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挡一下?
555……小t明明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汉服,却觉得自己在光屁股拉磨——
转圈丢人!
但其实,小t打小儿就是在国际学校接受的多元化教育,以往在这方面向来大大方方。
少女时期,月经初潮到来前,她就上过一系列完整且科学的生理卫生启蒙课,已然了解月经、排卵、受精、着床……分别都是怎么一回事。
待到后来真正长大,她跟同学朋友们约着出去玩儿,若是赶上身子不方便,行程里又有涉水项目、或被递冰饮之类,小t通常都会大大方方道出自己是在生理期。
对男同学也如此。
遥记得刚上大学军训时,某天下午,有个胖墩墩的男生莫名挪向扎堆乘凉的女生们讨要卫生巾,大部分女生当时都尴尬无比,有的赶紧跑了,有的懒得动,就干脆扭过脸去。
只有小t敢站出来问胖男生是玩游戏输了、还是故意跑来找茬儿什么的,不说清楚就跟他没完。
在她的逼问之下,脸色爆红的小胖终于说了实话。
原来是几个刺儿头公子哥嫌军训发的胶鞋太硬太磨脚,想拿卫生巾垫垫,说广告里介绍的那玩意儿柔软、吸汗,又透气。
可他们自己又没脸去校园超市买,就欺负小胖过来问女生们要几片,能要来,就给他一百块钱。
真相一出,女生们只觉更加难为情,男生们听了却都瞬间哄闹起来。
他们以嘲笑小胖为主,故意做出扭捏的动作,指向性明显,怪叫声那叫一个难听。
小t最讨厌倚强凌弱的戏码,立马站到小胖前头以一敌十,那小身板儿连小胖一半的面积都挡不住,也不耽误她为其撑腰。
最终,是所有教官中的总教官呵斥住了群魔乱舞的男生们,说男生脚爱出汗可以适当采用此法,完全没问题,还说他们在部队长距离野外徒步期间也这么干过。
方法可取,但那几个刺儿头少爷兵想要卫生巾自己不想辙、光想着欺负压榨同学就是不对。
还说:“你们几个还带动更多混账污化女生用品、进而言语侮辱女性,更是大错特错!
你们长脑袋是为了显个儿的是吗?!啊?!
还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时候把脑袋落里边儿了?!
但凡一个长脑子的哺乳动物都知道!这不过就是个正常的生理现象!
都什么年代了?要是真人事儿不懂就回去问问你妈!”
那位总教官姓赵,小t记得他身形不算教官队伍中最魁梧的,但霸气值却是第一,毋庸置疑。
正如那般,赵教官一番掷地有声的批评落地,便没有男生再敢呲屁。
当晚同学们在操场拉歌的时候,系主任和导员还对此事展开了更系统的思想教育。
批斗会两个侧重点——
一是教育男生们都要尊重女性,不允许再拿女生的隐私物品开玩笑;
二是禁止再发生类似欺负小胖做不愿做的事-这种校园霸凌。
系主任请赵教官讲几句,他说他该说的下午已经说过了,不再赘述,但表示想借此机会教一下汗脚的男生们——如何正确将卫生巾垫在鞋里。
当他问起“哪位同学有卫生巾能提供给我一片”时。
小t正巧在月初姨妈期、兜里揣着,且只有她一个女生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来,便顺理成章被赵教官邀请站到了人前,协助其展示。
她骄傲地站在赵教官身边,听着他边讲解,边将战靴内里原本的棉布鞋垫掏了出来。
那鞋垫……虽然不脏,但说实话实在是有些破,上面竟还带着补丁。
他一亮出,就有同学开始在底下窃窃私语。
小t站在方阵前面,能将那些鄙夷的表情看的很清,很想替赵教官打抱不平。
可赵教官对此却不甚在意,他语气如常地介绍说这是他外婆亲手为他手工纳制的鞋垫。
他说:“这种鞋垫现在在大城市很难见到,像你们这些在城里出生长大的九零后小孩儿,听都没听说过鞋垫还能在家自己做,何况是见!
