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惴惴不安,永无止境曲折向下的管道,就在他为詹姆此时的境遇感到忧心如灼时,猝不及防地落到了地面上。水管变成了水平的,他从管口冒了出来,跌在潮湿的地上。
这是一条幽暗的石头隧道,高度足够他站立起来,于是西里斯从地上爬起,抖了抖身上的黏泥。听见后面的动静,他转过身,看见伊瑟拉从管口轻盈落下,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衣不染尘。
西里斯环顾四周,女鬼早已没有了踪影,只有黑魆魆、黏糊糊的石壁,“lumos。”(荧光闪烁咒)
魔杖亮起,杖尖发出微弱的亮光,隧道实在太黑了,他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如果这里真的是斯莱特林的密室……待会儿听见动静你就闭上眼睛。”伊瑟拉低声提醒西里斯。
西里斯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他率先向前走去,两个人沿着隧道探索,一路都很安静,他们并没有发现詹姆或者其生物的身影,为了保持警惕,他们也一直刻意没有发出脚步声,寂静得像是连时间都停滞了一样。
地上是各种小动物的骨头,就像是某种大型动物吃剩下的残骸,西里斯不敢去多看,专心地往前走,不论多危险,他都要找到詹姆,隐隐约约,他看见了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它呈现出盘绕着的蛇形,躺在隧道的另一边,静止不动。
“这是蛇怪?”西里斯用细如蚊的声音问,他生怕惊动了蛇怪。
伊瑟拉轻声回应道:“我不知道,应该是吧。蛇怪是传说中最危险的神奇动物之一,它的目光能够杀死人类,而且它的皮刀枪不入。你还要继续前进吗?”
西里斯咬牙,坚定地回答:“要,詹姆在里面。”
伊瑟拉注视着他,最后做出决定:“好,如果你要继续,那我们就往前走吧。”
西里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们又前进了一段路,蛇怪已经近在咫尺,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它鳞片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仿佛能够直接将他冻成冰雕。
魔杖的光照在蛇身上,那是一条绿油油的、十分鲜艳的巨蛇,它盘踞在隧道的地面上……然而它里面是空的,显然这只是蛇皮。
西里斯却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这是一条真正意义上庞然大物,因为它光是蛇皮就足足有二十多英尺长。
“害怕吗?现在撤退还来得及。”伊瑟拉轻声说。
西里斯果断地摇头,重复着之前的话,“不,詹姆还在里面。”
西里斯绕过巨大的蛇皮继续往前走,隧道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着,但是这都没能让他放缓寻找詹姆的脚步。
最终他们来到一面石墙前,墙上有两条互相缠绕着的蛇,是属于斯莱特林的标志,这一次的石雕蛇与往常见到的都不一样,他们的眼睛是闪闪发亮的绿宝石,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幽寒之意。
“这像是某种机关,我们需要想办法打开它。”西里斯说。
伊瑟拉盯着石墙上的两条蛇看了一会儿,按照原着,不仅仅洗手台需要用蛇佬腔打开,下面还有一个石墙,也是需要用蛇佬腔打开的,“不行,只有真正的斯莱特林后裔才能打开这道门,因为他们会蛇佬腔,回去吧,布莱克你打不开的。”
西里斯不甘心,他不知道女鬼把詹姆带到哪里去了,但是越往前走,道路越艰险,他不敢想象詹姆面临着什么。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刚刚看到的东西,那张蛇怪的皮,蛇怪是传说中很危险的神奇动物之一,如果蛇怪也在里面,除了女鬼,它也能杀死詹姆,詹姆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现在特别想要把女鬼揪出来,杀了她,千刀万剐,那双属于布莱克家族的灰色眼睛里充满了焦躁不安,他胸膛里那颗心脏,被仇恨和愤怒填满,从管道下来到这里,只有一条路,如果女鬼下来了,那么她只有可能去了墙后面,他必须选择前进,万一詹姆还活着呢?
西里斯说:“我要试试,大不了……就炸开!”
伊瑟拉静静地看着西里斯,表情与话语都沉默了许久,“我很感动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是爆炸必然会惊动蛇怪,到时候你想不面对都难。”
西里斯深呼吸了几次,强行压下自己心中几乎已经快要完全失控、如同地狱业火般熊熊燃烧着的复仇烈焰。
“那就面对,反正死在一起也不错。”他一边说着,一边摸索着墙壁,试图找到机关。
伊瑟拉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看着他在墙壁上焦急地寻找机关。
西里斯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大概很久吧,可能是三分钟,也可能是三十分钟,他终于找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他用力按了下去,可是石墙却纹丝不动,显然这只是一个凸起的石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机关。
伊瑟拉说:“回去吧,你打不开,女鬼也未必能打开,可能他们根本就不在里面。”
西里斯也知道伊瑟拉说得没错,可是只要一想到詹姆可能会死,他就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这一步。
最后,西里斯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抬眸望着伊瑟拉,“我没时间一点一点炸了,你能帮我炸开吗?你一定会那种威力很大的爆炸咒语吧?”
伊瑟拉并没说一句话,只是似有若无地摊开手臂,表情自己没带魔杖下来,她虽然缴获了多洛霍夫的魔杖,但是多洛霍夫的魔杖并不认可她。
西里斯几乎是立马就反应过来伊瑟拉的动作在表达什么,他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魔杖递给伊瑟拉,“如果你怕蛇怪,炸开石墙后,把魔杖留下,你就可以离开了,我会一个人去解救詹姆。”
伊瑟拉犹豫了片刻,没有接过魔杖。
西里斯有些不解,但还是把自己的魔杖硬塞进伊瑟拉手中,然后用命令般的语气说道:“拿着!”
伊瑟拉深吸了一口气,握住魔杖,认真地望着西里斯,眼神就像是某种保证一样,“如果遇到危险,实在没办法自己对抗的时候,就往我身边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