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池国储君紧紧捂住手,止住不断渗出的鲜血,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暴虐,盯着王央衍几乎是低吼道:“你现在的性命掌握在寡人手里,最好给寡人听话一点,不然便将你丢到陋巷乞丐窝中,任人欺凌!!”
王央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发疯,忽然气血上涌,呕地吐出一口黑色的毒血。
若不是分心压制体内的毒素,眼前这个所谓的南池国储君都不知道被她杀几遍了。
如今的情形她还不能轻举妄动,逃是暂时逃不了了,何况对方如此恶心她可不能就这样逃了。
不找机会杀了实在难泄心中之厌!
南池国储君看到她这般难受的模样,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完过后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双唇上,眼神变得淫秽无比,“不过如你这般姿容无双之人,丢给别人享用岂非太过可惜,还不如先让寡人先享受一番,也算是死得其所。”
这个无耻之徒果真是恶心猥琐到了极点,王央衍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盯着他的双眸里无比深寒,一字一顿地道:“在那之前,我定能先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令你就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的话语在清冷的空气里回荡,眼里仿佛有着摄人的光,一个眼神便足以令人不敢动弹。
便是此时,王央衍周身升起点点凌厉孤冷的剑意,气息在这一刻缓缓凝聚起来,变得无比尖锐恐怖,仿佛在下一刻就会爆发出来。
南池国储君从其中感到到一股极度的危险意味,神色微变,内心深处不自觉地生出面对死亡时才有的恐惧,背后一阵恶寒,身体禁不住一颤,忽地皱紧了眉。
这就是存真上境吗?真是可怕的力量!
若不是因为他知道那一点毒还不至于将王央衍完全限制住,先前他便已经动手挑断她的手筋脚筋,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任自己拿捏了!
他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进一步控制住她,而她如今的架势分明是若他在上前一步便要不死不休啊!
故而他还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按照先前的计划先利用对方一番。
“你是聪明人,与其生死搏斗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不如一起来做一个交易如何?”
“你助我离开这个防卫森严的宫城,我便给你解药。”
他首先要逃出宫城,不然做什么都是徒劳。
王央衍冷哼一声,说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把握凭借一个人的力量逃出生天,所以才在本打算不给我带路之时又改变了主意,不然凭借你这般毒辣的心思,怎么可能愿意多出我这么个麻烦,我说的对不对?”
许是被揭穿了真实想法,南池国储君脸色再次阴沉下来,“那又如何?”
“寡人孤身一人确实是没有把握,但如今你在寡人手里,周朝大祭司亲传弟子的命总不至于不重要。”
王央衍微微挑眉,呼吸正在渐渐变得粗重起来,为了压下体内的毒素只得沉默不语。
“你想问寡人为什么知道?”
南池国储君似是猜到了她在像什么,说道:“外面都在传你只不过是洛子眉的表亲,但只要是与王深藏接触过的人,谁不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放着这么一个不到十七岁便存真上境的天才不收,岂非有辱他老狐狸的名号?”
他只要一提到王深藏就没有什么好话,如今更是语气嘲讽就差没有直接骂出口了。
王央衍想起之前王深藏说过的朝中大半人都看他不顺眼,如今又听到这些,难免怀疑起王深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恶人,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简单粗略地说道:“带你的路!”
他不就是想在被人发现后拿自己当人质好能安然无恙地脱身吗?那就暂且顺他的意好了!
“好,爽快!”
南池国储君大笑一声,重新弯下了腰捏起了嗓子,“那便麻烦小姐给奴才做一做掩饰了!”
王央衍自觉他的声音矫揉造作,难听至极,双眸冷冷扫他一眼后径直往前走去。
一路上走去,即便身上传来各种奇怪的感觉,但王央衍依旧能做到面不改色,遇到向她行礼的宫女侍卫只是点头致意,不作多余的反应,让南池国储君很是满意。
因为有王央衍在,两人一路上畅通无阻。
来到浣衣坊后,南池国储君轻车熟路地应付过来招呼的人,寻了个借口带王央衍来到后院一僻静无人处,而后走到墙边在不起眼的地方摸索起来,很快便拧开了一个开关,轰隆的一声轻响,墙边地面应声缓缓开出一道暗门。
南池国国君往里面走去,回头向王央衍一笑,“请小姐随奴才来。”
“呵!”
