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考验,瓦解
作者:赵十八还行   短别重逢的你我最新章节     
    “趁着人还全!不如我们拍张大合照吧!又又姐,你站中间!和赵教官挨在一起!”
    当离别的气氛渲染到顶峰之际,娃娃音适时当起组织委员。
    开始尽职尽责帮助冷战情侣修复关系。
    其实他们两个本就是一组,尤其从翻高墙那个任务起,祝又又在团队中还担起了主心骨的角色,大合影时被安排紧挨着赵总教官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问题是他们今晚一直有点尴尬,祝又又被娃娃音定位在赵寅礼身边后,整个人就显得有些僵硬。
    小姑娘镜头感很强,像组织大家拍毕业照一样,全面控场、安排站位、蹲位、坐位,集体荣誉感拉满。
    可算是排好了队形。
    祝又又心想赶紧照得了,她要回去跟司恋吐槽一下,有必要的话,打算找这姓赵的吵一架。
    -“好,大家看这边,西瓜甜不甜?”
    众:“甜~~~”
    当摄影师组织大家展颜时,祝又又也配合着小声说了个‘甜’字。
    她没听到身旁男人出动静,却在闪光灯亮起的一霎,藏在背后的手、被某人悄悄握住。
    -“再来一张、啊,猪肉肥不肥?”
    男人手掌温厚,指尖比两人前些日子刚重逢时、明显平滑了许多。
    握她的力道也更显细腻、珍惜。
    原来,手也是会说话的。
    祝又又好像听到他在告诉自己:别瞎琢磨,啥事儿没有,我这是听你的,在尽量避人口实。
    就是这么简单的偷偷一握,祝又又心里堵着的那口冷气瞬时回暖。
    镜头前,她超大声地喊了句:“肥!”
    自以为的大小姐脾气,也不过是个好哄的小公主而已。
    过后组里分享照片时,祝又又一看才知,她后面拍的这张,简直笑成了一头快乐的小母猪。
    -
    晚间回到宿舍,祝又又对司恋吐槽了几句赵寅礼装蒜吓唬她,“我以为刚谈恋爱就要冷战呐,还打算硬刚呢!”
    司恋笑呵呵说赵教官不像那种人:“大哥一看就是特疼老婆、床头打架床尾和那种,才舍不得你不开心呐,你俩以后就算有矛盾有分歧,赵教官也不可能让疙瘩过夜嗒~”
    祝又又小傲娇:“这倒是,他之前还用过我视频里发的文案劝我来着,说生气睡觉容易影响颜值~”
    司恋:“唷唷,这哪是劝啊,这叫哄好嘛,作为公众人物,祝大博主,麻烦你注意一下准确用词~”
    俩人说笑着将第二天要穿的用的拾掇完毕,祝又又又提了句她今儿跟金珊撞衫的事——
    “我怀疑她还惦记逍哥,感觉在模仿你的穿衣风格。”
    司恋顿了顿手里的活儿,笑得云淡风轻:“惦记就惦记,模仿就模仿,要是我和窦逍之间的感情,还会因外因受到干扰和破坏,那就更不值得修复了。”
    她已下定决心要给窦逍时间和空间,不想再多聊,三言两语便将这一话题的碗扣过去,回了自己房间。
    只留祝又又长叹一口气。
    睡前道晚安,祝又又其实有些期待赵寅礼还会爬窗户过来找她,但又拉不下面子提。
    就只问他明早几点出发,发文字:【我想去送送你】
    ‘嗖~’
    一阵冷风灌入,落地窗帘被吹起一个小浪。
    如同祝又又心里荡起的涟漪。
    她立刻坐起身,紧张地望着微微晃动的窗帘。
    风声停,人影闪现。
    男人一身戎装晃得少女心弦绷得更紧。
    “你、这就要走了?”
    见他穿成这样,祝又又立时猜到,声音微颤着发问。
    赵寅礼摘下军帽,几步跨至床边,立在祝又又面前,抬手抚着她的脸,垂眸温言:“嗯,刚接到通知,明儿一早要开紧急会议,明早出发来不及。”
    祝又又忍不住问:“到底是、是什么紧急任务,其实我到现在也没太明白你们部队的性质,工作内容都包括什么,怎么就从之前给我们军训的内卫,一下变成负责反恐的特种部队了呢?”
    赵寅礼轻舒口气,停顿片刻,才有点为难地开口:“祝双,我可能要调走,整个支队移防到羊州,具体时间没定,但……这次突然叫我回去,应该就是说这事儿。”
    粤省、羊州?
    祝又又本能问:“调去那么远,那我们、要异地?”
    赵寅礼深邃的眼眸微晃,鼓足勇气反问:“嗯,你有没有可能、跟我去?”
