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好被眼尖的马玲花看到,她捡起票,喊了那个女孩子。
“闺女,票掉了。”
那个女孩摸了摸口袋,嘿!还真是她们的票。
她伸手去拿,马玲花无意说道;“闺女,你这票怎么不跟我们的一样啊?”
“不一样?不会吧!都是一个售票员,肯定是一样的。”女孩肯定道。
这下,马荷花不乐意了,她娘说不一样那就不一样,这闺女怎么能不信她娘呢!
于是她掏出自己的票,给那个女孩瞧,有些不开心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不一样?”
女孩本来也没在意,可是马荷花都快把票贴在她眼睛上了,想看不清都难。
她一看,果然看出了端倪。
这票还真是不一样,她们四个人是红色的票,而马荷花她们的票是绿色的,看起来格外的舒服。
而红色的票,看久了有些压抑不说,还头晕。
看她呆愣的样子,马荷花还以为她不好意思换票。
于是她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售票员,你的票开错了,快来,不然投诉你啊!”
售票员;“……………………”
马荷花看她磨磨唧唧的,不耐烦道;“你快开啊!拖拖拉拉的,有没有职业操守?有培训过吗?该不会没有培训就上岗了吧?”
售票员那是气急败坏的,忍着不发怒,手哆哆嗦嗦的给那个女孩换了绿色的票,她手指甲的指甲又变长了一些。
“好了,没事别叫我,还有,在车上别到处乱跑,出了事,我们可不负责的哦!”售票员露出了一个阴森恐怖的笑容。
把那个女孩吓得一哆嗦。
“行了,闺女啊!快回去吧!出门在外,弄什么得仔细一点啊!凡事都要仔细。”马玲花悠悠的说了一句话。
女孩一走,马家两个女人就分享小零食起来了,马玲花喜滋滋的吃着薯片,一股黄瓜味飘荡在车中。
马荷花比较爱重口味,吃了一包辣条,翻翻找找,才找到一块草莓蛋糕,她递给马梨花。
马梨花接过蛋糕,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看着她奶跟娘吃的,直咽口水,那味道太香了,她也想吃。
可以说,这么大的客运车,也只有八个客人,除了那个中年男人,全车都是女的。
原本太阳高照的天,突然越来越暗沉,车里的温度下降得越来越冷,那个没票的男人冷醒了。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好家伙,全是客人,这让他很纳闷,明明去尖山村的人没几个,这一车的乘客哪来的?
沿途六个站,可以说人少又偏僻,除了尖山村本村的人,几乎没人坐811这趟客车路线。
那几个女孩也醒了,小芽浑身发抖,她是农村的,对于一些特殊气场,还是很敏感的。
“小芽,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要不…………”
“嘘…………别说话。”
那个身上有票的女孩立马就停顿了下来,看着小芽那一脸惊恐的样子,她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四人的座位离马荷花她们有些远,但是格外安静的车里却能听到马家那三个女人的谈话,而且是非常清楚的。
“娘,我咋感觉这811路线变了?以前可不是开这条路的啊?”马荷花摸了摸头,好奇问道。
“咋不是?没错啊!这不就是从娃娃坟地走的那条路嘛!以前,你爹当兵的时候,走得可多了,我还走过几次呢!”马玲花似乎在回忆。
两人的对话直接把几人吓个半死,811客车路线?这他妈不是三年前全车24人毫无生还的客运车吗?
当时,可是轰动了全社会的,因为司机疲劳驾驶,一车人全开进通往尖山村的那条河里了。
这件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四人脸色煞白,两个挨着坐的手都紧紧握着。
很快,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的时候,都冒着丝丝寒气,坐在最前面的四人紧紧的捂住嘴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很快,陆陆续续的有人上了车,个个面色苍白,脸上浮肿,有的都看不清本来的样貌了。
“滴答……滴答……滴答……”
每到一个客人上车的时候,都会发出清脆响亮的滴水声。
四人坐在前面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一个又一个双眼无神的人上车找座位坐下。
这时候的售票员那是大变样了,她脸上血肉模糊不说,脖子的大动脉还涓涓细流着血水,看起来格外的血腥。
中年男人明显也感觉到了不正常,他是去尖山村找他妹夫拿十万块钱的,他妹妹嫁给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就得养着他,拿钱是理所当然的。
一个穿着黑裙子的女人,站在他面前,嘴里木木说道;“这是我的位置,这是我得位置,让开,让开。”
女人说出的话都冒着寒气,明显就不对劲了啊!
中年男人心里有些害怕,但是他想着自己交了14块钱的,这位置就是他的,凭啥要给她让座?
“这是我花钱买的,我不让,你去其他位置吧!”男人壮着胆子说道。
原本麻木呆愣的女人,眼神瞬间变得清醒冰冷了起来,她低沉嘶哑的声音问道;“不让座啊!你的票呢?”
男人一愣,票?哦!他想起来了,那个售票员没给他开票,但是他心里丝毫不慌,因为他给了钱的。
“票?老子没票,老子可是交了钱的,所以这个位置就是老子的,你滚一边去,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我告诉你,我脾气可不好。”男人越说越激动,这年头,票都涨价了,咋工资不涨?还让不让他们这些底层人活了?
女人也没听他后面那些叨叨哔哔的话,而是用嘶哑的声音再次问道;“你没票?是吗?”
男人有些不耐烦了,这娘们是听不懂还是咋的?
“对,没票,但是老子给了钱的。”他再次回道。
“真没票吗?”女人又问了一次。
“我说你烦不烦,不管几次,老子都是没票,你在问我可动手了啊!”男人的耐心似乎到达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