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很直接，将自己的困惑和苦恼告诉了自家大老板、二老板。
听完棒槌的诉说后，郑玉武也意识到，这是个问题。
抹香鲸本身就是群居动物，长期脱离族群，会感到孤独是正常的。
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批量制造一部分有智慧的抹香鲸就行了。
但是，这也会带来其他的问题。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大脑高度发达的抹香鲸族群繁衍壮大后，会不会威胁到人类的霸主地位，将人类从地球主宰的位置上赶下去。
这是一个不得不去思考的问题。
想到这里的时候，郑玉武的脑海中回想起《猩球崛起》里的凯撒。
在各种巧合下，凯撒成为了第一只拥有不弱于人类智慧的黑猩猩，并在未来创造了大脑功能不弱于人类的大猩猩族群，最终这个族群与因猿病毒差点灭绝的人类文明决战，要争夺地球霸主的宝座。
由此可以推知，在有限的空间与资源下，两种智慧生物，只能存活一种，另一种只能被严格圈养，甚至沦为实验室中的研究对象！
这似乎是铁律，在无数科幻片中都有演绎，就连郑玉武都觉得理所当然。
他如实将自己的担忧告知了棒槌和牛奶，希望能从它们这里得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棒槌自然是给不了任何解决办法的，事实上，它连听都没有听得很懂，感觉大老板像是在说天书，为什么不同物种的智慧生物就要相互厮杀，而不是合作共赢，它完全无法理解。
在它看来，战争的成本明显大于合作。
合作显而易见能通往更加光明的未来。
牛奶听后，眼中闪过无数数据流，它正在建立并且演绎相关的数学模型，借助主核的超强算力，它快速分析着。
分析的过程并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刚刚开了个头，毕竟，这是涉及到整个文明的庞大计算量，每一个变量的加入都会让计算过程的复杂程度呈指数级别上升。
虽然最终的结果没有出来，但是，大致的指向却是已经明晰了。
它看向郑玉武，语气异常兴奋：
“老大，根据我的计算，如果一个星球上单单只有两个智慧种族，综合实力越悬殊，爆发战争的概率也就越高；综合实力相差越小，就越容易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爆发战争的概率也就大大减小。”
“而如果一个星球上存在三个及以上的智慧种族，并且大家之间的实力大差不差，甚至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都离不开谁的状态，那么，爆发战争的可能性将无限趋近于零，将会达到比现在的国际形势还要稳的稳态！”
郑玉武大脑出现了片刻的宕机……
咋地，这意思是让他多创造几个族群，以后方便开百族联合大会的节奏呗？
也就是说，创造一个族群问题是大大的，解决办法就是多创造几个族群，让大家相互制衡。
所有人都在走钢丝，但是当所有钢丝拼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条康庄大道了。
郑玉武有些恍然，过去的思维局限了他。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他对于未来的想象主要来源于科幻电影的描述，而众所周知，科幻电影不是灾难片就是末世片，里面描述的未来着实不怎么美好。
至于棒槌，全程没有听懂两人在聊什么，也就不会出现所谓的大脑宕机了。
它清澈的眼神体现出未受过文明浸染的野性的美。
见自家老大眉头紧锁，牛奶继续表达自己的观点。
“而且，这些结果都是在文明自由发展，没有外部力量干涉的情况下的结果，如果，存在一个强大的外部力量去干涉，在文明的轨迹将要走偏的时候，直接出手将其轨迹拨正，那就无法预测了，大概率，将会朝着幕后黑手希望的方向走下去。”
郑玉武恍然，没错，自己和牛奶已经算是超纲的存在了，拥有的力量足以纠正文明的轨迹，就算出现预测之外的结果，他也有信心纠正。
就算发展到高层次，那时候他掌握的理论知识也是水涨船高，又强出人类一个层级，在这个知识就是力量的宇宙，又有何惧。
正当几人聊天时，从遥远幽寂的深海传来一声悠长的叫声。
有点像牛叫，但是没有和郑玉武印象中的任何生物对应起来。
幽暗的海底，不见任何生物，空旷、悠远的动物叫声，让郑玉武仿佛有种穿越回史前的错觉。
“牛奶，什么动物在叫啊？”
牛奶的眼中也有些疑惑：
“资料库中并没有收录，像是一个新物种，海洋这么大，人类对其了解也就百分之五左右，出现未知物种其实挺正常。”
“不过，听起来，这个动物的体型应该不小。”
“嗯？”
话刚说完，它一愣。
“老大，我看到它了！还真是一个……大家伙！”
牛奶的语气中充满惊叹。
“什么样的，让我们也看看。”
郑玉武也很好奇，未知的大型海洋生物吗，前不久他才发现了双文鱼，现在又要发现一个未知的海洋物种？
几颗湛蓝色的光点飞起，分布向四面八方，那是小型高分辨率全息投影机器人。
从每一颗光点上射出一道湛蓝色的光束，光束在海水中完全展现了踪影，汇聚在中间，然后快速交织成一个生物的样子。
这是一幅等比例缩小图，身体呈现浅灰色，巨大的头部有些坚硬的外甲，头顶牛一样的巨角，充满狰狞的力量感。
宽阔的脊背上有一排锋利的尖刺，船桨样的硕大鱼尾显得有些复古，郑玉武经常在远古海洋生物的纪录片中看到类似的身体构造。
有两对鱼鳍，前鳍比后鳍稍大。
一旁还有标尺，丈量出这个庞然大物的具体尺寸，竟达到了惊人的40.13米！
总的来说，这是一条体型无比巨大，身体构造有些复古的巨型海洋生物。
凝视着那一对“牛角”，郑玉武越看越感觉熟悉，终于，他恍然大悟：
“这不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神话生物吗？！”
那是个暴风雨降临的日子，他第一次实验外星饵料，取得了难以想象的成功，爆护程度足以让所有钓鱼佬嫉妒地质壁分离。
在被暴风雨淋成落汤鸡的时候，他透过磅礴的雨幕，隐约间看到了一个如山一般巍峨的身影，还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鸣叫声，当时他还戏称遇见了神话生物。
时隔多日，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再次遇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