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瓷站的不远,手里还拿着一只青苹果在慢慢的咬。
“鹤雌!”
狐凛挣扎的缝隙看到鹤雌,急忙用力推开鹰獍,低头拽了拽自己的兽皮衣,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喉咙慢慢走到贺瓷面前,“我终于找到你了。”
兽神知道,他前些日子,究竟有多么恐慌。
“我去荒林中找你,一路追到了崖边,又回了红鹤部落,才知道你已经离开。”
“我回狐族,是想带着大家一起去找你的。”
狐凛的面上有些紧张。
贺瓷心底微微叹息了一声,刚要开口,就听到鹰獍震惊的声音,“狐凛!你不会是想当她的兽夫吧?”
“那以后我再来找你,她会不会也拿东西把我的翅膀扎穿!”
“太可怕了!”
贺瓷额角冒出一排黑线,实在是懒得理他。
狐凛却看她看的认真,语气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郑重,“我是想做鹤雌的兽夫。”
“我想和你结侣。”
“赤狐族虽然没有巫医,但是我们的族长也会刻形,只要能在我的身上刻下你的印记,以后再遇到危险,我就能凭着印记找到你。”
贺瓷知道,这个世界,是有些很玄乎的东西在的。
兽人结侣刻形,用的是雌性的鲜血,刻形成功,对雄性便有了约束之力,也能让雄性感知到雌性所在。
“以后我在赤狐部落,应该会很安全,那么多族人都会保护我和幼崽,”贺瓷话语带笑,委婉的开口拒绝,“所以你不用担心。”
“上次你带族人采集的那批巫药我已经弄了过来,这段时间在族人的帮助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明天,我打算带着膏药去外面,给他们治病。”
“这是当初我和你说好的,不能食言。”
狐凛眼神黯淡,很是失落。
拥有七窍玲珑心的狐狸,自然知道对方是在拒绝自己并转移话题。
只不过,既然以后鹤雌都不离开,那他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总比红鹤部落再无希望的鹤渊强。
狐凛眼神微闪,看着贺瓷,将鹤渊离开红鹤部落外出寻她的消息咽了下去没有告知。
“好,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鹰獍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用力的拖走狐凛,“我要灵果!要鹤雌刚才正吃的灵果!两个!”
能见到贺瓷,已经胜过一切,狐凛好心情的带他去摘了两个。
贺瓷回到洞穴。
三个崽崽眼睛亮亮的看她,“狐凛叔叔回来了吗?”
“对。”
照例检查了一下苍冥的腿,贺瓷坐在洞口,熬制最后一点膏药。
苍月沉默着凑过去帮忙,时不时的偷瞥一下贺瓷。
小家伙的目光实在有够明显,贺瓷等了片刻见她没有吭声,故意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扭头直视上她的视线,“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不用怕,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三个崽崽,苍幽性格直接,看起来像是完全把过去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苍冥牙尖嘴利,因为腿伤的事情,一直都有些患得患失,自从来到狐族生活稳定之后,也已经好了许多。
只有最小的苍月,从未有过激烈的情绪,但也一直没有真正的放下过去,很是小心谨慎,说话做事都很妥帖。
她越这样,贺瓷越是担心。
幼崽本应该天真无邪,每天开开心心的才是。
苍月有些过分的成熟懂事了。
也正因此,到狐族安顿下来的贺瓷,对她很有耐心。
对方贺瓷鼓励的眼神,苍月慌乱的别开了视线然后又回看过去,小手紧攥,抿了抿唇小声询问,“明天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
贺瓷几乎是在瞬间,便回答了对方。
“螨虫病没有那么可怕,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染上的。”
想到这段时间,苍月的一举一动,贺瓷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喜欢医术?”
“医术?”
苍月下意识重复了一句,小脑瓜摇了摇,“巫药很有意思。”
同一个巫药,和其它不同的巫药放在一起,竟然能够产生不同的效果。
她很好奇。
这几日,每天都蹲在雌母面前看。
明明上次见她制作止血药也会用到的巫药,现在竟然也能用来治螨虫病。
她越看,越觉得有趣。
贺瓷忍不住笑,“那我以后看病的时候都带着你。”
“这些巫药,我都会慢慢带你认识它们,”小家伙好奇,贺瓷便不会糊弄她,“或者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过去六万多个任务中,她中医的水平,被锤炼的还算不错。
至少在这个世界,应该完全够用。
苍月的眼睛弯了弯,面上带着羞赧的笑。
“好,”她笑着露出两颗漂亮的小虎牙,看着贺瓷的眼神亮晶晶的,“我记住了。”
贺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你先和我一起,把这些巫药一起收拾好好吗?边做,我边给你讲。”
苍月重重点头,“嗯!”
坐在石头床上的苍冥,看着贺瓷和苍月的相处,满脸艳羡。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腿,又扭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呼呼大睡的苍幽,慢吞吞的叹了口气。
在赤狐族的生活,每天都很平静。
贺瓷把所有的膏药做好,均匀的倒在了三个石盆中,坐在洞口伸展了一下筋骨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三个太阳落山,带着崽崽们回洞睡觉。
平时缩在最角落的苍月,半夜悄无声息的爬到了贺瓷的身后,脑袋贴着她的后背,闭上眼睛睡的香甜。
拜蛇煞所赐,睡觉无比警醒的贺瓷察觉到这点,温柔的笑笑,等苍月熟睡之后,转过身子,轻轻的将幼崽捞在了自己怀里。
一夜转瞬即过。
三只太阳没有如往常一般升起。
躺在石床上的贺瓷睁开眼睛,看着洞外阴沉沉的天空还有些不适应。
她一动,缩在她怀里的苍月也睁开了眼睛。
没想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了雌母怀里,苍月嘴唇抿了抿,有些忐忑地看了贺瓷一眼。
“崽崽醒了?”
贺瓷一如往常,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煮点红地果,吃饱喝足,我们就去给他们治病。”
翻身下床。
贺瓷走到洞口,看着头顶黑压压的乌云,眉头紧皱,心里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