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朝他们跑来的狐狸也听懂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见熊王死了,二壮也被严诚一群人杀了,他们也不在上前进攻,默默的退了回去。
这是他们的王子提前吩咐好的。
只将江黎安全救出,黑熊族内的事情一律不管。
见围着自己的黑熊士兵都被狐狸控制住,自己也暂时脱离了危险。
江黎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一个踉跄,半跪在地上。
她将匕首使劲的插在地上,将身上的力全都压在匕首上,这才没有彻底瘫倒在地上。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便是腥红的鲜血。
汗珠从额头上滑倒眼中,有些轻微的沙痛感,让她只能半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
见地上黑熊王和二壮的尸体,黑铎和小六子也被严诚松绑放开,她这才长松了口气。
刚要站起身来时,眼前忽然一黑,大脑也混沌起来。
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倾去,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相反的,她竟感受到自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有些扯到了身上的伤口,江黎控制不住的轻轻闷哼一声。
她艰难的抬起眼眸,想要睁眼瞧瞧接住自己的人是谁,但眼中的沙痛比刚刚还要疼上些许,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而那人也是看出来了,冰冷的手轻轻的盖在她的脸上,指肚来回摩擦着她的眼睛,这才让她感到稍微好受一些。
“累了就先睡会吧,这里交给我处理。”
她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温热的气息均匀的吐在她的耳畔上,痒痒的。
但这番话却也像是施展了魔力一样,竟让江黎感到非常安心,渐渐的,她的意识彻底消散,昏迷了过去。
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江泽微俯下身子,将江黎直接抱起。
就在他要将江黎带走时,黑铎跑了上来准备要对他动手。
一旁的狐狸们看到,迅速赶来,拦截住了黑铎的脚步。
“将她放下,我不准你带她走!”
江泽顿住脚步,侧头用眼尾看向黑铎。
“你还是将自己族里的事情解决了吧。”
黑铎咬牙愤怒的瞪着江泽的背影,“你赶紧将她放开!”
说着,他挥起拳头朝碍事的狐狸们揍去。
并一拳将一只狐狸揍倒在地。
其余狐狸见状,呲牙咧嘴的冲黑铎袭击去。
“黑铎!”
严诚和小六子带着士兵赶紧跑上来帮忙。
可这些狐狸也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身手非常灵活。
“她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
江泽放下这句话后,带着江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任凭身后的黑铎如何大声喊骂,也挣脱不开面前的这些狐狸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黎被他带走。
直到彻底感受不到江泽的气息,跟随而来的狐狸们这才全都退去,消失离开。
半跪在地上的黑铎喘着粗气站起身来,他的手臂上有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是刚刚分神时被狐狸用利爪抓伤。
他低着头,阴沉着脸,准备要朝江泽离开的方向追去。
“黑铎,你要做什么去?”严诚赶紧抬手抓住他的手臂。
“我要去救江黎。”黑铎郑重说道。
严诚紧皱着眉,“黑铎,那可是狐族啊,而且他还是江泽,你不要命了?!”
“那又怎么样?”黑铎转头,终是控制不住的朝着严诚大声吼去,“严诚,她可是救过我们黑熊族的,她现在被狐族带走,生死未卜,你难道就忍心吗?”
严诚抿着双唇,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承认,他很佩服江黎。
能只身一人前来拯救黑铎和小六子,甚至还帮他们黑熊族解决了粮食问题,不然他家里的老母亲也定会被活活饿死。
可江泽也说得对,现在熊王已死,族内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士兵,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怎么可能将江黎救出来?况且对面还是强大的白狐族。
“黑铎,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我们现在不能意气用事。”严诚微微合上眼,深呼了口气。
“现在我们黑熊族已经受到了重创,熊王已死,如若不找到解决的办法,族内的人绝对惶恐不安。再者,士兵也只剩下这些人了,如果你非要去,我们可以奉陪,但最后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所有人都得死。”
小六子也伸手拽了拽黑铎的胳膊,“是啊,黑铎,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小六子也抿了抿双唇,后面的那句话他没敢说出来,瞧着江泽对江黎的那副模样,尤其是再见到她满身是血时,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那神情不像是装的。
他总觉得江黎在白狐族不会有什么问题。
此时的黑铎陷入了两难。
他既害怕江黎的安危,却又不想让族内的人因为他去白白送死。
严诚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了解黑铎的脾性。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黑铎的肩膀,语气郑重的冲他保证,“黑铎,我向你保证,只要将族内的事情做完,我绝对会跟你一起将江黎救出来。”
黑铎又犹豫了半晌,最终点头应了下来。
回到族内的江泽将江黎带到了一处僻静的木屋中。
她现在浑身是血,都分辨不出哪里是伤口,哪些又是那些黑熊士兵的血。
江泽叫来两名雌性红狐,让她们打了盆热水,又拿来一身崭新的衣服。
并吩咐她们将她身上擦拭干净。
嘱咐了这些后,江泽刚走出去,却又折返了回来。
这将准备要给江黎脱衣服的雌性红狐吓了一跳。
“王子,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二人吓得低头畏畏缩缩。
江泽烦躁的皱起眉头,冲二人摆摆手,“算了,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来吧。”
他怕雌性红狐笨手笨脚的,弄疼了她。
思索了半天后,还是决定自己来吧。
“啊?”两个雌性红狐在听到这番话后都纷纷愣住,面面相觑。
“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吗?”江泽的语气瞬间变冷。
两个雌性红狐吓得赶紧起身逃脱,并贴心的将木门关上。
见二人彻底离开了,江泽这才慢慢走上前来,并将木盆中的白布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