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喂我
作者:王尔尧   女扮男装的她桃花有点多最新章节     
    「用嘴」
    一定是晚风太过温柔,而月色过于撩人,冷玉笙恍惚了,觉得自己开成一朵蒲公英,被这姑娘仙气一吹,纷纷扬扬地四散。
    他不去想那幅画了,也忘了自己还在生气,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却羞涩地不敢跟杨烟对视,仰头阖眼享受此刻的飘飞。
    杨烟以为他在打盹,拍了拍他的脸:“药快凉了,吃了再睡。”
    冷玉笙忽地撑住身子再次贴近了她的脸,哑声要求:“喂我。”
    “好,好。”杨烟执起了勺子,却被男子薅住胳膊放下。
    嘴巴轻佻一撅,吐出俩字:“用嘴。”
    ……
    杨烟嫌弃地“嘶”了一声:“这可是吃药,你以为是吃糖?”
    “差不多。”冷玉笙无所谓,反正不是什么正经药。
    “我怀疑你在装病。”杨烟把勺子往托盘上一撂。
    “怎么可能?你知道的,我闻到中药就想吐,怎会用这种苦肉计?”冷玉笙作势揉了揉心口。
    “……也对。”杨烟点了点头。
    “你不喂我,我喝不下去。”
    “可嘴对嘴,它不合适。”杨烟又摇了摇头,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吐我嘴里边儿怎么办?”
    ……
    冷玉笙一本正经地举起两根手指发誓:“我保证不吐,就算溢到了嗓子眼儿,我也咽下去。”
    ……
    都什么鬼话哦,杨烟莫名觉得怪恶心的。
    “阿嫣,咱们试试——”冷玉笙轻轻啄了下她的唇,却像碰到一株含羞草,杨烟往后缩了缩脖子。
    “好不好?”他抬眸望着她,目光闪烁摇晃,似在撒娇。
    俩人盘腿面对面坐着,杨烟低头捧碗噙了一大口苦药,凑近了渡给他。
    药甫一入口,冷玉笙睁开眼睛皱了皱眉,喉结不自觉滚动着,“咕嘟”一声滑了下去。
    杨烟离开了他,擦了擦嘴角:“可以了吗?”
    “继续嘛。”冷玉笙端碗给她。
    “不要了吧。”杨烟脸红得厉害,可药碗又被送到了嘴边。
    她再次渡给他,连着几回,直到药碗见了底。
    冷玉笙一回比一回享受,好像药不苦了似的,最后一口药下肚,杨烟刚想退出,他却没放开她。
    他捞住她的腰和臀,将她捧坐到他身上,扣着她的头激烈地回吻,惹得她嘤咛一声。
    窗外扑腾着翅膀飞过一只多嘴小鸟,也“啾啾”叫了两声,似在嘲笑着“羞羞!羞羞!”
