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是杜若塑造的女主。
在没黑化之前,她就是恶毒女配对照组,肯定干不出这种挤兑人的事。
车上还有方芸景跟东珠在。
一个长辈,充当坏人。
一个丫鬟,率先关门。
杜蘅只是负责露脸。
“快去吧,莫要怠慢了陈公子。”
刚刚与杜若同坐一车的人是她。
这话由杜蘅说,最为合适。
可杜若烦透了陈迁,自然不想同他一车。
“我去跟弟弟妹妹同乘一辆。”
楚仙车上的人没变动。
云晓岚去了杜平那车。
方芸景上了杜蘅这车。
按道理,杜若就该去找杜文赋跟杜茗了。
他们的车上空出了云晓岚的位置。
她再加个明月,不碍事的。
“随你。”
杜蘅也不说别的。
方芸景坐在马车里,用鼻子‘哼’了一声。
东珠听见,便将帘子放下。
几张脸都被隔绝在内,看不见了。
后宅内斗本就稀疏平常。
更何况书是自己写的。
杜若也不怪谁。
下一秒,为首的那辆杜家马车突然启动。
一辆接着一辆,缓缓起步。
明月愣了愣,随即去拍第三辆马车的窗。
“大公子,大公子!”
二小姐还未上车,府里的马车怎么能走,难道老爷也不要二小姐了吗。
杜文赋撩了帘子探出头来。
“二姐姐找我有事?”
这是他头回唤人为二姐。
可身下的马车正行进着。
杜若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未动。
看杜文赋从自己面前过去,她也没拦。
明月瞧这情况,心中越发着急。
“二小姐,我们回不去了?”
她一人也就罢了。
但二小姐可是杜府的二小姐。
夫人她怎么忍心……
“明月,我们也走吧。”
杜若可以走路回去,但没必要。
陈家的马车就等在不远处。
她带着明月,登上了陈迁的马车。
“有劳陈公子了。”
女主干不出挤兑人的事。
定是她娘出的馊主意,趁自己不备之时,跟渣爹说让庶女与陈公子同乘。
一来可带路。
二来增进感情。
这么说,合情也合理。
杜平只会默许,没人会说方芸景小心眼,丢下杜若在街上不管不顾。
“杜二小姐不是不愿搭理我吗?”
现下没外人了。
陈迁也不装了。
“要不你好好求我,低声下气的那种求,我就勉为其难送你回去。”
这话让明月听了,震惊不已。
“陈公子,我家小姐……”
二小姐再如何,也是杜家的二小姐。
陈公子怎敢如此狂妄。
“没你说话的份!”
陈迁一个冷眼过去。
明月的话只能卡在喉咙,吐不出来。
杜若本就没打算给他好脸色。
“陈公子,有事冲我。”
“为难丫鬟算什么本事?”
明月是她的人。
为难她就是打杜若的脸。
这些道理她都懂。
但杜若不乐意明月受牵连。
“你求我,我就不为难她。”
陈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丫鬟本就是使唤用的。
主子的事还轮不到丫鬟多嘴。
他就不信了。
一个小姐肯为丫鬟给人低声下气。
这还可不得为难死她。
结果杜若张口:“好啊,我求你。”
嘴上说求,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
杜平卖女求荣,不在乎人品。
方芸景却是心疼女儿的。
想必她也通过调查,知道陈迁表里不一,才急着将杜蘅跟宋琅玉凑对。
如今耍点小手段,设计自己跟陈迁一车,应是算到这一路不能太平。
轻则,言语骚扰。
重则,动手动脚。
反正他们二人坐在马车里。
隔着帘子,还关着门。
要真出点什么事,谁又说得清楚。
而且这段路不算长,陈迁也不会太过分,最多只能给人一点小小教训。
谁让自己不小心抢了杜蘅的风头。
杜若心里跟块明镜似的。
什么都知道。
但明月不知道。
“二小姐……”
二小姐竟然为了她,去求陈公子。
自己何德何能让二小姐做这种事。
“嘘。”杜若示意明月别说话。
“求过了,陈公子可愿随我们回府?”
她说的是‘随’,不是‘送’。
可惜陈迁没听清。
“哎,我说的是,求我不为难你的丫鬟,可没说现下就送你回杜府。”
送是要送的,但不是现下。
他拢共挨了两拳,眼眶至今还疼着。
这点程度……远远不够。
“你再求我送你回去,说些好听点的话,声音甜一些,语调也得放软……”
要求不少。
明月觉得过分,没敢吱声。
杜若却几乎秒懂。
男二喜欢与他的红颜知己这么玩是吧。
好好好。
人设对上了。
“陈公子既无意随我回府,也不好强求,那我们先行一步,陈公子不必送。”
说罢,杜若与明月便要起身。
陈迁一时着急,猛拍窗口。
“山曲,启程!”
山曲是他的随从,不在这马车的车厢里,而是与车夫一道坐在前头。
陈迁去逛灯会,本来是带了人的。
走半道上人多,他恶趣味把随从给甩了,然后就遇到了杜若跟她的丫鬟。
眼下山曲正在前头跟车夫哭,一会回府,又要挨老爷夫人的训斥了。
“你说公子他……他怎么……””
他怎么那么不小心,整日去哪磕磕碰碰,完了就让随从替自己挨打。
山曲心里苦啊。
“山曲,你在干什么?”
陈迁掀帘子怒吼,把他吓了一跳。
“我说启程!去杜府!快!”
“哦哦,是,公子,马上启程。”
山曲说完,车夫就开始勒马。
陈迁放下帘子回头。
“我的伤拜杜二小姐所赐。”
“杜二小姐想往哪走?”
这算是挑明了说。
他还没玩够,不会放人走。
明月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马车轮子慢悠悠地转动起来。
杜若拉她坐下,挨着门边。
“众所周知,陈公子的伤都是自己磕的。”
“若非说是我,那便是你咎由自取。”
挑明了说也不怕的。
又没录像,还没人作证。
“你就不怕我跟你爹娘说?”
陈迁自以为困住了人。
其实是中了杜若的计。
“我怕啊,但陈公子不是没说吗?”
有人装失忆在先。
现在去揭穿她,等于自己打自己脸。
男人嘛,最好面子了。
杜平如此。
陈迁也是。
“那你可知道我为何不说?”
他等着杜若发问。
结果她冷冷淡淡道:“我管你说不说。”
打都打了,说不说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