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米娥虽然看不懂卦象,但她知道,白云老道是有些本事在身的,否则也不会只身前来岭南救人。
他都说老六十死无生了,想来老六真的变成老鬼了。
“我不知老六是被谁所害,只知他的死同废太子有关,道长若是想报仇......”
她本以为道长千里迢迢来此除了救她,还想要给老六报仇,却没想到后者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
“他自己造下的孽自己承担,老道我来此可不是为了救他......”说道此处,道长目光一闪,嘴中毫不留情的吐出了一句话,“而是为了清理门户!!!”这该死的孽畜,霍霍谁不好,偏要霍霍他们白云道观唯一的大财主?
发泄了一通后,老道又叹了口气,“不过他已经死了,那过往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吧。”
沈米娥重重的点了点头,夸赞老道是个明白人,随后又将玉国公在此地的消息告诉了老道。
“道长,我那孙女婿在此地折损了九成人数,如今那些人被五毒教关押在蛇狱中,你可有办法对付那些蛇?”只要将人救出来,他们便能突破重围,离开此地。
对付三五条蛇自然不在话下,可他听说,蛇狱内圈养了千万条蛇......老道抚摸着白胡眯起眼睛,“请老夫人放心,等老夫明日给那五毒教的弟子治病时,会问他们要几条蛇好好研究研究。”
两人又密谋了一炷香的功夫后,沈米娥趁着天未亮离开!
而与此同时,正在南疆点兵的何崇光终于接收到了信件......
只是此信并非来自岭南,也并非是从废太子的手中发出,而是来自沈米娥,她在快到岭南时曾求人给老亲家写了封信,信件也自然比那废太子的要快上几天。
起初,何崇光以为手中的信是亲家母寄来的家书,因此便叫来了自家夫人和女儿一起读信。
可万万没想到,信封打开,当三人的目光落在信纸上的那刹那间,第一句话便让人呼吸急促,心跳慢了半拍......
“老亲家,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想来老身已经被五毒教之人抓到了岭南!”
三人面面相觑一眼,何许青她妈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如纸:“我记得老夫人不识字,此信或许是伪造的,是别有用心之人害怕我们率兵去北疆支援才故意发来的!!!”
“莫非是镇北王那老匹夫???”何许青他爸握紧拳头,眼神充满愤怒。
何许青摇了摇头,一把夺过父亲手上的信件,她皱起眉头,眉宇间带着几分焦虑和不安,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日间快了两倍。
“不会是伪造的,只有婆母才会称呼父亲为老亲家。”
她接着往下读......
“你无需担忧,无需挂念,更无需因老身改变你的作战计划。”
“大朝国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若此时你贸然出兵救援,定会让镇北王趁虚而入,到时不仅老身性命难保,大朝国也将陷入危机之中。”
“还请顾念大局,务必要以家国天下为重,另外若缺打仗军饷,只需找青青便可......”
沈米娥虽然不懂行军打仗的事,但她心里明白,自古以来,战争都是最烧钱的事情,没有之一。
历史上有很多强盛的王朝,就是因为战争而被拖垮的。
这行军粮草、军队战马、对阵火器和兵器,每一项都需要大量的银子支持。
可是现在的大朝国,国库已经空虚,如果让新帝去想办法筹措银子,他肯定会急得发疯,最后可能还是要向永昌侯府求救。
与其这样,还不如她主动把银子拿出来,这样还能在别人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再说,永昌侯府的银子皆是来自何家,如今也正好还给何家。
何许青的目光缓缓地往下移动,当她的视线触及到信纸上的最后一行字时,眼眶突然变得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她毫不犹豫地将信纸塞进何崇光的手中,语气坚定地道:
“父亲,母亲,婆母有难,我身为儿媳绝不能坐视不理。女儿现在就去岭南救出婆母,至于父亲,你一定要听从婆母的安排,带兵前往北疆!!!”说完,她转身离去,脚步坚定而决绝。
何崇光并没有阻止自己的女儿离开军队,他紧紧握着拳头,牙齿死死咬住后槽牙,眼眸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心中更是懊悔不已,如果早知道太子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当初就应该毫不犹豫地上奏陛下,请求将太子永远囚禁在天牢之中!
然而,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她能够平安无事。
“你放心,待解决镇北王那叛贼,老夫定会第一时间赶去岭南!!!”
而镇南王的夫人此时才发现,那信纸上还有最后一句话没有读出来……\"还请老亲家不要将此事告诉青儿,她做事鲁莽,一腔热血,被她知晓定会亲来岭南……怕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嘲讽的语气???看来真是老夫人的信无疑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心中有些无奈和心疼,也不知道亲家母能不能挺过此次难关。
他们二人口中的亲家母......
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悠闲的看着圣子出丑!
岭南城内,演武场上,五毒教弟子以及一众教徒集聚于此,大家围成了一个圆圈,在观看着场中央的大型人兽表演。
表演人自然是是圣子,只见他手持一根花里胡哨的黑色木棍,与一条两米长、通体血红的毒蛇相对峙。
这根木棍据说是那老妖婆所赠,有着不一般的来历,被称为五毒教的镇教之宝,但具体作用,沈米娥也不知道,好似能召唤什么莫须有的毒神......
只见圣子半弓着腰,全身防备、一脸紧张地盯着眼前的毒蛇,而毒蛇则直立起半个身子,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声,气氛异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