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我们需要调整一下战略。”赫连郁说道。
“为什么呢?今晚正好乌云蔽月,对我们的行动很有利啊。”风敛说。
“小将军,你最近在桐岭关搜到了许多奸细,甚至这些奸细中还有你信任的人!由此可见桐岭关被敌人得有多深。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我们的计划可能已经被泄露出去了。”赫连郁担忧地说。
如果这次行动的人员被全部抓获,其他人倒是无所谓,可云姐儿绝对不能不抓。
她一旦被抓,后果将不堪设想。
因此,必须确保计划的保密性,避免任何可能导致失败的风险。
赫连郁又接着说:“老将军已经醒来了,朝廷的援军也到了,离国也没办法在一举攻破桐岭关了,按理说他们应该早就退兵了,他们当初不就是看城央府发生严重的旱灾、蝗虫灾才攻打桐岭关的吗?”
风敛深深地叹息着,声音低沉而沉重地说:“因为奸细知道我们粮草不足,所以才会让那些离国人继续拖延下去,将我们拖死在城中。”
想到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老于、老赵,风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这两个曾经忠诚耿耿的部下,却也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人
赫连郁接着说道:“而且我们粮草不足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暗示。
风敛紧紧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怒火,恶狠狠地说道:“所以那个该死的细作必定是桐岭关将军之一。”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因为他深知,如果这个奸细真的是桐岭关的将军之一,那么他们的处境将会变得更加危险。
风敛开始怀疑起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信任。
那个奸细是否还知晓更多的秘密?
是否会破坏他们今日的计划?
“我们之前预定是后半夜去偷,但现在计划有变,你留在此地,负责拖住其他所有人,而我与云姐儿二人前往即可。”赫连郁沉声道。
风敛闻言,毫不犹豫地反驳道:“绝对不行,此举只有你们两个人太过冒险!”
赫连郁轻拍风敛的肩膀,坚定地说道:“请相信我们,我们俩行事定会比你们更为高效。现在去告知他们,今晚的行动取消,改为明日夜晚再行动。”
若那细作藏于这二十人之中,如此言语对今晚的行动必定大有助益。
风敛颔首,面色凝重地道:“我明白了。但我仍不放心你们俩单独行动,不如我先带他们返回,随后我们三人一同前去。”
他实在难以放心让这二人孤身涉险。
罗锦云沉默许久,终于忍不住插话道:“不行,如果你们返回再来,必然会引起奸细的警觉!”
风敛无奈地点点头,叮嘱道:“那你们千万小心。”
三人沉默不语,缓缓回到队伍中,与其他兵士一同席地而坐。
这时,一名士兵好奇地开口问道:“小将军,为何还未出发呢?”
风敛心情不佳,闷闷地回答道:“今日的任务暂且取消了。”
说完,他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赫连郁,脸上满是不悦。
那名年轻士兵继续追问:“为何要取消啊?”
风敛并未回应,只是一脸不爽地盯着赫连郁,而赫连郁则尴尬地挠着头,谄媚地望着他。
众人察觉到这一切都是因赫连郁而起,于是纷纷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毕竟,赫连郁可是老将军的救命恩人,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不过,大家心中都暗自决定,以后绝不能再让这样的人加入他们的队伍。
真是太耽误事了!
稍作歇息后,众人开始按原路折返,没有人注意到罗锦云悄然离开了队伍。
罗锦云借着皎洁的月光,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地图。
这张图是出发前赵老头交给她的,她一直小心地收藏着,按照上面的标记,她找到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
这个位置相对其他地方来说,确实是一个理想的观察点。
它比离国扎营的地方稍微高一些,让她能够居高临下地观察离国士兵的情况。
但同时,这个位置也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附近比较开阔,如果离国人往这边看,很有可能会注意到她。
她观察了一会离国营地,小心翼翼地摸黑前行,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
尽管夜晚漆黑一片,但她凭借着敏锐的视力,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周围的环境。
离国的营地就在眼前,篝火仍在熊熊燃烧,照亮了周围的区域。
篝火旁边散落着一些动物的骨头,似乎他们刚刚举行过一场盛宴。
许多帐篷内已经熄灭了灯火,看来大部分士兵都已经进入梦乡,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罗锦云顺利地绕到了敌军营帐的后方。
赵老头曾给她详细讲解过军营的布局和各种设施的位置。
因此,她清楚地知道军营后勤的粮草通常被有序地存放在一个大型帐篷附近。
只是这么多帐篷,她还要找一会。
她的身形小心翼翼地在帐篷中穿梭着。时不时有巡逻兵走过,所幸这些离国士兵经过这么多天的战斗,似乎也有些累了,并未仔细查看,才能够让她及时躲开。
粮草是两军交战之时最重要的东西。门口应该会有挺多的兵士在守着。
这么多间帐篷也只有几个大帐篷,门口站着几个离国士兵守卫着。
罗锦云猜想,这两个帐篷应该就是堆放粮食的地方。
她慢慢向那两个帐篷移动,却看见一个,却见隔壁的营帐走出一个衣衫不整的离国士兵。
他睡眼惺忪打着哈欠,脚步蹒跚的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罗锦云屏住呼吸,身体紧紧靠在帐篷边,手上的匕首也跟着出鞘。
罗锦云心中暗自祈祷着不要被发现,但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
那个离国士兵突然停住了脚步,揉了揉眼睛,朝着罗锦云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她紧张得手心出汗,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