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情人!”
不管是谁,听到白以溯说出这样的话恐怕都以为他是疯了,而话出口的瞬间,白以溯都觉得自己是鬼迷了心窍,但他却可以肯定他现在十分的冷静,绝对不是胡说八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他不希望看到她这么痛苦,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自己与她的关系变得不一样,他想要触碰她,无论是她的哪里都想要触碰,所以才会脱口而出那样的话。
白衣女子疼痛不止,目光有些涣散,疑惑不已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痛迷糊了,所以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白以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一句话否定了她此时的想法。
白衣女子愣了许久,她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带着一种状似疼爱与无奈的目光看着他,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抬起手想要抚摸他,但手伸到半空却忽然落下,痛晕了过去。
“喂……!”
白以溯大惊,上前去扶住了她,这才反应过来凡人的身体就是这么脆弱,赶紧运念护住她的伤口,将刀缓慢拔出来后又赶忙给她止住鲜血,紧接着将随身带着的无比珍稀的各种灵丹妙药一个劲儿地塞到她嘴里,还给她服了些水,帮助她渐渐咽下。
接下来,他更是想都未想就把她白衣女子肩上的衣裳撕破,将伤药一点点地抹在她的伤口上,最后用绷带系好,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一口气。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出生起,这十多年来,他都未曾这么着急过,接下来的他直接瘫坐在地,扶额感叹刚才真是吓死他了,心里想着这些,他又下意识看向被他一只手抱着的女子,紧接着才忽然惊觉一件令人尴尬的事情。
因为救人心切,他没有考虑到男女之别,如今才反应过来,她的衣服被他撕得太多了!
白以溯心下顿时紧张了起来,喉咙滚了滚,愕然地回想起在给白衣女子包扎的时候好像摸到了什么,指尖一颤。
就这样,白以溯忐忐忑忑地等到了夜幕降临,白衣女子便醒了过来。
白以溯给她喂的一大堆灵药即便是给重伤濒死的修士也能够马上救回来,何况是对于像白衣女子这样的凡人,故而白衣女子醒来后身上的疼痛明显减弱了大半,脱离了性命之忧,她缓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随风摇曳地花海之中。
白以溯背对着她盘坐在旁边,她看不到夜色下的他如今是什么样的神情,但下一刻却见他便侧过身来一手撑到她身侧的地面上,俯身低头对上她的视线。
呼吸相触。
白衣女子眼中的夜空就这样被他遮住了。
“醒了?”
他的嗓音是那种清冷而慵懒的,带着上扬的调调,明明该是温柔的话,这时却好像是说着本大爷大发慈悲搭理你一下,不要不识好歹。
“嗯……”
白衣女子同样盯着他的眼睛,好像从里面看到了先前看到的漫天星辰一般,心想,这该便是志在天下的年轻人该有的眼睛罢?她回想起自己晕倒前他说的话,看着他挨得自己极近的脸,他脸上满是耐心,即便是微微挑起的眉都似乎藏着几分宠溺与容忍,这与先前冷漠的他大相径庭,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却又不敢相信。
“在这之前……你说你想让我成为你的情人?”
“怎么,你不想?”
白以溯又低了低头拉近了二人的距离,费解地挑眉,温和地质问。
白衣女子发现他不知何时将两只手撑在了自己的两侧,这让她感到些许压迫感,即便他不说话,她也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吐出来的热气。
“……我以为你不喜欢女人。”
在修行界的很多花边传闻里,如白以溯这般的举世瞩目的天才,是许多散修闲客茶余饭后谈论的对象,并对于白以溯的感情经历最是热衷,由于本人并未与谁有过太深的来往,但却经常传出他被某些女子热烈追求的故事,其中最出名的那位自然便是被称为大陆第一美人的长留国长公主长留仙。
但即便是长留仙,多年来的追逐最终还是徒劳无功,再加上有南陵剑阁着名英俊美男花朝的前车之鉴,因此修行界中就传出了白以溯也不喜欢女人的传闻。
白衣女子并不怎么关注传闻,但若是听得多了,多少也能记得些许,这么一想,她不禁回忆起了不久前在小屋里的经历,不禁微微皱了眉,她本无意沾染凡尘的。
见她这忽然眉头一皱,白以溯心头一跳,一边伸出一只手缓慢地将她皱着的眉抚平,一边解释。
“我不喜欢女人,莫非还喜欢男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完全忘记了不久前曾经信誓旦旦并带着些许不屑地对王央衍说过的话。
“但喜欢与当情人并不是一回事。”白衣女子避开他的目光。
白以溯观察着她的神情,他当然看得出来她现在还不至于对自己怀有爱意,这或许跟自己先前捅伤她有关系,但这不重要,他一向都是很有耐心的,紧接着便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就先成亲。”
他一语定论,完全任何与她商量的意思。
白衣女子一愣,她怀疑他自己根本没有不明白他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正邪不两……”
“我不在乎。”白以溯打断了她的话,他神色果断,看上去好像是真的不在乎。
“可我是个凡人。”白衣女子又说道。
白以溯挑眉,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我是老妖婆!”
