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那二十多号打手也是严阵以待,默默给吴青甫让出一条路。
而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郭柔也连忙站起身,神色紧张地跟在吴青甫身后。
夏小天注意到她手中却多出一把餐刀…
“爸,你不能犯糊涂啊,我现在是小天的女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放了小天的朋友,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吴素美有些着急,抱着孩子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信不过你们,只要我放了这女人,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吴青甫连连摇头,已经退到餐厅门口。
所有人都的注意力都在夏小天身上,并未察觉郭柔已经攥着锋利的餐刀贴近了吴青甫。
夏小天如果想出手将黄欣然救下,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但吴素美还抱着小童在旁边站着,夏小天想除掉吴青甫,必定会给他们母子心中留下阴影。
而放过吴青甫,夏小天又不甘心。
就在这时,郭柔猛地将手中餐刀对准吴青甫肋下刺了下去!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吴青甫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向郭柔。
“老东西,我早就受够你了,这几刀是送给你的!”
郭柔眼中含着恨意,接着又连续刺了吴青甫两刀。
黄欣然趁吴青甫松手的同时,快步来到夏小天身边。
郭柔一边说话,一边流泪,咬牙切齿地紧握着餐刀,仿佛要将心中的恨意全部倾泄出来。
她是爱钱,所以才愿意跟在范康身边,但自从吴青甫霸占她之后,郭柔每天都活在恐惧当中。
农村出来的她,不敢违逆吴青甫,只能像个婢女一样在床上伺候对方。
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个逃出魔爪的机会,郭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你这个臭娘们,老子可从没亏待过你!”
吴青甫面色阴狠地抬手将郭柔给推到一旁。
随后摇晃几下后,他也满脸不甘地瘫在地上,看着肋下不断流出的鲜血,浑身不断抽搐着,眼中尽是恨意。
吴家的那些打手正要上前将郭柔给抓起来,夏小天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沉声道:“吴老头都要死了,你们还想助纣为虐吗?都给我滚!”
这些吴家的打手欺负欺负老实人还行,被夏小天那杀人一般的目光盯着,腿都有点软了。
二十多号人神色紧张地朝外面跑去,夏小天将目光落在吴青甫身上。
吴素美抱着小童走上前,血浓于水,尽管她心里非常恨吴青甫,可看着对方痛苦的样子,吴素美眼中还是蓄满泪水。
“小天,你能救救我爸吗?”吴素美捂着吴青甫肋下的伤口,转头朝夏小天投去求助的目光。
夏小天刚才看得真切,郭柔用餐刀在吴青甫肋下刺了好几次,刀刀致命。
“心脏被刺破,没救了!”夏小天来到吴青甫身边,仅仅大致看了两眼,就宣判了他的死刑!
郭柔面色煞白地靠在门框上,紧张地盯着夏小天和吴素美,战战兢兢道:“夏先生,我帮你…帮你杀了吴青甫,你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
夏小天没说话,而是将决定权交给吴素美。
眼看着自己老爹逐渐没了呼吸,吴素美清泪划过脸颊,但很快她又深吸一口气,漠然地对郭柔说道:“你走吧,离开金龙县,以后再也别回来了!”
“你们愿意放我走?”郭柔万万没想到吴素美竟然给了自己一条生路。
“你也是个苦命人,走吧!”
郭柔从地上爬起,快步朝外面跑去,夏小天解开黄欣然手上的绳子,拍了拍吴素美肩膀道:“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
吴素美抱着小童站起身,摇摇头道:“我不是伤心,吴家欠我老公一条命,现在终于还清了。”
夏小天看了眼餐厅内昏死的吕广霖,轻声对吴素美问道:“要不要带着你老爹的尸体去天北市?我可以陪你走一趟!”
吴素美擦了擦眼角,轻声道:“不用,我不想再和天北市吴家有任何关系,将尸体葬在金龙县就是了。”
吴东怀还在天北市跟吕松昀一起住院,不知道金龙县发生了这么多事。
……
当天晚上,天北市山岚别墅区内,吕家掌舵者吕广乾正在书房笑呵呵跟一名年轻男子说话,外面忽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他不自觉皱起眉头。
“没看见我在和宋先生说话吗?”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管家弓着身缓步走来,吕广乾没好气地训斥他一句。
“二爷回来了!”管家来到书桌旁,低声提醒道。
“嗯,那个叫做夏小天的小子解决了吧?去叫二爷进来!”
管家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苦着脸回道:“二爷他…是带着伤回来的,而且还不时地说胡话,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已经去后院休息了。”
吕广乾的笑容僵在脸上,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二爷他受伤了?”
管家似乎早料到了他会有这种反应,点着头回道:“伤得很严重,二爷的两个弟子说,金龙县出大事了!”
对面沙发上坐着的那名年轻男子眉角一挑,起身冲吕广乾拱手道:“吕老,既然您家中有事,晚辈就先告辞了!”
这年轻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身形消瘦,眉清目秀,一米八的个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看上去非常斯文。
“宋少爷,你明天不是要去金龙县嘛,咱们去看看我二弟,听他说说金龙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堂堂吕家家主,对这位年轻人说话竟异常客气,可见对方的身份非同一般。
“也好!”宋泽旭微微一笑,跟着吕广乾离开书房。
吕家别墅的后院,有一栋二层小楼,正是吕广霖的住处。
吕广霖无儿无女,平时很少回来,但家里的佣人每天也都会将这栋小楼打扫得干干净净。
此时吕广霖就躺在二楼一间古香古色的卧室内,嘴里还不住念叨着什么,他那两个弟子则是面色煞白地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