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梵放下手中的笔,抬眸,漆黑的眸光带着幽暗深邃的光芒,直直地射向李巧静。
李巧静为她眼光的厉芒所慑,灵体竟有一瞬间的不稳,她惊惧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女,那一刻的威势好强,仿佛她只用一根手指就能让她灰飞烟灭。
谁能想到,曾经那个内向,仿若是个隐形般被人忽视,一生似乎已经注定了碌碌无为的少女,竟还有这样的一面,这样的一层身份。
沟通两界的接引使者啊!
直至现在,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李巧静周身忽而涌起血雾,叶梵眸光微敛,起身往房门上贴了一张黄符,下一刻,周身情景一变,从自己的卧室来到了李巧静的家中。
客厅开着灯,窗户开着,窗外一片漆黑,在她的眼前,李巧静满头是血,她捂着额头,巍巍颤颤地从地上爬起来,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渣子,沙发前的玻璃茶桌缺了一半,缺角处还沾着血迹。
这时,大门处响起了声响,赵瑞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头破血流的李巧静,惊呼了一声,快走冲过来扶住她,担忧而紧张问道:“静儿,你没事吧,怎么伤成这样了?”
叶梵站在旁边,能清楚地看到赵瑞脸上的表情与他的语气完全不符,他没有一丝惊讶紧张,一脸的平静冷漠,眼中甚至透着疯狂笑意。
叶梵还注意到,他的身上穿着一套黑色无任何标志的运动服,头上戴着顶黑色鸭舌帽,背上包着一个黑色的背包,这样的装扮,在黑夜中极适合隐匿。
眼前这一幕,正是案发当晚发生的情景。
“阿瑞?”李巧静头受了伤,有些迷糊,她诧异地看向本该出差在外的丈夫,语气虚弱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赵瑞的语气很轻,透着危险,脖子有些僵硬地扭了一下。
李巧静没听出他的不对劲,她晃了晃身子,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扶你过去。”赵瑞体贴地将李巧静扶到沙发上坐下,但却不是第一时间送她的医院。
李巧静在沙发上坐下后,额头上的血还在往外流,但人清醒了点,她再次问道:“阿瑞,你不是说要过两天才回来吗?”
“不说我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家里进贼了?”赵瑞顾左右而言他。
“别提了,一个神经病。”李巧静明显没想把肖仁的事让赵瑞知道。
但是她却不知道,赵瑞早在暗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到她还在隐瞒,他的眼中浮现一抹戾气,语气越发温柔:“早就叫你别出去工作了,现在社会上什么人都有,那些男人明着是爱老婆给老婆买化妆品护肤品,还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都在觊觎你。”
“乱说什么呢?这个问题我们以前已经讨论了很多次,没必要再说,我要是不工作,凭你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等着饿死吗?”
李巧静白了他一眼,流的血越来越多,她有些头晕,语气也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扶着沙发边缓缓站起来,边说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先送我去……啊唔……”
话未说完,一把螺丝刀插在她颈肩上,痛得她仰头惨叫了一声,随即就被捂住了嘴,她惊恐在瞪大双眼,眼角渗出泪珠。
赵瑞狰狞的脸从她的脑后伸了出来,他一手握着螺丝刀的刀柄,一手捂着李巧静的嘴巴,眼眸疯狂,语调依旧温柔如水;“你是我老婆,你还想去哪,想去找哪个男人?不不,静儿,他们只是玩玩而已,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正爱你。”
李巧静痛得汗如雨下,疯狂摇头,她想反驳,她想尖叫,但是她的嘴被捂住,她开不了口。
“乖,别怕,有我在,我会助你洗清罪孽,清清白白地和我合为一体。”赵瑞温柔地亲吻了一下李巧静的脸庞,与她脸贴着脸。
叶梵在旁边看着,直观赵瑞变态的样子,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李巧静身为当事人,更是如坠冰窟,心惊胆寒,被他这般如同以前每一个日夜亲密地抱着,没有了以往的甜蜜,有的只是无边的恐惧。
或许是求生的意志,李巧静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将陷入甜蜜中的赵瑞挣脱开,随着赵瑞往后倒,螺丝刀跟着被拔了出来,一柱鲜血随着喷了出来。
李巧静捂着颈肩,踉跄着朝门口跑去,失血过多的她跑了几步,就扑倒在地,她的双手扒在地面,朝着门口缓慢的爬去,同时嘴里发出微弱的求救声:“救,救命,救命。”
赵瑞站了起来,没有立即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带着柔情的笑意,像是在欣赏他心爱的妻子为他表演的舞蹈,直至李巧静快接近大门,他才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小腿。
“赵瑞,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不要,救命。”李巧静惊惧地叫了出来,另一脚还想去踹他,但因为没力只是不痛不痒地踢在他的手上,根本阻止不了他的动作。
赵瑞提着她的小腿往卧室里拖,留下一地拖曳的血迹。
卧室里,赵瑞将李巧静温柔地放到床上,然后从他背的黑色被包里拿出一把西餐刀,刀齿上还有点点斑驳的绣迹。
“还记得这把西餐刀吗?”赵瑞压住李巧静挣扎的身体,将西餐刀举动她的眼前。
李巧静疯狂摇头,眼中尽是惊惧之色,她不明白,她的爱人,在前两天还与她恩爱有加,就在几个小时前,还与她通过电话,一切都很正常,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不,眼前这个人不是她的爱人,不是她的丈夫赵瑞,他是个魔鬼。
李巧静害怕得全身都颤抖,但赵瑞却是自顾地举着西餐刀,用失望的语气道:“你怎么能不记得呢,那是你第一次做饭给我吃,那天你生日,我说要请你去西餐厅吃正宗的法式牛排,你说太贵了还吃不饱,不如自己做,结果你真给我做了一桌的牛排,呵呵,虽然是焦的,但那是我这辈吃过最好吃的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