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爷爷奶奶把小叔单独留了下来。
谈什么事情,所有人都猜得到。
如今小叔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就差成家了。而他的婚姻已经成为了两位老人家最为操心的大事。
冯澄跟着爸妈回了家,想起香水还没取名,便在客厅让黎素当场取一个。
论起冯澄的出身,无疑是优渥的。
爸爸是香料商,母亲原是一名化学教授,自从有了她后,母亲便没再去上班了,后来迁到北城后,便成为了爸爸的臂膀,跟着爸爸到处出差。
受家庭背景的熏陶,她从小便对香很感兴趣。
十三岁的时候,就把两千多种天然香精香料全部熟记,十五岁便可以开始独立仿香,外加她的调香天赋,才有如今的这番成就。
黎素找出香水,往空气中喷了喷,仔细闻了闻,坐下沉思。
冯澄望着她专注的模样笑道:“调这款香水,我走了捷径。”
黎素疑惑地看向她。
冯澄道:“我用的是你提取的铃兰香精。”
铃兰香是一种淡雅的高级香,比市面上大部分香水都好闻,但它的香气很难提取,虽然有很多合成香精可以模拟出铃兰的香味,但都不能演绎出它的清新脱俗之感。
而她设计的这款香水是以铃兰为主基调,那这味香必须是高级纯洁的,故她在选用香精之时费了一番功夫。
后来发现家里的数据库中有这味香精,对比了一下,最后决定选用母亲提取的铃兰香精。整个调香界,母亲的提取香精的技术算得上是全球拔尖的。
黎素欣慰一笑:“能被你看上,是对我的认可,妈妈很开心。”
“妈妈谦虚了。”
经过思考,黎素并未给香水命名,而是以她调香师这个身份保留。
陪爸妈说了一会话,冯澄便上了楼,洗完澡后便躺在床上回复舒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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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暖阳升起,天气预报今日无雨,寿宴安排在滨江游轮上,冯家上下忙个不停,一辆接着一辆车驶向了滨江,唯独冯六和冯澄百无聊赖地坐在冯家池塘边钓鱼。
冯澄郁闷道:“一个个都走了,说不带我们,还真不带我们,留我们两个人守大宅。”
“要我说,在家待着也挺好的,没有长辈干预,多自在。”冯六问她道:“你给爷爷准备的什么礼物?”
“暂时不能告诉你。”冯澄卖了一个关子。
冯六猜测:“该不会又是香水吧?”
“差不多吧。”冯澄反问他:“你呢?”
冯六没有隐瞒:“两套衣服。”
冯澄瞬间来了兴致:“什么款式的,给我看看。”
冯六找出手机图片给她看,沾沾自喜道:“我这审美高吧。”
冯澄早已习惯他的自恋又臭屁,把手机还给了他,“还不错,爷爷奶奶穿上后,肯定舍不得换。”
“这衣服要是你送的,他们才舍不得换。”
“六哥别酸了,爷爷奶奶也疼你,只是疼我比较明显一点。”
冯澄目光落在钓竿上,耐心渐失,“这鱼怎么还不上钩?”
水面一片平静,只剩水黾行走时带起的涟漪。
冯六这时提议道:“比个赛怎么样,看谁先钓到鱼。”
冯澄笑说:“行啊,要是我先钓上来,今天怎么过,都听我的,要是你先钓上来,我听你的安排。”
“好。”
“不能这么草率,得盖个章,防止你耍赖。”
“至于这么正式嘛,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
冯澄已勾住他的小指,拇指按住,“先盖为敬。”
完后,冯澄便认真起来了,坐在椅子上,专注地盯着池塘里的情况。
冯六则是悠闲地躺在那,一副愿者上钩的态度,丝毫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甚至还把手机掏出来玩。
冯澄扫了他一眼,提醒说:“六哥要是输了,可别耍赖。”
“输不了。”
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冯澄也不知道他这自信从哪来的。
微风淡淡扫过,夹杂着水草的清香,衬托着此刻的宁静。
冯澄起身看了一眼水面,见六哥的诱饵旁边,一条鱼正在伺机而动。
冯澄二话没说,拾起一块泥土掷了过去。
那条鱼受惊,迅速撤离。
冯六抬眸静静地看着她,出声警告:“小妹,这你就不厚道了啊。”
冯澄狡黠一笑,“我们只说了谁先钓到鱼,并没有规定不能干扰对方啊。”
“那现在加上。”
“不行,章都盖了,不能反悔。”
冯六无可奈何,“行。”
说着,他已把手机纳入裤兜里,把诱饵收了回来。
就在冯澄以为他要认输之时,谁知他已换上新的诱饵,把浮标用力一甩,抛向了远处。
距离之远,根本看不到诱饵周围的情况。
冯六轻描淡写道:“看你还怎么作弊。”
冯澄瞬间无言以对,老老实实地守着自己的钓竿。
冯六接着玩手机,松弛感极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冯六的钩子已经紧了好几次,却都一概没理。
后面,他终于受不了了,望着旁边的人道:“你那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冯澄:“你不也是。”
……
他的诱饵估计都被鱼吃得一点都不剩了。
冯六欲言又止,耐心等着她赢。
不知过了多久,冯澄钓竿终于有所动静。
钓竿一紧,快速收线,冯澄激动地站了起来,直到把鱼收上岸,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雀跃道:“六哥,我赢了。”
冯六却是一脸解脱,伸了一个懒腰,低声说:“终于赢了,坐得我屁股疼死了。”
“六哥没有忘我们的约定吧。”
“没忘,说吧,想去哪玩?”
冯澄道:“我想去爷爷的寿宴。”
闻言,冯六僵住,马上反应过来被她摆了一道,态度强硬道:“去哪都可以,唯独寿宴不能去。”
“六哥这是想耍赖了?”
他要是早知道她打的这个主意,刚刚他绝对不会放她赢。
冯六蹙眉道:“那我们再比一次,三局两胜。”
冯澄摇头:“不行。”
冯六百般无奈:“放你去寿宴,我不要命了?爷爷离开的时候,特地交代让我好好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