    跟他去是什么意思?
    随军吗?
    祝又又从没想过要离开父母、离开燕城。
    这问题太突然,她连题面都很难组织完整,何谈快速心算出答案。
    赵寅礼看出她的犹豫,心里越发没底。
    是啊,他们才刚在一起,各方面本就尚未稳定,还突然要面临因距离产生的如此不稳定因素,他凭什么奢求她义无反顾。
    他没再继续追问,回身去梳妆台边寻了个凳子拎起,踱步回床边,重新坐在祝又又面前。
    故作轻松地笑着、推翻了自己前面的问题:“没事儿,你先别当真,这消息我是听陆四说的,还没正式确认呢,就算过去也不能马上就走,另外是长期还是短期也都没定,具体还要看上头怎么部署。”
    他双手托起她的手,搭在掌心、拇指搓了搓,转了话题半邀功问:
    “怎么样、当家的,你想要学骑射,我就帮你争取了,虽然差点意思,但好歹比光骑马强吧?我好不好,嗯?”
    祝又又还没能完全从两人扑朔不定的未来中回过神来,只强颜欢笑点头道:“嗯,好,我听出来你是专门为了我、才跟马场争取的了。
    其实也没必要,我想玩儿可以去长白山远舟度假村,那边有猎场,不对外,但自己人可以玩儿玩儿。”
    赵寅礼之前打听过她的一切,表示什么都知道,“听说你在那边帮着抓过一个故意伤害的嫌疑人,一枪出去、帮了大忙,是不是?
    欸你知不知道巾帼不让须眉翻译成东北话怎么讲?”
    祝又又随着他的思路走,颇为好奇:“嗯……谁说女子不如男?”
    赵寅礼闷笑着摇头:“都赶不上个好老娘们儿~”
    祝又又吭哧一声笑了,又大眼睛一瞪:“嘿~~?你说我是老娘们儿?你嫌我岁数大是不是?你是不是一直嫌我岁数大?!就想找个二十出头嗒?!”
    她抽出手,照赵寅礼肩膀头子就一通招呼。
    赵寅礼象征性地躲了躲,笑吟吟否认,嘴上说着些“你在我心里永远都像花骨朵儿一样水灵”、“你比二十出头的还显年轻”之类的甜言蜜语,手上也不停忙活着,三下两下就将祝又又压在了身下。
    笑闹着,化妆凳被掀翻在地,两人都没再提那些现实问题,而是默契地选择了短暂温存,珍惜这份仓促的甜蜜。
    四目相对,他垂眸看着她。
    目光灼热而沉默,完全不同于人前那份冷静淡然。
    会说话的手再次附上她的脸,祝又又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
    脸越靠越近,他们彼此之间交织的呼吸变得沉重。
    气息相融那一霎,他们双双滞住,整个世界都像睡了一般寂静。
    祝又又很怕他们战胜不了异地,没等睡呢就被现实打败。
    她突然冒出个想法——
    要不,趁热睡了他得了。
    “唔……”
    一走神儿,嘴唇被男人惩罚似的咬了一口。
    祝又又含糊骂了句:“赵寅礼,你不是人,再敢袭击主人就把你丢回森林。”
    同时报复似的发狠回吻,双手也攀上他的脖颈死死勾住,严重心口不一。
    吻越来越热,两个人像是在一较高下,唇齿、舌尖,每一处交缠的神经都在用尽全力搅紧对方。
    会说话的手也不甘示弱,每一帧触碰、都是一句无声的诉说,传递着男人内心深处蓄了多年的渴望,和攒了几小时、就已然要沸腾的不舍。
    赵寅礼感觉自己的肺,就像是在高速行驶的赛车内装载的、即将爆缸的发动机。
    每喘一口气,都有种难捱的干涸。
    正当他强迫自己清醒,艰难地想要抬高身体结束这个绵长而激烈的吻之际,一只轻颤的手、悄然插入两人身体间的缝隙。
    ‘嗒~’
    没有声音,但极轻的触感敲得他心肺共振。
    身下的心尖人,解开了他一粒纽扣。
    得此信号,超速压弯的赛车险些一个失控冲出路障。
    身下人勾着他后颈引体向上。
    那处隆起贴上自己胸膛一摩擦,赵寅礼只觉,似是有电流贯穿他整具身体。
    他迅速欠起身,扣住祝又又的手腕,垂眼盯着她,吞了吞口水,压抑着喘息,沉声问:
    “干嘛?考验我?”
