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身份?”林默下意识想摸向匕首,却忍住了这种冲动。
看起来斯内普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所以知道自己也有可能。
“只是猜测,或许你叫默·林。”斯内普注意着林默的表情,却什么也没看出来,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猜对了,“如果真要说的话,你来这里其实和我有关。”
林默默认了自己的名字,沉默片刻,还是先对于直接打晕斯内普这件事进行了一个不算道歉的道歉。
“……我不知为什么来到这里,有些警惕也很正常。”林默干巴巴地解释,原谅他这么多年真的不会说“抱歉”。
斯内普示意林默坐下,又重新讲了一遍目前的情况。他突然发现自己可能要把同一个事讲无数遍。
林默越听越肯定斯内普口中的“墨”就是自己,既然他明天就会死,那这种违背科学规律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先生是想要祛除黑魔标记,还是想知道墨是不是我?”林默接收信息良好,很快做出回应。
“两者都有,不过最初确实是为了祛除黑魔标记,而现在我更想知道墨和你有什么关系。”斯内普如实回答。
斯内普继续解释:“我有过猜测,也许你们就是一个人,但这些还没有确定,我还需要再验证一下。”
将上一次的默和这一次的默比较,斯内普明显感觉到这次的默反应更迅速,推断更准确,做事更警惕。
“假设墨就是我,虽然我不知道未来的我想做什么才会隐瞒,但不得不说,我也认为墨是未来的我。”林默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可以说说你的过去吗?”斯内普感受到面前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猜测他可能有些事不能说,这种感觉自己熟悉,因为过去的自己也是这样。
所以即便斯内普很想知道对方的事情,也还是先征求林默的意见。
林默虽然知道这不是他的世界,却还是有很多顾虑,毕竟走到这一步,已经牺牲太多人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明天的计划出现半点纰漏。
知道林默的顾虑,斯内普感觉很棘手。根据林默的反应,让他看到了过去成为双面间谍的自己,他猜测或许面前人的身份也和这个差不多。
就因为这个,他更明白林默的顾虑,背负的那些又怎么可能轻易交付信任,或许自己连自己都没有信任。
“有人教过我,不要信任任何人,哪怕是自己。”林默婉拒了斯内普的请求。
斯内普心下一沉,他不是为自己无法得到有用的线索而遗憾,而是他突然强烈的感受到了过去那种熟悉的挣扎和提心吊胆。
过去的自己面对无辜的人,也能狠下心动手,只是因为他必须在食死徒中卧底。良心的煎熬和时刻担心暴露的不安让他现在都刻骨铭心。
如果不是墨的坚持,或许在黑魔标记再次出现感觉时,他就已经再次抱着必死的决心再次忍受黑暗的侵蚀和内心的痛苦继续卧底了。
他同样感受过,忍受过,所以他怎么会不知道默的犹豫和拒绝。
也许他不想拒绝,可那不是拒绝,那只是无比清楚自己的使命和背负的一切。是无数人的牺牲和日日夜夜难以熬过去的折磨。
他们受尽了苦痛,也背负了无尽的仇恨,所以他们必须走下去,隐姓埋名地走下去,哪怕面对千夫所指,哪怕脱离世界,他们也不能说出去。
这是一个无数人用生命守住的秘密,哪怕任何一点也不能泄露。
即使明知道就算在这里说出来,再次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这些已经成为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哪怕空无一人的世界,也不能对空气说出任何秘密。
这远比一个人的生命更重要。
“抱歉,我明白了。”斯内普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敬意。
敬意不仅是对默的,也是对他自己的,更是对在不知道的角落里和他们一样的人的。
“这话本应该是我向你说的,没有帮到你什么。”林默指的是道歉。
“不,你的出现已经帮到我了,我现在更加肯定墨和你是一个人了。”斯内普摇头说。
“你童年的记忆可以说说吗?”斯内普避开了林默现在的任务。
“……不能。”林默还是拒绝了。
他和斯内普的卧底不同,斯内普进入食死徒,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斯内普的过去,就算不知道也能查到。
可林默进入那里后,他的过去一切都是重新人为安排成了新的,没人再知道他的过去,就算查也只能查到假的。
所以林默真正的过去也在需要保密的范围,他还是无法告诉斯内普。
斯内普也不想让林默为难,他发现也许默的情况比自己的还糟糕。
总觉得什么忙都没帮到,林默低着头有些泄气,不明显,但斯内普察觉到了,他感到很奇怪。
为什么无论哪个默似乎都对他很尊重,很想帮他些什么。
但他没来得及多想,因为他从林默短暂的失神中感受到了林默身上的死气,他立刻眉头紧皱。
曾经没有遇到墨的他想过帮助哈利杀死伏地魔后就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死去,那种感觉和现在默身上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张口想问林默,可最终却喉咙发干,归于沉默。
是啊,一个活着的人怎么可能重新在另一个世界长时间生活下去呢。
短暂的相处让斯内普明白,默不完成任务,绝对不会离开那里,所以只有死去才是终结。
他以什么身份去问,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拦。
那不是敬佩,那是侮辱。
似乎想到了什么,斯内普立刻开口:“墨在这个世界有两个哥哥。”
林默否认:“我没有哥哥。”
“一个叫林泊炎,一个叫唐子钦。”斯内普也有些迟疑。
“子钦哥?”林默瞬间眼前一亮,“林泊炎……?”他记得战庭好像有个叫林伯言的,会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