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
刚刚送酒的服务员看着突然栽倒在地的陈桑,面露疑惑:“奇怪,我刚刚下的药,明明没这么快起效才对。”
从他的角度,没法看到陆昀知蹲下身后,对陈桑究竟做了什么。
只看到在他起身后,吩咐身后的保镖将陈桑抱起,看样子是准备将人带走。
“管它有没有这么快起效,反正人倒了不就行了吗?”江榆急得连忙冲了上去,也不管陆昀知还没喝刚端上去的酒,只等着先将陈桑截下来才行。
她早就安排好了,刚刚故意给周宴京打电话,说她肚子疼,为的就是让周宴京及时赶过来,代替陆昀知跟陈桑共度春宵。
而且,还会设计霍峣“恰好”撞破这一幕奸情。
至于她,则是跟陆昀知在今晚双宿双栖,共赴巫山。
到时候,霍峣那边定会跟周宴京起争执,他也不可能再要陈桑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江榆也能借着周宴京跟陈桑睡了的这件事,顺理成章地将错误推到周宴京身上,跟他退婚,转头偷偷跟陆昀知在一起。
对于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要是跟陆昀知感情甜蜜,就偷偷打掉。
要是陆昀知对她感情一般,就将孩子留下来,当做是她和陆昀知爱情的结晶。
日后,她大可以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好好培养她和陆昀知之间的感情。
江榆将这一切设想得无比完美。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赶在陆昀知让保镖将陈桑带走之前,江榆立刻冲上前,状似惊讶地看了陈桑一眼:“表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醉成这样?”
说完,又立刻矫揉造作地对着陆昀知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陈桑的表妹江榆。”
陆昀知:“你们是表姐妹?”
江榆立刻点头:“是啊。”
她从没想过,自己跟陈桑的这层亲属关系,竟然会这么好用。
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接近了从前怎么攀都攀不上的陆昀知。
江榆假装抱怨道:“说来我表姐也真是的,每次跟男人出去都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万一被人占了便宜也不知道。当然,我不是在说你,这位先生看上去风度翩翩,一看就是正人君子。”
江榆含情脉脉地看了陆昀知一眼,又羞涩地低下了头,看上去无比纯情。
这是她勾引男人的惯用手段,极少失败。
谁知陆昀知面色淡淡,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江榆心底暗自闪过一阵挫败感。
但她并没有因此放弃,继续自来熟地开口:“你要不把表姐交给我,我跟这栋大厦的一位经理很熟,直接给她安排个房间睡一觉就行。为了替我表姐的无礼赔罪,剩下的酒,我来陪你喝吧。”
江榆举起酒杯,主动送到了陆昀知的跟前。
递过去时,白皙娇嫩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勾过他的掌心。
陆昀知一抬眸,就看到江榆羞怯收回去的表情,脸颊两侧还透着一层浅浅的红晕。
陆昀知勾唇一笑,故作疑惑之色:“我记得,你们俩之前不是刚在直播时吵过架?关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
江榆陡然一僵。
面色在短时间内由青转白,说不出的精彩。
她原本以为,陆昀知常年生活在海外,未必会了解京圈最近发生的事。
没想到,他居然知道?
难道是陈桑这个贱人主动开口说的?
江榆心头郁闷,嘴上赶紧想着圆谎的话:“这事儿其实就是个误会,我们俩私下早就和好了。你看我们这两张脸长得这么相似,也能看出来我们是亲姐妹。姐妹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呢?”
陆昀知:“原来是我误会了。”
“可不是呢。”江榆噘了噘嘴,“为了表达歉意,你可得把这杯酒全部喝完哦。”
她晃着面前的红酒杯,狡黠的眼睫轻眨,迫不及待地想让陆昀知将这杯酒喝下。
这样一来,这个男人今晚就任由她摆布了。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关切的声音陡然从身后响起。
“江榆,你没事吧?你现在感觉肚子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周宴京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飞快地冲到了江榆跟前,对着她上下打量。
江榆的额头闪过三道黑线。
恨不得叫这个男人立刻原地消失。
周宴京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人,说把周宴京骗到酒店后,就立刻给他灌药,然后将人送到房间里吗?
到底是哪个步骤出了差错?
江榆忙着勾搭陆昀知,哪儿有功夫搭理周宴京。
她看着一旁昏迷不醒的陈桑,连忙对着周宴京说道:“我没事,但是陈桑喝醉了。宴京,你赶紧送陈桑去房间里休息,千万不能让我表姐出事。”
周宴京一脸疑惑:“啊?可是,你之前不是还跟陈桑……”
江榆连忙打断:“快别说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比陈桑的安危更重要。你赶紧送她去休息。”
说话的同时,江榆不断将周宴京往外推。
周宴京哪儿敢不依,只好乖乖听从江榆的吩咐。
只是,就在周宴京想将陈桑带走时,陆昀知出面阻拦:“她是我的人,不劳驾两位费心了。”
他声音温柔,言辞之间却带着一股不容抵抗的压迫感。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空气中突然闪过一阵戏谑的轻笑声。
走廊尽头,一个男人慵懒地靠在墙壁上,嘴上叼了根烟却没抽,微眯着眼睛望向这边,慢悠悠地走过来。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秘书……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