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嬴清晏班师回朝已经过了一旬,这一旬的时间,大秦君臣策划着即将在大秦境内启动的大工程。
以及这些劳役的使用。
这是平凡的一天,守门的将士一如既往的尽忠职守。
直到发现了一些人,按理来说每天来到松江府经商的人多的是,富贵者更不知凡几。
一个商团完全不引人注意,但这些穿着破旧,衣裳更是不知穿了多久的麻衣,来到松江府就四处询问皇宫位置,怎么能不见不让人起疑。
这些人带队的是一个老者,其他人更是老弱妇孺都有,也有少数的壮年。
如今的大秦,哪还会有人穿的和难民一般,而且谁家经商派出的不是青壮年,哪有老幼妇孺一起来的。
也就是大秦的治安好,放在早些年,一群老幼妇孺,怎么可能走的到现在,半道就被土匪截杀了。
他们是借着陛下的政策,才以经商为由,从山东逃了出来。
一路奔波将两个月,才到了松江府。
因为这些人一进城就问皇宫方位许多人就起了防备之心。
生怕他们是满清余孽,是打算进宫刺杀陛下的。
就直接将这些人举报了,接到举报的大理寺直接将人扣下。
刑部
钱洛,也就是现在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掌平反重辟,参加三法司会堪重辟大案及秋审、朝审,并参加九卿会议商讨朝廷大政,为正二品官员。
钱洛看着眼前的衣裳破旧老弱妇孺,很是好奇他们来到松江府之后立刻找陛下,到底是何事?
钱洛的心中也有他们是来求救的这一想法,但是为求稳妥,还是严格审核了一番。
要是这些人装可怜,以告状之名行刺陛下,他岂不是罪过大了。
钱洛看着眼前的人,“你们来松江府直奔皇宫,所为何事?你们要是一五一十的交待,要是事实的话,我帮你们禀报陛下。但要是你们有歪心眼了,想要借此刺杀陛下……这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的!”
“好叫大人明白草民等如今能有这样的日子,靠的都是陛下,又怎么会做出那等丧尽天良之事!
”想起了往年的伤心事,老者不由得涕泪交加。其余的人都是满面悲容,有的妇人更是哭的肝肠寸断。
随行的孩童看着周围的人哭,也哭了起来。
钱洛听见耳边的一阵阵哭声,心里无奈至极。
有冤枉就说嘛,在这里哭他能解决什么?他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们有什么冤枉。
钱洛内心腹诽完,还是安慰道“慢慢说,你们在这里哭,我也不知晓你们遭到了什么,便是想要替你们做主,也无从下手。”
为首的老人哭的声音嘶哑“好叫大人知道,我们祖籍山东,原本是有自己的田地的。但是那些天杀的地主!用低价收我们的土地,逼迫我们签下地契。前些日子,他们把我的女儿抢走,说是孔家的逃妾。我清清白白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他们孔家的逃妾?”老人这些声嘶力竭“和我家女孩子有一样遭遇的还有很多,自从我的女儿被他们抢走之后,我就再也没看见我女儿,等我再看见她时,她的浑身青青紫紫,皮开肉绽,她再也不能叫我阿耶了!”老人悲从心来,哭的昏厥过去。
钱洛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小吏道“去把这位老人家扶下去,请个医者。”
旁边抱着孩子的妇人道“贵人容禀,之前老人是民妇的公公,民妇的丈夫在他们抢夺小姑的时候,阻拦他们被活活打死,民妇的婆婆因为接二连三的打击,去世了。”妇人语中悲呛。
钱洛面色冷凝,看着其他的人“你们都是状告衍圣公孔家?”
眼前的人都重重的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恨不得将这些人碎尸万段的恨意,同时看向钱洛的目光,充满希冀。
他们知道,在当地孔家仗着孔圣人后裔一手遮天,而当地的人要么是蛇鼠一窝,不然就是听见是孔家的事,就不敢管了。
绝望之下,只能来松江府向陛下求救,状告孔家。
妇人接着道“还望大人知道,孔家自从夺了我们的田地,并不是用来种粮食,而是用来种大烟叶,这几年山东除了那些大户,颗粒无收啊!”
“民妇的爹娘,为了将粮食留给给哥哥嫂嫂以及侄子侄女,就是活活饿死。民妇的小儿子,更是没满月,就饿死了!”
“还有谁种大烟叶子了?”钱洛问道,这件事情不是小事,一省几乎颗粒无收,这是何等的大事?这可是关系到了一省百姓的命运。
钱洛耐着性子听百姓将冤屈诉完,并嘱咐下面的师爷将诉纸写下来,自己那些诉纸见陛下。
临走前嘱咐下属,“好好照顾这些人。本官不想在回来的时候,听见这着人出了意外。”
孔家势力极大,钱洛自然是忌讳她们的。
看着眼前的诉状,钱洛眼中满是不屑,孔圣人后裔,就这?
别给人家脸上抹黑了。
紫宸殿
凤仪阁
嬴清晏和朝廷诸卿研究着这条贯通南北的大运河怎么修。
按照嬴清晏的想法,从漠河开始,把东北的河流贯通到一起,再将京杭大运河、隋朝大运河接在一起,南面再接灵渠。
中部各个河道也清理一番,重新用起来。
至于劳力的问题,不用担心,有鬼子。
就听见门旁的内侍说道“启禀陛下,大理寺卿钱洛求见。”
“微臣参见陛下。”钱洛面色冷凝,一看就是有极重要的事。
旁边的诸卿看着钱洛,不知道这位大理寺卿求见陛下何事。
钱洛什么话都没说,就将手中的诉纸给个皇帝陛下。
嬴清晏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看着这些诉纸,脸越来越黑。
身边的气压也是越来越低,群臣眼观鼻、鼻观心更是一句话不敢说。
他们总算知道了最先投降的人为什么会那么怕陛下了。
“啪!”嬴清晏一掌拍在桌子上,将众臣吓得一哆嗦,而桌子,也在群臣眼皮底下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