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有像他这么好看的男人,芝兰玉树,温润如玉,柔和中却又不失男人的刚毅,好一位翩翩公子。
这怎能让人不为之心动,苏冉就这样僵在了原地,心乱如麻,脸颊像是涂了一层腮红,一双杏眼里满是那英俊的面容。
小姑娘长长的睫毛仿佛刷过他的侧脸,裴安之也是一愣,这次不光是手指痒,心头也有些痒。
目光下移,当他看到那像花蕊一样粉润的脸蛋儿时,呼吸都是一滞,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长发飘扬,一袭红裙,那抹勾唇一笑,美的惊心动魄,倾国倾城,果然是花妖转世,惯会魅惑人心。
过了一会儿,裴安之方才回过神儿来,连忙直起身退后了两步,要是仔细看的话,还可以捕捉到他红着的耳根。
苏冉也被对方这猛然的动作吓得回了神儿,她有些尴尬的别过了脸,正巧看到了床上摆着的东西。
她指了指那堆东西,好奇的问道:“呃……这,这些是……?”
裴安之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转头目不斜视的看向别处儿,淡声解释着。
“这是我刚刚去便利店里买的,苏医生不是要帮我换药,没有这些怎么行呢。”
从裴安之口中读出‘苏医生’这三个字,怎么感觉有种调侃的意味儿,酥酥麻麻的,像是带着电流。
苏冉听着这样的称呼,更加脸红了,如果她真的是白衣天使就好了,只可惜,她是一名黑天使。
原来袋子里装的是这些,那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刚刚还脑补了那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她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再与裴安之对视。
裴安之瞥了一眼小姑娘,才发现对方正像一只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安静的像一团空气。
他迈了两步坐在床上,勾了勾嘴角,转头对那只小鹌鹑开玩笑似的说。
“小苏医生也太不敬业了吧,昨晚还信誓旦旦给我发消息,提醒我要注意伤口感染,不能沾水,要每天换一次药……”
还不裴安之说完,苏冉就已经拿起东西站到床前了,她朝对方扬了扬下巴,吩咐了句:“把手伸出来。”
裴安之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姑娘,乖乖的将手伸到了对方面前,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真像是画中的仙子。
苏冉蹲在男人跟前,小心翼翼的拆着纱布,生怕弄疼了他,那专注的模样简直不要太迷人。
当看到裴安之已经有些感染的伤口时,她抬头瞪大眼睛,皱起叶眉质问着。
“伤口怎么变的这么严重,你做了剧烈运动么,而且还碰过水。我不是嘱咐过你伤口不要沾水的么,会感染的。”
苏冉是解剖专业的高材生,毕业后就做了遗体整容师,所以对人的皮肤,伤口,毛发之类的都很敏感。
所以才会一眼看穿裴安之的伤口有很严重裂痕,这就是她对伤口的敏感度,就连曾经的大学教授都夸赞她在这方面的灵敏度超群。
裴安之沉默的看着苏冉,眼中透露着赞许的微光,一闪而逝,像一道流星快的让人抓不住。
没想到小姑娘竟然这么厉害,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她,裴安之牵了牵薄唇,像是一个做错事,跟老婆承认错误的丈夫。
“这个,的确是我的问题,是我一时疏忽,忘记了你的嘱咐。是我不好,对不起。”
苏冉上药的手一顿,她刚刚只是一时口快,说说而已,没必要这么诚恳的道歉,弄的她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抬头和男人对视一眼,她有些羞赧的摇了摇头,脸颊绯红一片,像天边的红云,美的绽放,而不妖艳。
顿了顿,苏冉便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裴安之就这么一动不动,和高奶奶家的小花一样任她摆布。
他的洁癖症仿佛对她完全没有效果,如果换成别人这样肆无忌惮的触碰他,估计早被他一脚踢开了。
两人都沉默的很,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安静,就只能听见苏冉拆开包装,棉签沾酒精的声音。
苏冉正专心的给伤口消毒,上药,就在这时,头顶就传来那温和,带着点凉意的声音。
“那个人真的是你男朋友么,感觉他好像很关心你的样子,还警告我要离你远一点,别再来打扰你。”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告状,实则不然,他是在变相的试探小姑娘到底对那个警察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裴安之表面上是一位温润如玉,儒雅绅士的翩翩君子,实际上他就是一只老狐狸。
虽谈不上心狠手辣,但也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他尽量表演一个好人,一个正常人。
什么事都喜欢运筹帷幄的他,交朋友亦是如此,他冷心冷情,一颗心早已腐烂成泥,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与感情,只因他有共情障碍综合症。
而且,他的心里还藏着一头难以驯化的野兽,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听了裴安之的话,苏冉第一反应就是生气,秦大飞可真够可以的,三番两次来捣乱。
如果画中仙跟她闹掰了,那她回去非要好好收拾秦大飞那丫的不可,不打的他满地找牙,她就不姓苏。
苏冉抬眸瞥了男人一眼,故意没有答话,低下头继续处理着伤口,嘴角还噙着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也想借助秦大飞这波东风试探一下对方,到底对她有没有意思,总不能让她一直单相思吧。
没听到任何的答复,裴安之果然还是按耐不住了,他趁机抓住了小姑娘的手,一双阴沉的桃花眼死死地盯着对方。
苏冉上药刚上到一半,手就被攥住了,她抬头看向裴安之,着急的提醒着。
“你干什么呀,快点松开,待会儿不小心又把伤口弄裂开了。快点放手啊,都流血了,你先放手好不好。”
裴安之依然无动于衷,拉着苏冉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执拗的就像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