    祝又又眸中带雾,缓慢眨眼、咬了咬红肿的唇,欲求欲予:“应该是,瓦解你。”
    赵寅礼眉心猛跳,心都要吐出来了,当机立断强行咽下欲望,豁然起身。
    同时将身下人带起。
    正色宣布,也是告诫他自己:“现在不行,还不是时候。”
    祝又又遭到如此直白的拒绝,有些气急败坏。
    她头发乱糟糟的,睡衣也全是褶子,怨气十足:
    “不是什么时候?你不是明早的会吗?从这儿开回市里最多也就三四个小时,时间不够吗?还是你不想?”
    赵寅礼怎么可能不想。
    他身心都想到要命,每回搂搂抱抱完了都要难受好半晌。
    这会儿更是,明明合身的裤子突然就瘦了。
    裤腿子不瘦。
    就裆瘦。
    不得已,他脱掉被解开一粒扣的军服外套拎在身前,一只脚偏向洗手间方向,干脆顺着他当家的应了:
    “对,时间不够,一次不够,再一个,这屋子里不光咱俩、也影响我发挥,等、时机成熟。”
    好在这屋子的格局和节目组给他安排的差不多,致使赵寅礼往厕所躲的举动显得没那么慌不择路。
    嘿呷。
    上完厕所也不见消停,下回可得注意亲热尺度。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又折腾了一会儿,赵寅礼在厕所给自己上了半节思想教育课,强调好几遍这事儿没什么可馋的,别总惦记。
    还拎出他几个兵前阵子聊天的话题点自己,他们有的说女朋友一来就出去成天成宿地忙活,最后也就是爽那三四个十几秒,都大差不差,没什么意思。
    在批评与自我批评间思想斗争差不多了,赵寅礼低头一看,见提上裤子好歹没那么明显了。
    才佯装轻松地出了洗手间。
    祝又又已经整理好自己,正坐在阳台边的沙发上,双臂环胸,翘着二郎腿,一副领导抓摸鱼员工的做派,似笑非笑问:
    “怎么进去这么半天?厕所里有什么呀这么舍不得出来?是要当所长了?还是准备把户口迁里啊、嗯?”
    赵寅礼这好不容易端好的架子、就这么被她三两句话干前功尽弃了。
    他哼哈笑着,真不好解释,只道:“我户口在部队呢,不能随便迁来迁去。”
    祝又又也不是上赶着的主儿,不过是想找回点面子。
    搞不懂这男的在保守个什么劲儿,她也没再追问,反正是暗下决心,再想让她主动指定没门儿。
    她板着脸朝窗帘偏了偏:“行了,知道你急着回户口所在地,麻溜儿走吧~,别回头时间不够再耽误喽。”
    赵寅礼心里有数,赖着没动:“我渴了,我要下楼喝口水,喝完从门走,大大方方的。”
    祝又又:“这屋可不光咱俩。”
    赵寅礼:“我什么都没干,行得正,坐得端。”
    祝又又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糖葫芦:“你这叫什么都没干?”
    赵寅礼将军服外套丢在床上,悠哉朝旁边的柜子上一靠,无所畏惧:“我都闻见味儿了,你洗过澡了。”
    意思是验不出他的dna,没证据了。
    祝又又都气乐了,刚要拿抱枕丢他,只听哗啦一声,那纸糊的柜子被赵寅礼给靠散架子了。
    “噗~~、哈哈!”祝又又看着赵寅礼一脸懵的呆萌样,本就没什么原则性问题,俩人一对视,就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没完。
    赵寅礼无奈笑着,将地毯上躺着的柜板一张张摞好、挪到一边,还确认了一下地上没有散落的钉子。
    这粗活累活,没让祝又又伸一下手。
    屋里本来就热,这一通劳动,赵寅礼就光穿一件衬衫都满头大汗。
    房间里有依云,是祝又又用来搅和面膜使的。
    她溜达着给劳模拿了一瓶,还一脸斤斤计较地让他付费。
    赵寅礼是真渴坏了,拧开瓶盖仰头就灌。
    挨得近了,祝又又闻见他身上那股子混合着汗味的皂荚香,更觉得他有男人味儿。
    再看他喉结滚动的那么几下,只觉心痒。
    唉,三十岁真是道坎儿,她以前怎么没这么旺盛呢?
    真服了自己这色迷心窍。
    咣咣干了一瓶水,赵寅礼又说饿了。
    总之就是非要下楼,想要光明正大溜一圈儿摄像头。
    祝又又当然不允许。
    她厉害了几句,赵寅礼便悻悻作罢。
    还卖乖往她身边凑:“你看我多听你话,就冲这点,等你这边录制结束,能不能第一时间去队里看我?
    到时候你带齐证件,我带你一起去支部打申请。
    我们有规定,要打结婚申请的话,至少得提前半年交恋爱申请。
    只能长不能短,不够半年不好往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