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在上了车后,第一时间就给姜繁星发了条消息。
虽然是演戏,但是毕竟在家里的时候,他没有和姜繁星事先通气,主要是他觉得姜繁星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所展现出来的情绪会最令人信服。
但同样的,谢砚也怕小妻子会真的很生气,在她完全生气之前,他得要将这件事情给解释清楚了。
因为要找出幕后黑手,谢砚今晚是不能回家了,毕竟是要做出和姜繁星吵架的样子来,才能更让人信服。
他难得有些烦躁的拧了拧眉心。
没能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真是令人不爽。
不管这人是谢茯苓还是谢高瞻,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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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漾是在两天之后,才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
对方很是警惕,第一次见面约到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茶室。
为了不打草惊蛇,谢无漾没和谢砚说,先去见了这人。
其实谢无漾觉得谢茯苓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当看到在茶室的人是谢高瞻的时候,他还是稍微有些吃惊。
没想到平时看着最草包的大伯,这野心还是不小的。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小侄儿?”
谢高瞻是谢砚的伯伯,他以为谢无漾是谢高远的私生子,所以叫他侄儿也是正常的。
但这声侄儿,可是让谢无漾只觉得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是你偷偷拿了我的头发,和谢砚做了亲子鉴定?”
谢高瞻笑了笑道:“之前我第一眼瞧见你这孩子,就觉得你格外的亲切,要是二弟还活着,看到有你这么一个帅气的小儿子,应当也会非常高兴的。”
看来谢高瞻对于他目前这个“私生子”的身份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
不过也是,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到谢无漾是从未来穿越过来,其实是谢砚的亲儿子。
“你害的我在谢砚的面前暴露了身份,被赶了出来,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谢高瞻反问:“你是什么目的接近谢砚的,我就是什么目的,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只是说起来,我这个中年人,还比不上你这个少年,没想到你的心思竟然如此深,能在谢砚的身边隐藏这么久,还如此深得他的信任。”
谢无漾冷笑,“我再怎么取得他的信任,也是过去式了,他现在巴不得要了我的命。”
“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说着,谢无漾拿起桌上的一杯茶,直接就朝着谢高瞻的脸泼了过去。
谢无漾立的就是桀骜不驯的少年人设,当然,这本身也就是他的性格。
竟敢算计他和他的家人,就算是做戏,也要报复一下,他心里才能爽快些。
谢高瞻被泼了一身,脸上身上都残留着茶叶,还有黏糊糊的水渍。
“你!”
谢高瞻简直是要气死了,还没人敢用茶水这么泼他。
少年桀骜的抱臂挑眉,“你算计了我,害得我功亏一篑,我泼你一杯水,还算是仁慈了,怎么不高兴?”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说着,谢无漾就要起身离开。
谢高瞻只能强行压下怒火道:“这事儿的确也是我的不对,小侄儿你看看你,人小火气倒是不小,来坐,我们慢慢谈。”
“你都让我在谢砚的面前暴露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谢高瞻却笑了笑:“小侄儿,你可是太低估你的能力了,毕竟你在谢砚的那个便宜老婆心里的地位,可是不小。”
谢无漾一下阴了脸,但还是忍着问:“你什么意思?”
“谢砚在商业上的手腕的确是非常狠,从前他战无不胜,是因为他没有弱点,但是如今,他的弱点显而易见。”
谢无漾不屑嗤笑:“我为什么要帮你,对于我有什么好处?”
“先前因为谢砚是二弟的儿子,所以一旦爸不在了,他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也是二弟的儿子。”
“如果谢砚倒台,那你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整个长盛集团,都将会属于你。”
谢高瞻倒是个画饼大师。
“你这么煞费苦心的要除掉谢砚,却给我做嫁衣,将长盛集团的继承权让给我?虽然我年纪小,但我又不是傻子。”
谢高瞻沉重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谢砚太心狠手辣,连一点生存都不留给我们,身为亲人,我又怎么会去算计他呢?”
“他还想将我赶到北极去,我这一把年纪的,要是去了就回不来了,所以我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重新规划一条出路。”
“相比于谢砚,小侄儿你就心善许多,而且我在这件事上帮了你大忙,将来你也一定会善待伯伯我的,是吗?”
呵,说得倒是比唱的好听。
谢无漾哪儿听不出来,谢高瞻表面上是要扶持他,实际上是因为看他年纪小,好掌控。
如果谢砚真的倒台了,他转头扶持谢无漾上台,而谢无漾还是个少年,根本就不懂得怎么管理集团,自然也无法服众。
那么谢高瞻就能够以辅佐的方式,间接的掌控长盛集团,等到彻底将谢无漾这颗棋子给架空,那么他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倒是好算计,可比谢茯苓那个把野心写在脸上的女人聪明多了。
谢无漾心中冷笑,但脸上却是假装被说动,“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如今看来,我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所以接下来,你要我怎么做呢?”
谢高瞻徐徐道:“简单,谢砚越是不让你和姜繁星接触,你就越要接近她,你主动约她,她一定会出来见你。”
“到时谢砚知道自己的老婆,和他最讨厌的私生子私下往来,一定会勃然大怒。”
“如果运气好,闹到要离婚,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谢无漾视线冰冷,但脸上表情却没什么异常。
谢家果然除了谢砚和谢老夫人之外,就没一个好东西。
等谢无漾离开后,谢津铭才不急不缓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手上把玩着一瓶白色的药瓶,金丝眼睛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津铭,现在用这个药,会不会还太快了,我记得还没过临床试验吧?”
谢津铭道:“反正就是一只小白鼠,权当是做实验了,就算是失败了,对于我们而言也是有利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