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白心中暗自嘀咕,自己的师尊向来不喜弟子们举止轻浮,尤其是与异性过多交谈。
无奈之下,姜初白只好中断了对话,请小渔先去整理客房。
“笼罩在这山头的大雾,应该是严遂前辈为了防止外人或是邪魔侵扰而设下的强大结界。”
高非飞语气凝重的说着。
“若是真的被困于此三日,各派掌门及师兄弟们携带的解毒丹药恐怕难以支撑,到时候毒发可就麻烦了!”
姜初白啃着手中朴素的窝窝头,他下巴微扬,指向了一旁沉默寡言的云初霆。
“别担心,有这位大哥的破云箭在手,穿透这层结界不过是小事一桩……”
云初霆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几分光芒,对于姜初白的夸赞既未肯定也未否认。
高非飞见状,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对云初霆的能力有着绝对的信任。
云初霆的目光略带几分玩味地掠过姜初白,眼底闪过几分讶异。
他的破云箭能破除魔物众所周知,但那解除结界的新技能,却是他近期才默默修炼成功的秘技,就连同门的师兄弟们也都未曾听闻,更不必说外人了。
姜初白究竟是从何得知,这让云初霆心头不禁泛起一阵疑惑。
姜初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间透露的秘密,一边大口啃着朴素的窝窝头,一边随口问道:“你们怎么都不吃东西呢?”
话音刚落,他恍然醒悟,除了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门外汉,其他人皆是修行有成之士,辟谷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食物不再是生理上的必需。
窝窝头虽简单无奇,但对于饥肠辘辘的姜初白来说,却如同珍馐美味,每一口都是满足。
然而,一念及即将面临的艰苦登山之旅,姜初白忽觉应该好好补充体力。
姜初白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小渔,带着几分恳求的语气借来了厨房的使用权,还顺手拿了些面粉。
厨房里,姜初白忙碌起来,他先烧开了六大碗清水,随后熟练地将面条下入沸水中,待面条煮至恰到好处的弹滑,捞出备用。
接着,他细心地剁碎蒜末,轻轻拌入酱油、细盐和少许白糖,调制出一碗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酱汁。
新鲜的小葱被他洗净后,切成寸段,丢入预热的油锅中,瞬间,翠绿的葱陆在油花中翻腾跳跃,直至变得金黄酥脆,满室生香。
最后,姜初白将这炸得香透的葱油倾倒在调味汁上,滚烫的油温激发出蒜末深层次的香气。
一旁的小渔,目睹整个烹饪过程。
当姜初白将那油润光泽、香气四溢的调料慷慨地浇在面条之上时,她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来,你试试。”
姜初白笑着,将一双竹筷递到小渔面前,眼神中满是对自己手艺的信心。
亨亨地吸了一口气,小渔那张圆润的面庞上瞬间绽放出满满的幸福感,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嘴角边还挂着几分意犹未尽的笑意。
“真是太美味了,我从小到大,从未品尝过如此令人难以忘怀的面条,你的手艺简直超越了镇上闻名遐迩的醉仙楼里的大厨啊!”
姜初白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他转而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递给了一旁的老余头。
余下的则小心翼翼地捧进屋里。
“师尊,快来试试我特制的葱油拌面吧!”
姜初白把自己做好的面条端到了师尊的面前。
陆池因中毒而灵力受损,其实已不宜再坚持辟谷修行。
但是对于那些干巴巴的窝窝头,他的确提不起半点兴趣。
然而,当看到徒弟手中的葱油拌面映入眼帘。
那金黄的面条上点缀着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引得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陆池用那双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接过碗。
姜初白看着师尊尽管是在简陋的环境里用餐,也总是非常的得体。
每一口都细细咀嚼,慢慢品味,脸上的表情虽不显山露水。
但姜初白知道,师尊若真遇到心头所好,他定会将食物吃得一干二净。
而高非飞和云初霆此时也正呼噜噜地享受着面条,满屋子都是他们“吸溜……吸溜”的满足感。
而陆池却已悄无声息地将空碗轻轻放回桌面,那张脸庞仍旧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姜初白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疼,他犹豫片刻,轻声问道:
“师尊,您吃饱了吗?我这碗还没动过,要不要分您一些?我刚刚已经吃了两个窝窝头,其实并不怎么饿。”
陆池看着自家徒弟的表情,不知心里怎么想的,竟没有拒绝,而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见师尊微微点头应允,姜初白心中竟升起一股类似老父亲看儿子吃饭时的欣慰与宠溺之情。
连忙拿起筷子,细心地为师尊夹去了两大筷面条。
高非飞注视着两人微妙的交流,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与不可置信。
师尊竟然愿意品尝姜师弟碗中的食物,这等亲昵之举,简直是不敢相信,要知道师尊可是有洁癖的。
尽管姜师弟碗中的面条没有动过,但是按照师尊的洁癖程度,应该不会……难不成是师尊真的饿了。
……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房间狭小而温馨,只不过只有一张朴素的木床。
自然而然地,这张唯一的床榻便让给了陆池安寝。
而姜初白、高非飞以及云初霆,则选择在房间的空地上铺设简陋的地铺。
姜初白不声不响地将自己的铺盖缓缓拖至师尊床边。
还是离师尊近一点比较安心,跟师尊挨近一点点就可以蹭蹭师尊的纯净灵气了。
姜初白这一举动引起了高非飞的好奇与不解。
“姜师弟,你这样睡在那儿,岂不是给师尊上下床带来了诸多不便?”
高非飞疑惑地问道,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不解。
姜初白轻轻抬眼,望向沉静如水的师尊,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
姜初白小心翼翼地将铺盖边缘向外挪动了几寸,那是他能给予的最大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