别以为你们穿好几千的牌子鞋就是见过世面。
所谓世面,指的是世界的很多面!手缝的鞋垫,卫生巾鞋垫,这都是你们没见过的世面!……”
小t读的华瑞酒管学院是燕京城内数一数二的贵族高校,无论是手工鞋垫,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粘卫生巾的过程,这帮少爷都没见过,早已鸦雀无声。
说话间,赵教官已熟练地将卫生巾包装胶条撕掉,找好角度贴在了鞋垫上,并仔细折起护翼,让二者完美贴合后,才重新垫回鞋里。
他整套流程完成的心无旁骛,就像是在内务课上展示如何叠豆腐块被子。
最后他还走了几步向同学们展示舒适度,重点强调一句:“如果想训练的时候脚底下踩着舒服!是爷们儿就自己去买!只有窝囊废才专挑软柿子捏!
再叫我听说哪个兔崽子熊人!我就让你们见见军体拳实战化训练的世面!”
他喊话的时候就站在小t身边,那洪亮的嗓音简直震耳欲聋,吓的小t手一哆嗦,拿在手里的卫生巾背胶条都掉了。
她反应过来、蹲下身去捡的时候,赵教官已经在同学们的拥护声中、起头唱起了军歌。
那歌声更是气吞山河,就像个将军,率领着成千上万个天兵勇士,降临在他们的校园当空。
小t觉得当时的自己就像个蹲在大树底下的小土豆子,被震的差点轱辘走。
后来军训结束,赵教官在阅兵汇演时穿的是那种挂着金色穗带的军装,超级无敌帅。
小t的制服控大概就是从那时种下的,有点怕又喜欢看,但不仅限于喜欢看当兵的男人。
她喜欢那种正式的制服。
律师、法官、警察……一切职业有正向和正义输出的男人,在她眼里都有一层滤镜,始终对他们怀揣着敬畏之心。
☆☆☆. ?
如是,受主客观因素影响,加上从小在温室成长,小t学生时代就有过当着男同学弄脏裤子的经历,却从未产生过月经羞耻。
可在妆花的不成样子、‘眼珠子’掉出一个的慌乱当口儿,又被刚见一面儿的优质制服男好意递衣服,小t一下子就猜到了他什么意思。
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则是当下诠释了‘女为己悦者耻’。
她觉得这里不是远舟,是法庭。
这位制服男士,当场判她社死。
无需多言,收回视线不再与司工对视,是小t最后的坚持。
她粉着脸、一把夺过司贯行的制服,强撑着说了句“多谢……”
随即便将其胡乱围在腰间,转头就又朝洗手间方向继续逃去。
之前热的浑身汗湿没意识到,这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小t就感觉腿缝间有虫子往下爬似的,身心都极难受,边小碎步紧倒腾,边拽着俩制服袖子绑紧。
可她刚跨出去几米,又忽地想起她这么厚的汉服裙子都脏了,这血量,刚刚坐的椅子肯定也得被染红。
她就是干宴会销售的,不光接活动,也负责跟进,知晓酒店办一场宴会下来,布草都要拆下来盘点清洗。
如遇红酒、被烫的烟花一类难处理的污渍,还要调监控找主办方追责。
那等到婚礼结束员工们开始清洁打扫,到时候血渍被更多人瞧见,再一打听最后坐过那把椅子的人是原销售部实习生tiffany,她岂不是更加丢脸!
不行!跑路之前得先回去把椅套薅下来顺手给扔喽!
她脚步没停,直接原地拐了半圈儿,头不抬眼不睁地没收脚,没成想一头撞在个‘障碍物’上。
-“唔。”
--“咳,不好意思……”
小t揉着头顶无语,就见她的刺绣小包正被递向自己。
是司贯行,这男人可真细心,只听他一本正经地提醒:“您的包,里面好像有很多现金,留在签到台不安全。”
小t这才想起,她身上啥都没有。
徐家办酒声明不收礼,但很多亲近的长辈、朋友还是会给,为了讨个好彩头,新人不好拒绝。
小t这会儿拎的这包正是在喜宴上专门用来装红包的伴娘包,不是‘有很多现金’,是除了现金,根本没有别的纸,何谈她此刻急需的姨妈巾!
“谢谢。”深吸口气,稍加冷静,小t这次接包的动作没再咋咋呼呼。
巨款在手,她又抻脖子朝签到台方向一瞅,眉头紧皱。
熟料,制服男士再次发挥善解人意:“您先去洗手间吧,我来处理,em,那个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