王央衍忍耐了许久,身体被毒素侵蚀得又痛又痒,已经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见到他这等出逃手段很是鄙夷地冷哼一声。
“寡人也是无意中获知从前周朝地牢中便有人想过要逃离宫城,还费尽心思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造了这么个通往大貌江的暗道。”
不知是不是良心发现,抑或是觉得来到这里就已经意味着逃离宫城胜券在握,南池国国君意外地将有关出逃计划的一些事透露给了王央衍,“只不过若不是有你,浣衣坊的人怕是心生怀疑,寡人便来不到这里了,这还得感谢你呢!”
他前不久特意隐藏身份,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四处小心,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晚,还拉上了王央衍这么个身份特殊的人作为遮掩,终于不久后能重见天日,心中顿时高兴起来。
两人走在暗道中,一片黑暗里只余下那盏灯笼的光。
微黄的光扑闪在王央衍面无表情的脸上,两颊边的异样酡红愈发显眼起来,她紧紧咬牙,试图用疼痛缓解身体被春毒引发的异样冲动,双眸中深藏的厌恶与杀意几乎要化作实质将眼前那人千刀万剐。
“姑娘不必担心,这毒虽说致命且令人难耐,但凭借姑娘的修为与精神力,撑上一时半会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南池国储君缓缓开口,似是察觉到了王央衍的心思,看着前方笑道:“就快到了,姑娘还是要多些耐心才是。”
不久后,两人走到了暗道尽头,一片月光伴随着阵阵水波翻滚的声音扑面而来。
夜风苍茫,雾波浩淼。
“啊哈,这里的景色真美啊!”
南池国储君走到大貌江边,向王央衍笑道:“姑娘是否也这般觉得?”
王央衍眼里没有一丝情绪,伸手淡淡说道:“解药!”
“何必如此心急?”
南池国储君一笑,扭头看向她,脸上一片柔情蜜意说道:“不如这样,寡人来帮你把毒解了,待寡人东山再起之时,你便做寡人的王后如何?”
王后?
开什么玩笑?
“虽然如今是晚上,但若是做的梦太过妄想,也是会令人恶心的。”
王央衍将手收回,再次运气强行压制下体内的毒气,淡淡地说出这一句话。
“哈哈!”
南池国储君大笑一声,抬步逼近王央衍身侧,玩味笑道:“别嘴硬了,都过了这么久你现在应该已经浑身发软,使不上力了吧!”
说完这话,他伸手便想要推王央衍一把以证明她现在真的没有反抗之力了,却不想眼前又是一道剑光掠过,有了经验这一次他的反应倒是快了些,很快收回了手。
虽然王央衍身中春毒身体虚弱,但几道剑气还是能够驱使得过来的。
第二次被同一个人用同一个招数对待,向来养尊处优即便是被捕也没有几个人敢对他如此不敬的南池国储君哪里遭到过如此侮辱,瞬间恼羞成怒,脸上神情暴虐正要发作动手却忽见王央衍脚下不稳,下一刻便跌倒在地,低头大口地喘息着,脸上的酡红渐渐蔓延到脖颈,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这股异香是中了醉生梦死春毒的人身上才会散发出来的,闻到的人即便没有中毒也会生出一种与之交欢的欲望,意志不坚定的话甚至会渐渐出现幻觉迷失自我。
南池国储君对这种毒无比熟悉,自然知道这些,迅速不知从何处拿出一颗药丸吞下,运气屏息,蹲下来抬手正要抚摸王央衍的脸,却因为先前两次被警告的经历,心中产生阴影,有所忌惮便停下了动作。
察觉到自己心中生出的莫须有的恐惧,南池国储君忽地皱眉,下一刻仿佛报复般脸上浮现出阴戾的笑容,很是阴森地看着王央衍,把手伸到她的腰带上一点点地拉开,深吸一口气,一边拉一边笑道:“你现在一定很饥渴吧!但着方圆十里可都是水啊!不如这样,你求寡人,寡人就给你,不仅解了你身上的毒,还替你疏解了一番,岂非两全其美?”
王央衍此时意识模糊不清,体内燥热无比,低头看着他的手眼里却无比的寒冷。
“放心吧,寡人知道怎么疼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