
这是在宝山区一个非常靠近海岸的住宅区。
转正后,上面派来了第一个任务,就是侦查这个案子。按照流程,勘察现场,寻找并询问目击证人,查找可疑人员并调查,最后理清事情前后经过,查明真相。
“这便是刑警的日常工作啊”姜晓箫继续想道。
“死者名叫王磊,32岁,生前曾是一家公司的会计,后来因绩效不佳被裁员,一直无业。这里就是死者的住所了,死者是这栋楼的居民,家住15楼,虽然这个高度也能摔死,但死者阳台和房间里上的窗户都是封死的,虽然也有通风用的能打开的窗户,但是又高又窄,人是翻不出去的”。
姜晓箫没有回答,而是往窗外外看去。
良久,他说道:“海景房啊,风景真不错,天天注视着大海,心情应该很放松吧?很难想象住在这里面的人会自杀”。
“这个得因人而异吧,写出春暖花开的人不就卧轨了吗?”
“你这么说海子合适吗?走上天台看看”。
天台上,众人到达这里后,姜晓箫问道:
“各位,察觉到了吗?”
“察觉到什么?”其他人不明所以的问道
“为什么不选择15楼,就算家里跳不出去,但只要出了家门,楼梯口就可以跳下去,却偏偏来到了天台,为什么?”
“因为楼梯口不安全,可能会被来往的人发现”。
“没错,直接在楼梯口把人扔下去的话,万一有目击证人就完了,就算楼梯口没人,从楼梯口的窗户把人扔下去,还有可能被楼下路过的路人或者左邻右舍从窗户探头出来的人看见,但如果是天台就不用担心了,这么高的地方对于地面和楼下的人来说都是无法看见的死角,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靠近死者坠楼那一侧差不多高度的楼房大楼里的人,但这是海景房,坠楼的那一侧过道外就是大海,没有这个危险”。
“这么说这是谋杀了,但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死者不是自杀”。
“但同样没有证据证明不是谋杀,死者住宅楼里除了一楼以外没有任何监控,如果有人把死者带到天台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而且根据死者坠楼的距离也并不像自杀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那就是谋杀无疑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证明不是自杀而是谋杀,但估计很困难吧,这个地方不可能有目击者的”。
“那就换一个方式,如果找到凶手,那就谋杀无疑了,直接不用证明了。最大嫌疑人是谁?”
“是一个叫贺军的人,和死者岁数差不多大,两人以前是发小,但后来听说他欠了死者一笔钱,死者失业前给他放了任意贷,经常以此为借口问他要钱,注意是要钱不是借钱”。
“经济纠纷吗?这确实是动机,很多情况下杀人就是因为欠债被催款后一怒之下杀人,或者走投无路杀人。这个贺军有重大嫌疑”。
“是的,但是他有不在场证明,据说那几天他家里来了访客”。
“访客?”
“是的,他一个上初一的侄子叫作徐涛,利用清明节假期来上海玩了两天”。
“算上周末放假吗?那也不应该是两天吧?”
“他侄子南京的”。
“哦,那不奇怪了。不过亲人间的不在场证明不能作效吧?”
“不只是亲人,还有外人,那天有个外卖小哥也可以作证”。
“唉,怎么回事?”
“死者是在下午5点半快6点的时候死的,而那个时候贺军和他的侄子正在他家里”。
“唉,然后呢?”
“据说那天他开车带着他侄子去了上海很多地方,然后快5点半的时候回了家,然后他侄子正在和他父母进行视频通话,告诉他们他到家了,然后就是他好像睡着了”。
“睡着了!?”
“是的,他侄子第二天中午就回去了,但在那之前我们锁定了他是嫌疑人,所以去询问他侄子,结果被告知他睡着了”。
“那会不会是被下药了,利用无色无味的镇定剂或安眠药,下到水里,故意让他睡着,然后凶手就利用这个时间空隙去杀人”。
“不可能,之前不就和你说了吗,还有外人作证,他侄子就睡了大约不到40分钟,然后就被他叔叔叫醒了,因为贺军点了外卖做晚餐,从视频通话结束到外卖小哥上门送餐总共过了还不到40分钟”。
“不是有40分钟了吗?应该足够了吧?”
“不行,你知道他住哪吗?他住在嘉定区,40分钟不到,杀个人处理好现场,就要好几分钟,剩下的时间开车最多也只够走一个单程”。
“会不会有更快的方式?”
“不可能,我们都调查过了,从宝山区到嘉定区最短也要24分钟,如果是去杀了人再回来就要40分钟以上,而且还不排除他上下楼和处理现场的时间,说是有40分钟,其实40分钟根本不到,最多也就30几分钟,这点我们和外卖员确认了不会错,而且从徐涛的通话记录和根据现场死者坠楼的时间来看,徐涛睡着后没多久,也大概就5分钟左右吧,死者就坠楼了,所以根本不可能”。
“那这个人不就没有嫌疑了,那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人有嫌疑?”
“没有,目前就只发现了这么一个人,死者的交际圈里剩下的人和死者都没有什么过节,所以没查到其他嫌疑人,姜警官你看这怎么回事?”
“无非两种情况:一,死者还有别的仇人,是别人干的;二,这个贺军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是通过某种方式伪造的”。
“确实就是这么个意思,但关键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姜晓箫重复道。
过了一会,姜晓箫认为不能再在这里空想浪费时间了,于是说道:“今天先到这里,先收队”。
“看来又需要他的帮助了”姜晓箫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