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话说一半,冯止问:“她怎么了?”
在艺术馆的时候,或许她看见了他跟赵雅淳在一块。
那天带赵雅淳一起去艺术馆,只是为了两家人的体面而已。
冯澄将话一转:“我想说,你试着跟雅淳姐姐多相处相处,或许就能产生感情呢。”
“让你帮忙,不是让你倒戈。”
冯澄为难地看看他,“小叔,你自己也看到了,我根本帮不了你啊。”
“拿出你平时对付他们的那一套,肯定有用。”
……
什么叫平时那一套,说得好像她套路很多一样。
冯澄瞬间无言以对。
“小叔真那么反感相亲吗?”
见他点头,冯澄深感无奈,“那我试试吧。”
*
午睡醒来,冯澄端着一杯水,迷迷糊糊地走向了书房,想查个资料。
门一推,便见小叔执着毛笔的手顿住,视线也同时朝她看了过来。
“醒了?”
冯澄嗯了一声,朝人走了过去,淡淡地瞥了一眼他正在做什么。
睁着一双惺忪的眼,冯澄把水杯放在桌案上,懒着声道:“抄家规啊。”
尾音上扬,颇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冯止沉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冯澄问:“要抄多少遍?”
“一百。”
冯澄移了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笔墨晕染在宣纸上的风韵。
小叔并不是儒雅之人,在写毛笔之时,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严谨的书香气。
一家人或多或少都罚抄过家规,特别是在小的时候,难免不会犯错,在她的印象里,六哥被罚抄家规的次数最多。
待意识清醒之时,冯澄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他道:“冯菲的事情怎么处理?”
“一个替代品而已,需要她时再说。我们该给的都给了,能攀上冯家是她走运,后果早就已经跟她分析好了,她自己考虑清楚后才签的协议,我们并没有逼她。”
小叔向来看待问题很理性,尤其是对待外人,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身为一个医生,攀上冯家这层关系,未来职业上定能平步青云,不过福和祸总是相依的。
冯澄问道:“她不住我们家吗?”
“不住。”冯止停下了笔,“怎么开始关心她来了?怕她会威胁你的地位?”
冯澄摇头,“我怕我在家里碰见她。”
“她回北城了。”
“她在北城上班?”
“嗯。”
冯澄接着问:“在哪家医院?”
“市中心医院。”
回完话后,冯止在宣纸上落下了一个字。
反应过来自己写的是什么,他执笔将隶书“澄”字划去,随后淡定将宣纸收起,扔入垃圾桶。
冯澄见状,疑惑问:“怎么扔了?”
“写错字了。”
“写错接着写就好了,一百遍,谁会闲着没事干,一个字一个字地检查,小叔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说着,冯澄弯腰帮他垃圾桶把那张宣纸捡起。
刚要翻开,就被冯止抢了过去,放入了抽屉里。
冯澄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行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她站了起来,正欲去书架上找资料之时,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看了一眼来电人,冯澄拿着手机转身出了书房。
电话一通,便传来郑舒忆担忧的声音,“澄澄,怎么回事,冯家千金怎么换人了?”
冯澄解释道:“是我家里人的安排。”
“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个预言吗?”
“嗯。”
冯澄下了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耳边舒忆的声音还在响着,“或许回国的时候挨的那一刀就是你的大劫,你的伤也好了,那劫自然也就过了,之后这半年多都不用担心了。”
冯澄应声道:“我不担心。”
“不过你这舍己救人的观念确实得改一改,凡事多为了自己考虑一点,别见到别人有危险就往前冲。”
“放心吧,我不傻,会保护好自己的。”
对于此事,她是一点也不敢放心。
回归正题,郑舒忆问道:“昨晚北城大佬亲的那个人是你吗?”
热搜上的稀里糊涂,两个人接吻的照片只有一张女生的背影,她都不敢确认那是不是澄澄。
冯澄应了一声嗯,并没有多说什么。
郑舒忆震惊道:“你跟他在一起了?”
冯澄淡定点头,“嗯。”
而郑舒忆却沉默了下来,语气凝重道:“澄澄,你是不是没看今天的热搜?有一个自称是北城大佬亲妹妹的人在媒体面前公开爆料,说他冷酷无情,连自己父亲的死活都不顾。”
闻言,冯澄怔了怔,连忙点开了娱乐新闻。
她很少关注娱乐新闻,觉得那些娱乐媒体都是捕风捉影。
今天拿六哥的手机匆匆过了一眼,并没有往下翻,而女生的爆料视频在热搜底部的位置。
冯澄点进话题里面去看,当看到女生镜头前的容貌时,她瞬间沉默了。
这个女生她前几天见过,在饭店的时候,说是沈岐的妹妹,但他们却一点也不像。
“沈岐是我亲哥,现在父亲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父亲公司突遇危机,重创卧病不起,但是我哥一眼都没来看过他,我求了他很多次,帮帮父亲……”
看到这,冯澄已经退出了视频。
如果她真的是沈岐哥的亲妹妹,为何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曝光沈岐哥,这不是撮盐入火吗。
沈岐哥继承是他外家的家业,他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他的父亲,似乎他跟他的外公外婆更亲近了,他平时都住在酒店,为什么不回家?
“澄澄,你还在听吗?”
冯澄嗯了一声,对她道:“舒忆,我先不跟你说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随后找到沈岐的电话拨了过去。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沈岐哥,你在哪?”
“我在开会。”
闻言,冯澄瞬间止住了声音,“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正要挂电话之时,那头传来了沈岐的声音,“澄澄,网络上的事情,我以后跟你解释,可以先相信我吗?”
冯澄声噎,不了解事情的始末,不予置评,没有相信与不相信一说,她只是担心他而已。
冯澄点了点头,应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