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无锋那副表情,九涟慌忙摆手道:“抱歉,抱歉,说漏嘴了,不过你也别问,因为你也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确实,他问不出来什么,但越是这样,纪无锋越是心里无比的惊骇。
在阿九的身上,他得知了很多隐秘,但结果却根本无聊了解,然而现在就连自己的事情,仿佛自己也不是那么的了解。
想到这里,纪无锋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总感觉冥冥之中有着一根线系在自己身上,自己的一切仿佛都在被人监视,又或者是……控制。
这么怎么能不让人毛骨悚然呢?
然而九涟却道:“瞧你被吓的那个样儿,放心吧,没有人能够控制你,如果有,那只能是你自己。”
纪无锋不以为然,曾经他也一度相信命运可以自己掌控,但是见识过太多太多之后,实在是太多太多的人的命运都被别人掌控在手中。
他心中很是不甘,恨不得将九涟按在地上一顿暴揍,逼问出所有他想知道的。
不过他却不敢,也不想。
不敢是因为他打不过人家,不想是因为他确实没有从九涟身上感受到敌意,反而还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但却是若有若无,若即若离。
九涟一挥手,一坛子酒出现在手中,道:“来来来,尝尝我酿的酒,是那个啥,女儿红还是状元红?时间太长,都快记不清了。”
纪无锋坐了下来,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九涟神情一滞,道:“很久喽,具体多久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有个千儿八百年的吧。”
纪无锋一阵无语,对于这种事情带来的心里震撼,几乎已经免疫了。
“那你怎么来这里的?”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主动过来的。”
纪无锋一愣,道:“主动来这里的?来这里做什么?结婚生子吗?”
啪!
九涟又是一个爆栗狠狠敲在纪无锋的头上,瞪眼道:“想什么呢?我跟冥铁山可是清白的。”
“清白的?清白的儿女都生了一大堆?”
纪无锋瞪大眼珠子,儿女都生一箩筐了,居然还说是清白的,这话骗鬼都说不过去吧。
然而九涟却道:“你想多了,我跟冥铁山什么事都没有,至于冥飞他们,与其说是我的儿女,不如说是我分身。”
分身?
纪无锋嘴巴张大,相信了九涟的话,因为人家根本没有理由骗自己,因为那没有任何意义。
“呃……姐姐,你这分身之法能不能……”
纪无锋搓了搓手,一脸的讪笑,如果真是分身,那这也实在太玄妙了,如果他能够掌控的话……
九涟眨眼道:“这分身之法可是我族的不传之秘,你想学的话也不是不行,就入赘我族吧。”
纪无锋一阵无语,九涟却又一声叹息,道:“其实你懂得这门分身之法,只不过是你忘了。”
越说纪无锋头上的雾水就越多,但又问不出答案,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抓起面前的酒坛子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九涟嘿嘿一笑,道:“不告诉你也都是为你好,但你可以放心,接下来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放心的去做。”
陡然间,九涟伸出纤纤玉手,横空一抓,纪无锋瞬间感觉自己如同堕入一张大网之中,浑身动弹不得。
九涟没犹如深潭一般的双眼在他身上扫视,纪无锋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赤裸裸的呈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在震惊的同时,纪无锋也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果不其然,这九涟是一个恐怖至极的强者,想要杀自己的话,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手指一弹,纪无锋感觉自己重新恢复了自由,九涟点点头道:“看来你已经见过了那棵老歪脖子树了。”
纪无锋愣道:“你知道歪脖子树?”
“废话,我当然知道了,老娘就是为了他才待在这里这么多年的,既然你们见过,想必他已经离开,那我也该走了。”
纪无锋一听,慌忙道:“别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虽然九涟浑身上下都是秘密,但却能够肯定是自己人,纪无锋流落到异界,好不容易找到了组织,怎么能这么快就又被组织抛弃了呢?
九涟道:“放心,我还会在这里留上一段时间。”
纪无锋眼巴巴道:“姐姐,大姐,姑奶奶,不管你去哪儿,带上我好不好?”
九涟凝望着纪无锋,眉宇之间竟然透露出一丝伤感,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该有多好啊。”
“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发誓,要是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纪无锋当场起誓,这异界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小命就玩完了,现在抱上一条粗大腿,还不抱的死死的?打死都不能松手。
九涟叹息一声,道:“那还得天打雷劈能奈何得了你才行。”
“怎么能奈何不了我呢?我这小身板,劈下来就成烤肉了……哎哎,姐姐你别走啊……”
九涟转身就走,道:“你不必经常来领主府,有需要的话,我自然会让冥飞去找你。”
九涟离开之后,门口的两大侍卫现身了,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纪无锋离开。
纪无锋离开了别院,别院的最高处,凝视着他的背影,九涟面露伤感,喃喃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你?忘记我不要紧,但你会忘了自己吗?”
领主府得门口,将他领进来的那个中年男子再次出现了,交给他一块令牌,道:“持这块令牌,可以自由的出入城主府。”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纪无锋来到了烈王府。
新建的烈王府同样气势恢宏,但因为人手不足,一些细节地方略显粗糙。
纪无锋正准备进门,却见一群人快速走了过来,为首一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头道:“恩公,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一拜。”
纪无锋认出了来人,笑道:“是你啊,伤势怎么样了?”
来人正是之前在校场上被冥乾打成重伤,险些废掉的冥无惑,身后那群人都是他当时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