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姐的那个舍友,我帮你打听到了。”
叶梵双眼噌地亮了起来,比夜空的星星还要明亮。
云雪霜:“……”突然间不想说话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脑袋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真的帮她去找学姐打听相片中那个女生,为此,她学姐差一点就跟她绝交了。
她从来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现在居然闲到帮自己的舍友去追女生,这个舍友还在觊觎自己,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叶梵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急切又把云雪霜给惹着了,她嘿嘿笑了两声,不敢再出声追问。
云雪霜对上她漆黑清澈的眸光,突然就没了脾气。
“她叫蔡茜茜,油画学院大三学生,画画很有天赋,大一时还曾得过大奖,院里的导师都很看重她,她的人缘也很好,我学姐跟她曾是很好的朋友……”
“曾经?”叶梵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什么不是朋友了,那么,她醉酒时,骂的那个贱人会是她吗?
云雪霜瞥了她一眼,组织着言辞道:“对,学姐说蔡茜茜得了奖后,渐渐就变了,不如原来单纯,开始结交一些不好的朋友,她劝过她,为此还大吵过,两人的关系也冷淡了下去。”
不如原来的单纯?这个说法得是美化过的吧。
“那个,你学姐的原话应该不是这么说的吧?”云雪霜既然误会她对那个女生有意思,有些难听的话,她必然不会说,然而她更想知道的是,那个女生和谁有冲突,甚至是那种生死冲突。
“你真的想听?”云雪霜脸色有异地瞥了她一眼,她刚刚那样说,还怕她听到心上人的坏话而翻脸呢,她现在的意思,是嫌她说得太温和了?
这家伙不会是喜欢坏女人吧?抖m?
云雪霜为自己的脑补恶寒了一下,冷冷说道:“希望你听了之后不要后悔。”说完,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将她学姐发的语音发了出来。
幸好她学姐发的是语音,要不然让她复述的话,她还真说不出那些话。
“蔡茜茜她就是个自甘坠落的贱人,千人骑,万人枕的婊子,表面装得多清纯,跟个仙女似的,不过就是个浪荡女,是那些富二代的玩物,还以为自己有多美多吃香,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呸……”
余思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每一句每一字都夹杂着浓浓的怨毒,各种污言秽语,听得让人叹为观止,这得有多恨一个人才能骂得这般毒。
云雪霜观叶梵微挑的眉头,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学姐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余思,温柔善良,连句粗话都不会说,可是几年不见,现在的余思,都让她觉得不认识了。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桃花依旧,人面全非,是不是,人都会在时间面前变成面目全非?
云雪霜冰眸黯淡了下去,晕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与痛楚,但下一瞬,便被更为坚固的冰霜重重掩盖,就像是竖起了更为牢固的铠甲,将自己困在里面,独自舔伤。
周遭的空气冷沉了下去,叶梵微微抖了抖身子,抬眸看了一眼如第一天见面时全身覆盖着严冰的云雪霜,感受到那一瞬间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每个人都有秘密,叶梵并没探究的意思。
她只是沉默着继续听手机里似出来的污言秽语,好似没有发现云雪霜那一刻的情绪变化。
余思估计真的是恨透了蔡茜茜,每一句话都必带贱人,句句都似想吸她的血,啃她的肉一般,一整个屏幕的语音,足足骂了十来分钟。
叶梵自动过滤掉那些污言秽言,整合起来她话中有关蔡茜茜的信息。
蔡茜茜,来自s省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刚上大学的时候,一身纯扑,善良美好,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仙女一样,宿舍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导师也喜爱她在画画上的天赋,正如云雪霜之前所说的,人缘真得好到爆了。
而余思性情温和,和她兴趣相投,又在同一个宿舍,很快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可是这种美好在大一下学期,蔡茜茜油画比赛得奖后就变了,那个比赛是有名的画廊赞助比赛的,老板很赏识蔡茜茜的才华,比赛后就开始频繁约她。
那时的蔡茜茜有一个交往多年的男朋友,两人一起考上的泸市美术学校,从余思提起她男朋友的态度,可以听得出来,余思对她的男朋友有情。
或许昨晚她酒醉时声声责问的‘为什么要对这么对我,我哪里比不上她,为什么还总念着她不放’的对象,就是蔡茜茜当时的男朋友。
画廊的老板年岁虽然大了些,但不是那种中年油腻大叔,而是有钱有颜又有才华的儒雅大叔。
蔡茜茜刚开始是拒绝的,后来渐渐抵抗不住对方的攻势,当她开始答应第一次约会时,就已经缴械投降了,她开始穿画廊老板送她的漂亮衣服,用起高档化妆品,名牌包包。
她的心思不再放在画画上,也不再放在男朋友的身上,天天在宿舍炫耀着,画廊老板又带她去哪个高档餐厅,哪个上流宴会,送了她什么名牌礼物。
余思劝过她,多次提醒她别忘记自己还有个男朋友,却没想到蔡茜茜早已迷失了,不仅听不进去还讽刺她觊觎自己的男朋友,说她口是心非,心里早盼望她和男朋友黄了,好趁虚而入。
余思心中却是曾那般想过,但那只是心底最阴暗的想法,她未曾想要去突破那道底限,却被她当面戳破,她觉得羞愤难当,当即和她大吵了一架。
曾经的好姐妹,彻底决裂了。
蔡茜茜也彻底坠落了,开始夜不归宿舍了,和画廊老板谈起了恋爱,甚至住在他买的公寓里,很少回宿舍,不过有一点倒还算她有良心,她没有脚踩两条船,而是选择和她男朋友分手。
然而在她以为画廊老板对她是真爱,才发现人家早有妻子,与她不过是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