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那可是传说中以修士的精魂与剑合一,寄宿于剑内的存在,虽非人形,却也与鬼魅有着本质的区别。
“那不就跟鬼差不多吗?”
姜初白依旧不死心,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喊道。
高非飞见状,实在忍不住,一把捂住了姜初白的嘴,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了,我们身为修仙者,若是连鬼都害怕,岂不是成了笑话。”
说着,高非飞还特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示意姜初白适可而止。
少年见此情景,笑得更加灿烂,他轻轻拍了拍高非飞的肩膀,那动作中既有长辈的慈爱,又有同辈间的亲昵。
“说得好,师侄,就应该这样教育。”
“师侄?”
姜初白和高非飞同时愣住了,目光在少年与彼此之间来回游移,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感到困惑不解。
姜初白微微定了定神,目光转向那柄闪烁着幽光的剑灵。
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在空中划过,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道:“你且莫要胡乱称呼,我与你何来师侄之说?
如若你真是剑灵,那么依据常理,我应当是你的主宰,你这番话,可是混淆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乱了纲常伦理!”
“哪里来的胡言乱语,你们确实是晚辈无疑。”
少年的声音里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那双清澈的眼眸就像是能洞察过往云烟。
“想当年,我踏入师门之时,比你们那位尊师还要早上整整三十年光景。
只可惜,天妒英才,我在一场与魔族激战中陨落,肉身虽灭,但灵魂被师尊以无上法力炼化于这柄凌致剑中,使之成为剑灵。
随后,师尊将此剑赠予了陆池,也就是你们如今的师尊。
未曾料到,他竟会将我交付给一个看似稚嫩、未经风雨的小娃儿,唉,我这一世的英名,似乎就要毁于一旦了!”
姜初白脑海中迅速闪过原文中的片陆。
的确,凌致剑是由陆池的师父玉清子所赠,但他未曾预料到剑中竟修成了剑灵。
“既已知你是师伯,先前小侄的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姜初白心思敏捷,瞬间调整了态度,脸上浮现出恭敬之色。
在长辈面前表现出的温顺与聪慧,一直是他在这复杂修真界中生存的不二法门。
“不过,师伯您也应知晓,作为长辈,随意向师尊禀报弟子的不是,导致我遭受藤杖之刑,几乎体无完肤,
这……这实在是让人心有不甘啊。”
姜初白说到这里,语气中带上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委屈,他轻轻抚摸着疼痛难忍的部位,
躺在床上,时而低吟,时而高呼,那模样,就像是再严厉些的责罚就能让他彻底崩溃,哭笑不得的场景让人不由生出几分同情之心。
剑灵的语调里带着几分内疚,就像是是秋日里飘落的黄叶,带着几分无奈与哀愁。
“师侄啊,你得理解我,我这心里头,也是如同被细针扎了一般,不是不心疼你。
实在是,世事无常,我也是被逼到了墙角,没有其他的出路啊。”
姜初白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那股微妙的气息,就像猎犬嗅到了森林中的新鲜踪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索的光芒。
“哎呀,师伯,这背后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莫非是师尊他老人家,用了什么强硬的手段?还是说,您受了什么委屈,遭受了冷眼或是责罚?”
剑灵的表情变得复杂,两根食指像是羞涩的孩童,相互缠绕,绕出一个又一个无形的结,就像是每个结都藏着难以启齿的秘密。
“不,不,你师尊他光明磊落,对我也是关怀备至,一切的一切,都只怪我生前的那点小嗜好……”
说到这里,剑灵的声音低了下去,脸颊上泛起了红晕。
“只因我生前太过喜爱杯中之物,但你师尊担心我醉酒误事,便严格控制了我的酒量,
于是我……我便用你的消息,换取了那令我魂牵梦绕的佳酿,嘿嘿~”
剑灵笑得有些憨态可掬,用手挠了挠头。
姜初白一听,顿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就像是被巨石压住,一口老血险些喷涌而出。
姜初白想过很多原因,但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理由。
果真是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自己喝酒误事被师尊责罚,这位师伯想要喝酒把自己出卖。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酒……
哎(°ー°〃)
“哎哟喂,原来是师伯您这位‘老顽童’,为了满足一己之私,竟然拿你亲师侄的……的消息,去换那几口酒喝!这、这叫什么事嘛!”
话一出口,姜初白也意识到自己言辞间的不妥,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红晕。
“师侄啊,你可知我那次为了保护你的消息,可是差点被人打得半死不活,我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好受啊。”
姜初白故作痛心疾首状,演技十足。
“说起来,如果你真的那么需要酒,告诉我一声不就行了?何必舍近求远,去跟外人交易呢?”
剑灵闻言,双眼猛地一亮,就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惊喜与不敢置信的光芒。
“真的?师侄,你这话当真不假?若你愿意帮我解这酒馋,那我以后定不会再做这等糊涂事了!”
话语间,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期待与诚恳。
“自然当真,我姜初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此刻,便让我为师伯满上一杯佳酿。”
语毕,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试图从床上起身。
却被身旁眼神中充满关切的大师兄轻轻按下,大师兄那温暖而有力的手就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他,安心休养才是当前首要。
“师侄莫急,我所渴望的,并非是那些世俗之酒,而是……师弟亲手炮制的琼浆玉液,嘿嘿~”
剑灵说完又笑了起来。
剑灵的话让姜初白心中五味杂陈。
姜初白猛地倒回床上,就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击中,胸口一阵翻涌,险些将口中残留的血腥味尽数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