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不管在什么年月,不管用什么标准去衡量他,能在乱世抛下未成年的儿子、5~6岁的闺女,跟着寡妇跑去保城的人,他都是一个心狠且自私的人。
和解前后的四九城,像这种大杂院不存在房屋买卖的事,四合院里很多住户都是趁着兵慌马乱,白占来的房子。所以,何大清上辈子跟着白寡妇跑,带走了何家值钱的家什,而独留下何家祖屋,不是他良心未泯。
何大清因为何雨水在院里人前丢了脸面儿,对于讲究四九城胡同规矩的他来说,这是他何大清的奇耻大辱。何雨水直接被打懵了,她不能相信这是人前一向对她宠爱有加的父亲。
“何大清,你这闺女真的太没规矩了。你这是挠痒痒呢,没你这么管教孩子的。要下死手打,才会长记性,打坏了就直接扔大街上去得了…”贾张氏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数落着。
“何大清,你是真不会教孩子啊!你看我家那几个小子,那个没经受过我充满爱意的皮带教育,不打的嗷嗷叫,是记不住事的。你信不信?我眼睛一瞪,他们就得服服帖帖的…”刘海中神气活现的显摆道。
这年月,哪家管教孩子都是讲个棍棒底下出孝子,院里人见何大清在管教自家的闺女,大家不以为然的各自忙着自家的事,也没有人有兴趣去围观。旁边,只有贾张氏在给何大清助威,刘海中则在说教何大清。
其实,没有人在旁边看着,何大清打几下也就完事了。有着贾张氏、刘海中这两个搅屎棍在,何大清越打那是越兴奋,打起来就没有了分寸。他把何雨水打得鼻青脸肿,连哭声都不敢发出来了才罢手,他把何雨水往地上一扔才气哼哼的回了家。何雨水品尝到了“父爱如山”,也不敢进屋了,就坐在何家门口石台阶上,盯着地面发呆。
“柱子,这第一天到丰泽园,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何大清面无表情的盯着躺床上的何雨柱,好奇的问道。
“师父看我忙活了一天,觉得我太累了,让我早点回来休息。”何雨柱随意的解释了一下,反问何大清道:“你今天没给雨水留吃的吗?我一回来,她就在院里喊饿,说一天没吃了。”
“糟糕,看我这脑子,早上走的匆忙,忘记把雨水送去后院聋老太太那了。”
“小孩子几顿没吃,不要紧的。不过,昨天我答应聋老太太:从今儿个起,她的晚饭老何家管了。我去炒个菜,蒸点窝头送过去。”何大清随口说着就往灶间走。
“你蒸点窝窝头就得了,我从丰泽园带了两个肉菜回来,待会,我去把老太太请来,和我们一起吃吧!”何雨柱漫不经心的关照道。
“什么?第一天就能从丰泽园带肉菜回来?柱子,你真是了不得哦,这能带两个肉菜可是掌勺大师傅的待遇啊。”何大清惊喜的对着何雨柱解释道。
可惜,何大清的热忱没有得到何雨柱的一点回应,只见何雨柱在床上对着屋顶发呆。何大清以为何雨柱第一天上班,应该是累倒了,他没做多想就进灶间忙活了起来。
阵阵粮食的清香味传来,让处在神游状态的何雨柱,回归到了现实。他向着灶间嘱咐道:“何大清,橱柜上面的两盒肉菜,你记得热一下,我现在去请聋老太太过来。”
何雨柱走出家门,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石台阶上,一副垂头丧气、委屈巴拉样子,用求助眼神盯着他的何雨水。此刻,何雨柱没来由的心疼起了眼前的何雨水,不由自主的想抱起何雨水安慰她。可他刚往何雨水面前挪了一步,脑海里就出现了,他用命守护何雨水长大后的模样,这长大后的何雨水,心可都是歪到贾家,完全称得上是秦寡妇的亲妹妹“秦雨水”。
何雨水看到自己的哥哥要像以前一样抱自己了,她开心的往何雨柱身上扑去,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何雨柱动作只做了一半,转身就往后院去了。她扑了一个空,嘴直接撞到了青砖地面上,嘴巴里一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老太太,您今儿个可有口福了,我从丰泽园带肉菜回来了。”何雨柱对坐在后罩房门口透气的聋老太太打趣道。
“哎呦喂,我的耷拉孙可真有心啊!我就知道在这四合院里,我的小柱子最疼老太太了。”聋老太太开心的大声应和着,站起身把手搭在了何雨柱的手上。
聋老太太有一句没一句的关心着何雨柱今天在丰泽园的状况,何雨柱随意回着话,扶着聋老太太往何家正屋走去。两人路过何雨水身旁,聋老太太毫不掩饰的对她露出了厌恶、嫌弃的神情,进入何家的步伐也利索了不少。
“老太太,来啦,那我们开饭吧!”何大清见到聋老太太进屋,热情的招呼道,开始把窝窝头、两个肉菜端上了八仙桌。
屋外的何雨水听到屋里要开饭的动静,前面经历的一切都被她抛诸了脑后,一骨碌站起冲进何家,坐上八仙桌,伸出乌漆麻黑的小手,拿起一个窝头就啃,直接用小黑手挑着肉大口吃了起来。
何雨柱看何雨水这副样子,皱了皱眉就当没看见,挑了几块软乎的肉到聋老太太碗里,热情的招呼着聋老太太。
何家的规矩,何大清只会用在何雨柱身上;何雨水这个闺女,从小他就是放养的,何雨水母亲去世后,不是何雨柱细心照顾着何雨水,这何雨水估计早饿死了。所以,何雨水什么样子,何大清也没心思去关注,开心的和何雨柱、聋老太太闲聊着丰泽园过往的趣事。
聋老太太吃了个窝窝头、一小碗肉菜,就吃不下了,坐在桌上只顾盯着何雨柱问东问西的。何雨柱、何大清都是利索人,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晚饭。三人闲聊着,何大清看到何雨水在玩手里的窝窝头和剩下的一些肉菜。
何大清今天可能是被院里人刺激到了,看着何雨水肆无忌惮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盯着何雨水吩咐道:“雨水,吃饱了吗?吃饱了把碗筷拿去水池边洗一下。”
以往,何家的家务活可都是何雨柱包圆了的,何雨水眨巴着无邪的卡姿兰大眼睛,盯着何雨柱看,她心里想着“今晚还会和以前一样,自己的哥哥会抢着活干。”
可眼前的现实,何雨柱只顾着陪聋老太太说笑,连一眼都没看她。前面何大清的父爱如山,何雨水可还记忆犹新,她不情不愿的撅着小嘴巴把碗摞在了一起,拿起碗筷出门,往中院水池边奔去。
何家屋里几人还没开口聊上,中院贾张氏就在那里说上了风凉话:“何大清啊!快出来看看你家的好闺女吧!你看看前院那谁家,人家父母都要出去干活,那家的丫头还没你家雨水大呢,家里啥活不干的漂漂亮亮的!你老何家可真是养了个身娇肉贵的大小姐,这难得出来洗一回碗,还把碗都给脆了…哈,哈,哈…”
闻言,何大清在何家屋里哪还待得住,直接走出家门向何雨水走去。何雨水知道把饭碗全打碎了,心里也是慌得不行,看到凶神恶煞走来的何大清,她担心被打,把手里的筷子往地上一扔就跑开了。
何雨水的这一动作,彻底把何大清气疯了,抡着蒲扇般的大手,追着何雨水骂道:“你这个克母累父的祸水,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