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两个男人都被陆夕柠果断且直白的拒绝惊住。
    她却神情平静，继续道，“没有感情的父母强行结合在一起，对孩子来说就一定是好事吗？”
    陆夕柠想说，季牧野父母的教训还不够吗？
    但最终这句话还是被她咽了回去，不想再伤害这位老人。
    “即便我和季牧野分开，但我们对两个孩子的爱，不会因为这事减少一分。”
    “季朝和季则也已经长大，你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季老爷子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有遗憾。
    他想到了儿子对感情的混账，孙子对的迟钝，他这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季牧野背靠在门边的墙上，灯光昏暗，将他五官衬得越发深邃，脸上深沉一片。
    屋内寂静的沉默，流淌在空气里。
    陆夕柠出来前，季牧野已经离开，回了自己在老宅的独立别墅。
    而她刚要去找三个孩子，就发现出了事。
    事情的起因是……
    季老爷子在楼上休息室会客，季父便负责说接待事宜。
    虽然他已经被迫退休，但怎么说也是季家上一任家主，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还是会给他点面子，不过在背后嘲笑他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人不在少数。
    张雨芝一袭红色礼服站在季父身边，倒是颇有几分新嫁娘的味道。
    她心里最不甘心的，就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婚礼。
    当初她和季父两个人是背着季老爷子偷偷摸摸领的证，仿佛从开端就预示了她后面二十多年的伏低做小。
    前些日子，张雨芝去时安集团找季牧野道歉，却连进电梯的资格都没有。
    季父的卡没有解冻付不了款，又打电话回国来骂了她一顿。
    张雨芝实在没办法，只能把自己卡里的钱都转给了季父应急，等着季父的卡解冻后还给她，哪知迟迟没有任何消息。
    她刚要和他说这事，季父就接了一个电话。
    他眉头一皱，让她在现场陪这些富太太聊天，自己则是疾步匆匆离开了宴会现场，连张雨芝喊他都没有听见。
    京州豪门圈子里商业联姻的夫妻占了大多数，但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明媒正娶的原配，和张雨芝这样小三上位的人是不愿意过多交谈的。
    但圈子里还有些和张雨芝一样的女人。
    她们看在她是季牧野后妈的份上，还是热络地凑了过来，好奇询问陆夕柠和陆糯糯的身份。
    张雨芝故作叹息道，“她呀，唉，就是被我儿子牧野扫地出门的前妻。”
    “这些话我本来也不想说，但……唉，实在是这女人太过分了！她之前离婚其实是因为肚子里怀了其他男人的种，被我儿子发现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从邮件保存的视频。
    视频里，陆夕柠出入各个卡台，虽然穿的是酒吧统一分发的衬衫加长裤，但因为她的五官太过精致好看，在酒吧灯光照射下显得更加妩媚。
    “人好看有啥用，私生活不简单，谁知道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病菌，说起来我那两个孙子从小身体就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
    张雨芝冷哼一声，继续造谣：“至于你们看到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她当年出轨的证据！”
    闻言，众人唏嘘不已。
    太太圈最喜欢的就是听八卦，尤其还是季家的八卦，一个个都竖起耳朵听张雨芝的后文。
    见众人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了过来，张雨芝蓦然有种「众星捧月」的错觉。
    她故作叹息的样子打开手机，拿出匿名收到的视频播放，身边的富太太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张雨芝特意找了一个衣着特殊的视频，灯红酒绿的酒吧里，陆夕柠在男人之间不停穿梭，头上戴着兔耳朵，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女郎装。
    白皙纤细的腰肢，随着她弯腰倒酒的姿态若隐若现，在她身后，眼神猥琐的男人紧紧盯着她的腰，目露贪婪，手掌朝着他的后腰贴了上去。
    在即将碰触到她腰间肌肤时，视频戛然而止。
    不过依照视频里陆夕柠的穿着打扮，富太太们默认了她肯定是被男人占了便宜。
    说不定后面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没想到季家千挑万选，居然给继承人选了这么一个货色，难怪五年就离了婚。”
    “选老婆还是不能选太漂亮的，心思容易野。”
    “说起来，她要不是给季家生了两个儿子，说不定五年都维持不了，谁家能接受这样的媳妇。”
    大家倒也没怀疑季朝和季则的血统，毕竟季家绝对不会让非季家血脉的孙子进家门。
    就说这张雨芝吧，当年小三上位的事情，圈子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大家都是人精，只不过不说罢了。
    张雨芝看到众人嫌弃陆夕柠的表情，心里是止不住的得意，这个贱人害了她张家的香火，就别想在他手里过好日子！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和季朝兄弟在外面玩耍的陆糯糯，眼里闪过一个阴狠的主意。
    季朝带着季则、陆糯糯在草坪上踢球。
    小团子呼哧呼哧追着两个哥哥，就算摔在草坪上也立马爬起来继续追。
    跑累了，她就在一边自己玩。
    季朝和季则见她一个人坐在草坪上的沙发上休息，心里微微放心。
    两个人就在她附近踢球。
    张雨芝故意走到其他人看不到的角落，用食物诱捕陆糯糯，“小朋友，吃糖果吗？”
    她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笑脸糖果，仿若童话里拿苹果引诱白雪公主的巫婆，笑得格外邪恶。
    陆糯糯奇怪地看着蹲在那里的张雨芝，她记得自己之前见过这个阿姨，她对妈妈很不好。
    见小团子不动，张雨芝心里有些急。
    一会儿季父回来看到她不在宴会厅，指不定又要生气，她必须得抓紧时间解决贱人的女儿。
    但不管她怎么引诱，小团子就是坐在沙发上不动，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看着张雨芝表演。
    见她不说话，她故意作出犹豫的样子，眼睛盯着张雨芝手里的糖果。
    每当她露出这个表情，张雨芝的眼睛就亮了一下，她在心里暗暗打算，只要把陆夕柠的女儿掌控在手里，还怕拿捏不了那个贱人吗？
    陆糯糯：这个奶奶怎么不说话了？
    于是她起身，朝着张雨芝走近了一两步，果然又听到了张雨芝絮絮叨叨的话。
    小团子走一小段，张雨芝啪啪啪说话，她又走一段，她又叨叨叨开口。
    等她快走到张雨芝面前时，又哒哒哒跑回了沙发处对着她笑了笑。
    陆糯糯：这个奶奶看起来不太聪明。
    最后，张雨芝有种自己被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戏耍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