    杨烟受不住了,费力要推开他。
    男子却急躁地站起身一扇扇阖起四面房门,将他们隔绝进宽敞室内。
    穿堂风陡然滞住,四角灯架上燃着的白烛明明灭灭纷纷眨眼,片晌后火苗再度跃起。
    空气顿时闷热起来。
    冷玉笙脱掉上衣,已经落了一身汗水,顺着胸腹肌间分明的沟壑一滴滚着一滴下滑。
    他抬手滑过杨烟下巴,沿着一道蜿蜒水渍向上穿进束起的发间,猛地摘下发簪,任一头青丝如瀑布泻下淹没掉他的胳膊。
    像水流冲过石块,有零星水珠迸溅。
    他忆起明仁宫找她“算账”,也是这样见她乌发如瀑。
    上回是水中洛神,这次却是林中山鬼。
    转头将那幅丹青自她身后挂起,映着烛火,画上妖魅山鬼和画下冶艳女子,交相辉映。
    就差,褪掉那层蔽体衣衫。
    他犹豫了下,试探去扯她的衣服。
    杨烟坐着抱紧了自己,摇头:“我……没洗澡,浑身都是汗味。”
    但冷玉笙歪着头笑了,眼眸中摇曳的光芒带着别样的温柔贪婪。
    杨烟感觉自己陷进去了,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乖顺和野性交织,是鼻头湿润,舌头轻软,却又有利爪钩挠的小兽。
    小兽舔了舔自己伸了钩子的掌,向她匍匐而来。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扯开了她的外衫,她没再拒绝。
    一层层松开裹胸的纱布,净白的身体袒露出来,胸口红痣美丽的像个诱惑,又迅速被及腰的发丝覆盖,成了隐在枝叶间的果子。
    同样满身汗水的女子在烛火下盈盈闪光。
    传说中山鬼乘着赤豹游荡山间。
    此刻,她是隐于林中雨雾的神灵,他甘愿做一只野兽。
    追逐她,拥抱她,舔舐她,臣服她。
    他将自己裹进她的长发,用鼻息、用唇齿、用不安的手与她纠缠,嗅着汗液混着体香的晕眩味道。
    似回到了潮湿夏夜阵雨刚过,只有水流虫鸣的幽暗丛林。
    他们翻滚于薜荔藤萝间,采撷挂着水珠的鲜果,任草叶上的清凉雨水簌簌打落在滚烫的肢体上。
    或许是太过闷热而有些缺氧,脑袋一直懵懵的,杨烟被这太过热情太过迷醉的男子带着一起进入了某种恍惚状态,感觉整个天地都在倒转摇晃。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怀疑他们吃错了药。
    ——
    “韩泠……你吃的是什么药?”杨烟突然警觉地坐起,试着推开像藤蔓般缠住她的人。
    冷玉笙从她胸前湿漉漉地抬起头,一路吻到她的嘴角:“大夫说是叫我好好睡觉的安神药。”
    是了,本就眩晕,还缺氧,再折腾折腾恐怕两个人都要窒息而死。
    “阿嫣……你是给我又施幻术了吧。”他在几近晕厥间喃喃,“但我……好喜欢。”
    “是你给我施了幻术,傻子!”杨烟将他推开,又爬来爬去将一扇扇门也费力推开。
    被阻隔许久的夜风轰然涌进,吹散最后一丝旖旎,四角烛火却扑扑簌簌瞬间灭掉了。
    周遭一片漆黑,只有廊前明月朗照,照着叠席上喘息未匀的两人。
    冷玉笙靠到她平摊的腿上,勾住她的脖子,像不知餮足的小鱼摇摆着又要去咬饵。
    她扯下了他的胳膊:“韩泠,你太累了,别糟蹋身子,该好好睡一觉才是。”
    又按住调转伸向她腿间的手:“现在不行,之前说好的。”
    冷玉笙终于清醒了些,神色痛苦压抑,却无奈笑了起来:“阿嫣,都这时候了,你叫我去睡觉?”
    “可我没法子睡,睡不着,睡不好。每回见了你,回去就得自己折腾自己半宿……那样,我不舒坦。”
    他都要爆炸了。
    “你得帮我……”
    他直勾勾瞧着她,拽着她的手,引着她去点燃他的引信。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月光被云层遮住,房间内彻底昏暗不明。
    纱帘被微风搅动,一声喑哑叹息颤抖着滚动落地。
    杨烟摸黑披上外衫去净了手,又喝了一大碗水,回来见他还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等什么。
    想起了那包“神药”,她往他嘴里塞了颗蜜煎荔枝,抚着他的头发问:“甜不甜?”
    “甜得很。”他身体松弛下来,满足地应了声,围裹着她转瞬沉沉睡去。
    杨烟听着他的心跳渐渐回拢妥帖,安神药到底是有点作用。
    她推开男子的臂膀,给他搭上衣衫盖上肚腹,又给自己穿戴整齐,趁着夜色离开了王府。
    两名侍女坐在阁楼底下石头上红着脸听过一轮隐约低喘,此刻在捧着下巴打盹,等待后半夜的值夜交接,并未注意到一袭白衫如云影般掠了过去。
    虽然欲盖弥彰,但不留下过夜也是她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