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晨一直睡到下午,楚歌从旅馆中醒来,终于感觉清醒许多。
今天下午启航,许文雄帮他包下一只飞行御兽,送他回天海市。
王多金已经撤离城中,回归城外的科技神教驻地。
其实在科技神教驻地里他也没什么事情,玩家们的事情有陈勇胜解决,科研工作他也插不上手,统计之类的也有许文雄安排的手下去办,不然他也不会闲到跟着楚歌他们一起去天星秘境,来这里救灾。
他们家的全部基业可都在天海市,京都城内的根基薄弱,暂时还不宜大张旗鼓。
财产转移可是大工程,他爹还需要一点时间进行,在此之前,他的工作就只有做计划,安排其他人的工作,时不时下去视察玩家们的工作,给他们打鸡血调动他们积极性……虽然没什么大用就是了。
萧沐羽和王多金只是短暂交谈,倒是并未聊得太深。
对于未来该何去何从,萧沐羽想着先在京都城里转悠一阵,然后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反正现在是眼不见心不烦。
楚歌平躺在巨大飞鸟的鸟背之上,和站在鸟头上的的御兽师不熟,也没什么好聊的;想要睡觉又因担心被甩下鸟背,还得死死的抓住飞鸟身上粗壮的鸟毛;想要看风景却因为飞鸟御空不够平稳,站在边缘更容易掉落。
“真踏马无聊!”
楚歌长叹一声,又开始动用他的超级智慧,思索之后两天的打算。
王多金他爹开始转移财产,等于自己在天海市那边没了背景支撑,干啥都要亲力亲为,他肯定是不愿意。
“嘶,这么一琢磨,好像我回去也就是浪费时间,好像还不如在京都城待着!”
楚歌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
“算了算了,反正都已经在路上了,就当是回去放松放松吧!”
一直飞行了六七个小时,楚歌这才在天海市的御兽降落场落地。
楚歌走出降落场,不由在心中腹诽。
怪不得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封闭性这么强,许文雄只是随便找了个御兽师,无论是舒适还是速度都比不上王多金他爹样的司机,还是那只雷鸟坐着舒服。
而且这价格也不便宜,更何况御兽又不是机器,中间巨鸟也要经过荒野驿站休息,在驿站中不花点钱就只能干站着,看着司机和御兽吃喝,给他整的怪难受的,自己跑森林里玩去了。
按照记忆,他找到原身的家。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站在高楼之下,楼上有温暖的灯光照耀,在静谧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温馨。
楚歌从一楼窗边路过,其中的人们正有说有笑的坐在一起,吃着饭。
楚歌的脚步停顿,看着其中祥和的景象,不由长叹口气——“可惜,我终究和你不同……”
窗户上渐渐泛起雾气,楚歌也不知道在这站立多久,模模糊糊的玻璃上映射出他的面容,看着这张陌生的脸,白白净净的,看着十分见状。
穿越到现在,他从来都如此认真的观察过自己的面容,还是那个问题“唯心和唯物”。
他所使用的是原主的身体,但他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独立意志。
继承原主的一切,但不代表他能接受原主的一切,就现在而言,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当他有了子嗣,那子嗣是自己精神意志的传承,还是原主血脉基因的延续?
萧沐羽和他的交好,是因为他的人格魅力,还是因为原身这张脸?
这种事情还得看个人,谁也说不清楚。
他之所以能够接受萧沐羽和王多金这些朋友,而对父母、妹妹这些关系存在一定排斥,便是在社会这张巨大关系网中,二者所代表的不同。
友情是他个人的关系衍生,说一句好聚好散轻而易举,之所以一起,不过志趣相投罢了。
而亲情的延续共同经历倒是其次,核心还是以血脉为主,是道德和共识一同的作用,他不得不认,斩不断理还乱,说不清道不明。
“我啊,真是自讨苦吃!”
楚歌长叹一声,漫步走进大楼。
人是一种群居动物,而这社会便就像是一张大网,只要被大网兜住,便很难逃出这张弥天大网。
这一方世界的大陆广阔,但其中的人类并非万能,很多时候多需要互帮互助,像之前他为了买个御兽材料,跑遍方圆好几里都没找到,就是因为他们家位于天海市繁华圈外围,而王多金他家则处于天海市繁华圈内圈,家里都是那种独栋小别墅。
职业御兽师的身份要比一般人高贵,以他们汇聚的团体中,服务设施之类建设是最完全的,这边是天海市繁华圈。
从繁华圈向外辐射,距离这种服务设施越远,所建立的楼房便越高,对于空间的利用率更高,以便提供更多接近那些服务设施的地方,这也算是此方世界的文化特色。
当然,京都城除外,在京都城内,除了像星空神教那些塔楼,这些被赋予特殊意义的建筑,否则寻常建筑的高度不能高过皇宫,不然统一按照冒犯天威处理,受罚不说还要被强拆。
咚咚咚……
来到二楼,记忆中原主家的位置,他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谁啊?”
门内,一道温雅的声音响起,楚母叶轻柔推开房门,看到门口站立的楚歌不由一愣:
“楚歌?你不是在学校吗,现在也不是假期,你怎么就回来了?”
楚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学校里出了点事,暂时上不下去了,我就回来了。”
身后,楚父楚狂杰放下碗筷,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怎么回事?门口站着干嘛?进屋吧。”
叶轻柔点了点头,让开位置带着楚歌进屋。
妹妹叶卿歌安安静静的坐在餐桌边上,端着自己小巧的碗筷扭过头,柔顺茂密的头发遮挡住她的眼睛,她轻轻的拨开遮挡在眼前的头发,小心翼翼的偷偷打量楚歌。
楚歌来去一身轻,本来就没带多少东西过去,现在宿舍又被砸了,还是他亲自动手砸的,就算是有想带走的,此时也被埋藏在废墟之下,因此一进屋就直接在饭桌落座,也没收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