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不再多想,头就磕了下去。
他的额头刚刚碰到地板,就看见十七个易家先祖的牌位上,飘起无数个金色星星向他涌来。qqxδnew
他的头低着,标准跪拜的样子,怎么看到桌上牌位的?
可他就是能看见。
真是大晚上见了鬼了。
不稀奇,不多想,自己现在就是个鬼。
金色的星星围着他身子飞舞,最后一个个钻进他眉头消失不见。
易飞顿时觉得脑海里多了许多记忆,比他五十年的生活经历还要多,还要清晰。
挤得他脑袋都有点痛,象要是炸开一样。
易仲轩、易付华、易成宜、易明堂、易健章……一个个名字在脑海里闪现。
全是牌位上的名字。
易家中医学,易家针灸学,易家养颜术、易家养生术……迅速在脑子里布开。
易家房中术是什么鬼?
各位先祖,我才十五岁,有必要学这个吗?
明白,这个是用来教给别人赚钱的,不是自己用的。
玄幻小说中写的,用手指一点,就能把功法传授,就是这样的吧?
那些金色小星星是易家各位先祖的记忆。
现在都成了他的记忆,被他消化吸收,消化吸收记忆原来是瞬间的事。
如果把这些东西写成书,估计自己得看十年,还不一定能理解。
这是易家先祖向自己传功!
传功就传功吧,那位叫易付华的先祖,你把在梅香院喝花酒的事也一并传来干什么!
梅香院四十年前就没有了好不好。
比易济堂消失得还早,还利索。
易济堂是易奶奶捐出去的,梅香院是被强制关闭的。
易奶奶当初戴着大红花做报告,梅香院的老板呆在牢房里面壁思过。
易飞抬起头,看着桌子上整齐排列的牌位发呆。
他想说:我不想当医生,你们选错人了。
你们跟我商量了吗,就把那些东西塞进我脑子里。
对了,还顺道把我三十五年后的灵魂给召来。
召来就召来吧,易飞也想返老还童。
多少皇室贵胄、王候将相、亿万富翁求而不得的事,他做到了,自然兴奋。
可是,你特么就不能晚一会!
连跟周书文来个告别都不让。
易飞现在明白了,把他五十岁的灵魂召唤过来的绝对是易家先祖!
冯爷爷?
他活着恐怕没这个本事,死了不知道。
易飞正在发愣,却听到站到旁边的冯青山说:“易飞,不逢年过节的,跪在这干什么?”
我跪在这干什么?冯爷爷,您是鬼上身了吧?
他就是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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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易飞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
他抬起湿漉漉的头,对着旧式洗脸架上的镜子。
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年轻的脸。
一张十五岁的脸。
光洁白皙的脸庞,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多少还带着一些稚气。
易飞很满意。
周书文说过,他完全可以靠这张脸吃饭。
真是小看人,他是靠技术吃饭的。
易飞扯起脸蛋上的肉,用力拧了一下,很疼,不是做梦。
两边大腿上的肉都拧红了几大片,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不错,他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1987年7月,他中考十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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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飞昨晚一夜没睡。
碰到这种令人糟心又令人兴奋的事谁也睡不着。
天亮前,他做了一张详细规划表。
确切地说,是一张挣钱计划表。
他规划了三十五年,再往后他也不知道了。
最后一栏合计的后面,是一个2000亿的数字。
不能再多了,要低调。
要低调的易飞悲哀地发现,他现在总资产是17块8毛钱。
有钱有有钱的挣钱法,没钱有没钱的挣钱法。
计划还是要写的。
88年还没有来到,他着重计划了87年的下半年。
总共写了八条挣钱的方案。
第一条就是利用刚被塞进脑子里的医术、针灸术挣钱。
这个不需要本钱。
而且绝对能挣到钱。
人都快死了,只要能救命,花多少钱都不在乎。
易飞最早划去的也是这一条,他怕被人解剖研究。
十五岁,比冯神医的医术还高明,是不是有点太惊悚?
要低调,生活不是小说,透视小神医什么的现在不能做。
起码得和冯神医假模假样的学几年。
最后抛却成本、时间、法规政策、可行性等因素,就剩下一条。
收废品。
87年的时候,收废品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捡破烂。
在大街上,在垃圾桶旁,在垃圾场翻拣,把有用的收集起来,卖给废品收购站。
走街串巷收废品,卖给收购站赚差价的还很少。
收废品是一个被大多数人瞧不起的职业。
城里人没人愿意干,他们不知道有人靠这个三年挣了一百万。
八十年代的一百万。
按前世一些人的算法,相当于22年的五千万。
易飞不想收三年废品挣一百万,他有更宏伟的计划。
废品也不是想收就能收,有些东西只能单位之间交易,比如贵重金属。
易飞不准备收这些,他要收废旧电器。
前世的最后十五年,他一直在周书文的电器经销公司做售后服务主管。
他几乎能修所有的电器,尤其是厨卫电器。
很多人认为易飞是吃软饭的。
其实不然,周书文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个稳定、高收入的工作,他一样要上班,迟到了同样要扣钱。
他相当一部分的收入来自于翻新二手电器。
周书文通过关系给他搞来大量二手进口电器,让他赚了不少钱。
听起来,还是像吃软饭的。
易飞决定重操旧业,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这旧业是二十年后的旧业。
87年的二手家电,不知道手电筒算不算。
既然要收废品,总得有运输工具,易飞想起了扔在库房的三轮板车。
他也想买辆新的。
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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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易飞喊来福利院十多个十岁以上的男孩。
七手八脚的把库房里的三轮拖到后院两株高大的合欢树下。
三轮车实在是太破了,轮子都不转了,只能半抬半拖着走。
易飞没有把握能修好,他会修电器,不见得会修三轮车。
孩子们叽叽喳喳看了会易飞哥哥鼓捣三轮车,很快就没了兴趣,先后散去。
炽热的阳光穿过两棵合欢树的叶子,斑斑驳驳地洒在易飞身上。
树上的合欢花开的正旺。
粉色的、红色的花,从树上飘下来,就像一把把羽毛扇在易飞四周飞舞。
美好的日子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