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李长沅一行人终于看到装扮成商队模样的薛秉等人。
薛秉看到一身男装的大公主,心里感慨,本以为自己差点就要死在于熊的栽赃陷害中,没想到大公主力挽狂澜,最终于熊死了,柳元良遭受天谴被雷劈,而他不但在那场争锋中活了下来,如今更是被圣上委以重任。
“大公——”薛秉等人正要上前行礼。
就被清衣清伞咳声提醒:“是李家小少爷。”
“是,小少爷。一切都准备好了。”薛秉上前道。
身后的暗卫们也都跟了上来汇合。
李长沅掀开盖子,看了下没问题后道:“把这些封条用布条盖住。太招摇。”
正好商队里有布匹。
清衣清伞带着薛秉一行人,把封条用布条全都遮盖住后才出发。
薛秉拿出地图,跟李长沅道:“小少爷,此去山隐城,一共有三条路。一条官路转水路。我们可在凌州转乘水路直下雾山城,从雾山城再行百里就到山隐城了。”
“另一条便是全程官路。虽然需要绕过不少城池,但相对安全不少。”
“最后一条便是山路。山路路程最短,但山贼横行。除此之外,我们的货物多且重,也不适合走这条路。”
“卑职、额、属下建议走官路。”他们这一行人,没多少个通水性的,而且水上也有盗贼,甚至这些盗贼比山上的还要难抓。若是在水路陷入危险,他们怎么护住大公主?
山路就更不行了,山贼横行,路况难测,他们这一堆货物,简直就是行走的肉,待宰。
李长沅问:“走水路,花多长时间?官路呢?还有山路?”
“水路的话,若是顺利,一个月内肯定能到。官路少说也要一个半月。山路的话,别看距离短,但我们的马车不一定能上去。到时候出现些什么情况,时间不能确定。”
“那就走水路。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按温学济梦境中的描述,朱国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攻打山隐城,他们得提前几天到。
她倒是想走山路,不过薛侍卫长说得对,他们货物太多了,走山路不合适。
“小少爷,属下们都不太通水性……”薛秉硬着头皮道。
李长沅淡定道:“别慌,我会水。”
薛秉:“……”可您还小啊!
薛秉求救的目光看向清衣清伞她们。
清衣清伞立马把头转向另一边,别看她们 ,她们只听大公主的命令行事。
薛秉只好表达得再直白一点:“就是,水上一般会有水贼,若是碰上水贼,属下们不通水性,可能会成为您的拖累……”
“别怕,你们要是落水了,我会救你们的。”李长沅说完,又严肃的看着薛秉,道:“赶紧走吧。这批货非常赶时间,一定要一个月内到达。”
想到他们这批货,薛秉意识到了什么,也严肃道:“好。”
“小少爷,您先上车,我去巡逻一圈,没问题便立即出发。”薛秉看着李长沅上马车后,骑马围着货物检查一圈后,道:“出发!”
李长沅的马车在中间,十名暗卫,有三名骑在她左右保护她。五名分散在货物附近看管。剩下两位便先行一步探路。
货物太重,马车压出了深深的痕迹。
待他们走后不久。
派出上百死士去灭口的背后之人,也收到了手下带回来的消息。背后之人不可置信极了。
那些探子居然是被当成人贩子抓的?
就因为去安王庄子里的小学子去隔壁村子玩,看到了被他们绑架的施中运,将人救了出来,结果探子们又把施中运抓回去,然后就被安王他们当成人贩子给抓回去了?
报信的探子为什么不说清楚!
但那这样的话,对方的防护应该不多才对,为什么会行动失败呢?
等背后之人得知大公主被玄宗帝斥责,又得知昨日去安王庄子的小学子中,就有嫡长公主、大皇子、二皇子后,差点没把手上的纸条捏碎了。
靠!嫡长公主没事在外面过什么夜?!还带着大玄国两位最大的皇子在安王庄子过夜,难怪他派出上百名死士全都失败了!
大玄国三位最为尊贵的小主子都在一个庄子上,防护能不高吗!
所以他派出的上百名死士不但没有灭口成功,反而还打草惊蛇了?
玄宗帝跟安王他们一定会对那几个探子的身份起疑心。
男人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若是柳相知道他打草惊蛇了,那他岂不是凶多吉少?他得主动出击,想到这里,他哑声道:“备车,去柳府。”
男人在柳府后门下车,由着仆人带他去到了柳相书房。
一进去,男人噗通的直接跪下,颤抖着身躯道:“相爷,安王那边抓到了我们看守那批货的探子,属下第一时间派出上百名死士去灭口,但行动失败了。”
柳相作画的手一顿,神色不明道:“上百名死士?还灭口失败?”
“是。属下在家中等候消息,一天一夜,没有一个人回来。。”
“属下只怕是安王那边,早就审问出来了。”所以才会提早提防,上百名死士才会行动失败。绝不是他打草惊蛇,让安王他们生疑!
“安王那边可有其他动静?”柳相问。
“并未见有。”男人低声道:“不过施家那小儿被安王他们救下,已经回去了。”
“先派人去探那洞穴是否完好。三块大巨石,对方想要挪动,周围一定留下不浅的痕迹。”外面的日光射了进来,将书房照亮了不少,只见柳相目光冷厉的看向跪下的男人,道:“把尾巴扫干净了,若是他们查出了什么,别怪本相不保你。”
“是、是,属下一定把尾巴扫干净。”
男人跪拜着退下了。
等男人离开后,窗帘阴影处有人落了下来,道:“相爷,明明是他情报有误,打草惊蛇。他还向您隐瞒了大公主他们在安王庄子的消息。”
施中运一回去之后,柳相就知道事情有变了。让人去查了才知道情况。
“他还算有用。此事也不能完全赖他。上百名死士,他已经够谨慎了。只是,可惜了。”柳相慢条斯理道:“不过是多了位大公主。我良儿如今变得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也全都拜她所赐。”
若不是大公主大晚上的又回善书阁,他儿怎么会被抓?要不是她非逼着良儿发誓,良儿又怎么会被雷劈?
“待定南侯府倒了之后,我定要让她血债血偿!”柳相重重的在画了半天的人物像的脖子上横添一笔。
“烧了吧。”他将画扔到地面上,又拿出纸张,写了封信,盖上了私印后:“急速发往凌州。”
快了,良儿,爹很快就能为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