白衣女子着急了,至就连自己的坏话都说了出来,说出来的话语言还是那样柔和,磕磕绊绊的,脸上神情慌张,生怕他下一句又是什么我不在乎。
白以溯自然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也明白她极力地想要推拒自己的心意,但他却并未受到打击,感情嘛,可以慢慢培养,更何况,他意外地发现这时候的她这时候很是可爱,笑着道:“我就喜欢年纪比我大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吸睛的小虎牙,很是惹人。
白衣女子欲言又止,发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将视线偏移开,微微垂眸,罕见地抿了抿唇,这般神情落在旁人眼里,自然就成了无奈中夹带了些许委屈,柔弱不能自理。
白以溯注意到她这一个细微的动作,一时间竟觉她这般神色简直是将柔弱清怜揉入了骨子里,让他感到难以自抑,心上忽然生出一种极其强烈的冲动,但却不知该如何缓解,故而也只是喉咙打滚的盯着她的嘴唇,他看不到的是,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了一种明目张胆的渴望。
白衣女子注意到他的异样,注意到他略有些紊乱的呼吸,不禁一愣,她见过他的那种眼神,所以知道他想要什么,这让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惊慌失措。
“你……你先放开我。”
白以溯却不知什么时候扣住了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很明确地是,他现在还不想放开她,他想要离她更近一点,再近一点,如果能肌肤相亲就最好了。
是了……
肌肤相亲!
在脑海中的某个声音的驱使下,白以溯忽然低头亲吻她。
触感凉软。
只是当他想要更近一步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的,他并没有吻到她的唇,而是她的手心。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抬手挡住了他。
白以溯愣了愣,眨了眨眼。
“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是不可以。”白衣女子忽然开口,眉眼低垂,不知是害羞了还是无奈所致。
白以溯只觉得更加心动,将她的手拿开,两只手再次撑在她两肩旁的草地上,盯着她的眼睛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白衣女子别过头去,并不与他对视。
白以溯见她不言,一时间产生了逆反心理,低头就是往她脸上一亲,报复似的咬了一口她脸上的肉,不,准确地说是含着,等到她终于转头带着哀怨地看向自己时,他便松口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就这样地双手撑在自己身前,在夜晚的柔光下,他俊朗的脸显得分外迷人,谁看了会不心动呢?
白衣女子承认无论是谁,看到他眼里的炽热真挚时都会感到动容,她甚至觉得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是的,她觉得他是在诱惑她。
他的情动就像是突如其来的风暴一样,无视世俗之中的所有阻碍,汹涌澎湃,又咄咄逼人,他希望能从自己口中得到一个答案,愿意或者不愿意,而不是喜欢或不喜欢。
“因为我并不喜欢你,并不想要与你成为伴侣。”
“你以后会喜欢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他那如刀锋般张扬的眉微微上挑,理所应当地开口,听着很是霸道。
言至于此,白衣女子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忽然想起一句凡间里广为人知的话,如果反抗不了那就享受,于是紧接着,脑海中的某些回忆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她一向都不会拒绝命运,也不会反抗偶然,即便信因果之论,也不会刻意回避谁。
“你先扶我起来。”
“哦,好。”
白以溯依言将她扶起,好笑地道:“想通了?”
说完这话,他便发现她脸上被自己咬的地方出现了一小道红印,他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抚了抚,心想是不是刚才太用力了?
“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长的?这印子是不是很难消掉啊?”
“或许吧,不过这不重要。”
白衣女子抬眸看向他带着担忧神色的脸,望进他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眸之中,就在这时,白以溯仿佛听到了她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话,“过了今天之后,我身上还会有更多的红印子,如今这个还不算什么。”
“什么意思?”白以溯不解,他觉得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朦胧了,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温柔婉约,格外的美丽。
白衣女子眸光流转,落在他的衣领上。
他是妄仙派受尽宠爱的天才弟子,所穿的衣裳用的都是最珍贵的布料,裁制也是极好的,不仅如此,他从未吃过什么苦,衣裳下的肌肤自然也是肤白胜雪的,她缓慢地伸过手去。
白以溯不知道她想要做,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正要问她之时,忽见她眉头一皱,似乎被他抓疼了,他深知她禁不得痛便立马松了手,“你……要做什么?”
“别说话。”白衣女子轻声细语地开口。
白以溯仿佛被她蛊惑,依言噤声。
一直到白衣女子伸手自他的脖子抚摸上他的脸,她指尖温柔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微颤,她目光里的柔情令他心醉,他忍不住咽了口水,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却又没有完全明白。
白衣女子知道他并不想拒绝她,一点儿都不想,所以她自然而然地触碰到了他的嘴唇,拇指隔着唇触碰到他的两颗小虎牙,她双眸微垂,嘴唇微张,缓慢仰头安静地靠过去。
如她所想的那样,白以溯极其渴望触摸她,不仅没有将她推开,甚至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他不知道二人如今做的事情在世人眼中便是行使周公之礼,他从未见过,也从未经历过,但这时候身体却随着本能而动,若换做不久前的他,想必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主动地去做此种出于曾备受自己鄙夷的男女之情才会做的事情。
白衣女子被他轻轻放倒在地,他火热的呼吸跟着蓬勃而来,他的吻仍旧有些稚嫩与生疏。
他的眼神依旧炽热,甚至越胜之前,盯着她的眼神就好像是要一口把她吞了似的,紧接着,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用不知何时变得嘶哑地声线吐出了两个字。
“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