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高科技手段,还是玄学手段,对叶梵都没有作用,她在这里畅通无阻,不仅因为她有伪灵符,还因为她是接引使者。
接引使者只要敛起气息,以现今世界,就没有任何手段能探查到她的存在。
不仅她如此,使者团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再加上出自于她之手的伪灵符,可以说,只要他们不自动显露身形,千军万马,妖魔鬼怪间,她们来去自如。
这也是她不担心她二姐和四哥隐藏在野葵山,活动在特殊事务局和龙部眼皮子底下的原因,毕竟他们还是她的前辈,做了几十年的接引使者。
可是现在,她开始有些担心了。
自陆哥醒来后,提到昏迷前隐隐看到的冰箭,再加上她脑海里保护着她的那熟悉的气息,她就怀疑,是她二姐救了陆哥。
然而,她给二姐和四哥发的冥信,几天过去都没有回应,电话也打不通,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在使者群里询问,也无人知道他们的消息,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来了泸城。
她今天也在野葵山转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他们,更寻不到他们的气息。
“难道他们离开野葵山?”叶梵蹙了蹙眉头,若是他们察觉到极阴之体并没有野葵山而离开,并非不可能,但是不可能不与她说一声,还失联了这么多天?
思索了一番,叶梵拿出幽冥手机,给老大拨了个冥信电话,响到自动断掉也没人接。
这会她也顾不得会不会打扰他,连拔了不下十个,都是响到自动断掉。
虽然她只有在群里和老大说过话,从未给他打过冥信电话,但是这种情况,还是让她意识到不对劲。
想起上次都城见面的时候,他给过自己现实中的联系方式,从他那里拿玉石,也一直都是用电话方式联络,方才倒是让她给忘记了。
换上h手机,她记忆力好,直接输入老大的电话号码……
然而电话那边却传来客服甜美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冥信电话没人接,现实电话关机。
老大也失联了?
叶梵的脸色比方才更加凝重。
二姐和四哥联系不上,老大现在也是这种情况。
叶梵心里头突然涌现不好的预感,她不知道二姐和四哥的失踪,是不是和那两个黑袍人有关?
但是老大远在都城,为什么也联系不到了?
“或许只是刚好有事接不了冥信电话,而手机又正好没电关机了呢?”叶梵让自己冷静下来。
*****
隔天,公寓书房内,祝盛阳盘腿坐在地毯上,叶梵站在她的前面,在两人之间,一枚紫色的玉坠子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一股玄奥的气息。
“准备好了吗?”叶梵问道。
“嗯。”祝盛阳轻点了下头,闭上眼睛,放松自己,接下来这最重要的一步,需要她对叶梵全身心的信任。
叶梵运转体内元气,双手结印,右手食指点向祝盛阳的眉心。
霎时,祝盛阳便感到眉心处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用刀剜开一样,疼得她条件反射就要反抗,极阴之气险些失控狂涌而出,她双拳紧握,硬压下反抗的冲动,还有外泄的极阴之气。
若不然,这间书房的下场就像和当初宿舍一样,而叶梵也得受到反噬的危险。
“哼。”一声闷哼从祝盛阳的嘴里溢出来,在剧痛中,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眉心处被抽取出去,让她的心头不可抑制慌乱起来,但依旧被她硬生生地压制住。
叶梵的两鬓布满细汗,一头短发也是湿润润的,手指微颤着往回收。
随着她的动作,祝盛阳的眉心处,一滴极寒泛着冰雾的血珠被抽取出来。
叶梵的眉眼还有嘴唇瞬间染上雪霜,泛着白雾,像是被冰冻住似的,这股极阴寒的冷意她完全抵挡不了,好在她体内有一缕极阴之气的本源,不然早被冻死了,可见极阴之体是真的很恐怖。
僵硬的手指结出一道道玄奥复杂的手印,紫色玉坠子滴溜溜地转动起来,形成一股吸力,将那点从祝盛阳眉心抽出来的极阴心血吸了进去。
玉坠子旋转得更快,带着阵阵阴风呼啸。
“凝。”叶梵一声轻喝,玉坠子爆射出一道璀璨的血色光芒,接着阴风散去,玉坠子也停了下来,原本的紫色中泛着血红,明亮的色泽却是黯淡了下去,光芒也收敛起来。
若说原本的玉坠子一看就是绝顶好玉,纵是传说中的帝玉绿也比不过,然而现在,看起来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玉坠子,就跟夜摊上卖的一枚五块钱的差不多。
“好了。”叶梵的声音有些虚,她运转元气调息了一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祝盛阳的眉心处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她睁开眼睛,将紧握的拳头松开,手掌摊开,那一枚玉坠子就飞到她的掌心,入手冰凉。
入手的瞬间,她立刻就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将玉坠子握入掌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被打开的水龙头,泪水突然哗啦啦地流出狂泄而出:“哇哇,呜呜呜……”
看着突然哭得像死了爹妈似的祝盛阳,叶梵脸上的笑容僵硬住。
不是应该高兴吗?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刚才疼过头了?
“好了好了,不疼了不疼了。”她实在哭得太惨了,叶梵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着,看着瞬间就被浸湿的胸口,嘴角抑制不住地抽搐起来。
果然女人是水做的,尤其是来自水乡的女人。
“呜呜,我,呃,不是疼,呃,我这是,呃,喜极而,呃,泣,哇哇呜呜……”祝盛阳一边打着泪嗝,一边抱着叶梵的腰,埋在她怀里嚎啕大哭。
这是,喜极而泣?
这得是多喜才能哭成这样?
闻言,叶梵失笑地抚了抚她的后背,征愣了一下后,也多少理解她的心情,被困在公寓里一个月,天天提着心吊着胆,虽然她一直表现得挺乐呵,但是她也知道,其实她心里的压力特别大。
怕被人发现她就是极阴之体,怕连累她。
现在,头顶悬着的铡刀被暂时移开了,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这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