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外界的灵魂身上布满菌丝,宛若一块发酵的毛豆腐。
在周维德眼中汉克的灵魂基本正常,但在赤红巨神的视角下,汉克算得上是腐化物种了。
面对这种情况,周维德并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先将汉克的灵魂放到了地上。
“你好汉克,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主的七位使徒之一,生命之愿。”
宏伟的巨神低首垂目,祂的声音重叠而悠扬、祂的容貌祥和且平静。
汉克站在仪式图虔诚许愿,在感觉越来越困时、他没有反抗,下一刻他穿过厚厚的云层,跌向神圣的巨手。
他看到主教化为通天巨人,身着赤红流动之袍向他问好。
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正进入了主教的灵魂空间,见到了主教的伟大神圣。
“主教,您的伟大神圣无比,您是神的使徒,亦是伟岸真神。
请允许我同样信仰您,请恩赐我伴随您的左右。”
“当然汉克,你是我册封的生命骑士,我与你同在。”
赤红丝线化作滚动的阶梯,如同水流般载着周维德由赤红巨神的头顶落到地面。
这一刻,他明白了梦界生命与拜伦世界人类之间的生存壁垒。
在梦界生命眼中,拜伦世界的灵魂是腐化尸体,他们应该被消灭,应该被投入虚空之暗中分解。
但在人类灵魂的视角下,他们就是正常的人类,梦界生命对他们的厌恶更像是一种杀戮本能。
他们只能囚禁梦界生命,才能获得安全的灵界驻地。
周维德不认为梦界需要用虚假视野欺骗自己的战士,否则那些值得争取的人类,也无法融入梦界的阵营。
他更认为人类的灵魂出了问题,梦界想要清理这种污染。
至于清理的过程中,会不会造成不必要杀戮,梦界本身应该不太在意。
如果将梦界与灵界比作人类的话,他们就是两个拥有相同血型的人类。
他们之间打起架来,可不会管细胞会不会死亡、流失的鲜血可不可惜。
这种战斗模式对人类是不公平的,但这种宏观的战争形式,也给人类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机会。
烈阳教会在宏观战争中探寻平衡,打造了类神现象的人造神国。
那些击败梦界生命的灵魂,也获得了灵界的恩赐,将部分灵界的力量带入现实。
梦界与灵界最大的不同,是可支配生命的不同,梦界拥有历史的积累、灵界拥有不断繁衍的炮灰。
事实上,人类这种智慧生物如果获得稳定反馈的话,是有机会成长为中坚力量的。
在这种反馈的诱惑下,人类灵魂就算是被灵界强行捕捉,他们也会逐渐适应战争节奏,努力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主教,那些白雾是什么?”
汉克跟随周维德的步伐,一同踏上阶梯,向下方的寺庙走去。
“那些是迷失之雾,主的另一位使徒‘生命之迷’的力量显化。
我邀请他为我们布置一道守护壁垒,防止灵界的力量向灵魂空间内渗透。”
迷失之雾没有防御灵界破碎之网的能力,但遮蔽感知的能力还是有的。
周维德用迷失之雾将整个梦境寺院的外围区域包裹,如果有信徒心怀不轨,偷偷进入迷失之雾,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哪怕他运气逆天,穿过了迷失一切的雾气,也会无缝连接的坠入虚空之暗。
梦界的虚空之暗可比迷失之雾危险多了,意外坠入其中者必然会化虚成空。
“灵界?我们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吗。”
“可以这么说,这里是灵魂的世界,也是危险与机遇共存的世界。
烈阳教会在灵界建造了金山圣城,我们也要在这里建造生命殿堂。”
考虑到拜伦世界的教会势力普遍认可灵界,周维德也将他的梦境寺院设定成了灵界驻地。
为了表现背靠真神的好处,他准备宣称生命殿堂能够隔绝虚空之暗与破碎之网,永远不会被梦界生命入侵。
生命骑士汉克不明白自家主教的打算,他带着虔诚的态度朝拜寺院的每一个角落。
他感谢主教收留他的灵魂,他感恩生命之主赐予灵魂的土地,他感激自己的生命有了完美的终点。
“主教,有了生命殿堂,我们的信徒将不再恐惧死亡,平凡的我们也能扞卫忠诚。”
“汉克,一直都是如此啊,牺牲、信仰、忠诚的背后如果没有庇护,那将是对生命的亵渎。”
在确定了人类灵魂可以进入梦界后,周维德又尝试退回汉克的灵魂。
返回的过程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在赤红巨神放开对赤红丝线的牵引后,汉克的灵魂快速浮起,然后穿过厚重的昏黄云层消失不见。
周维德一同返回现实,询问汉克灵魂之旅有什么感觉。
汉克说仿佛做了一场无比清醒的梦,但与梦不同的是,他清晰记得生命殿堂的一切,甚至阶梯石雕的形状,他都能回想起来。
“很好汉克,生命的丝线已经连通,生命殿堂有了你的位置,今后无论生命终结与否,教会将永远为你提供庇护。”
“主教,我会用生命扞卫信仰与忠诚。”
灵魂空间的承载功能实验完毕,周维德却再次进入了梦界。
因为在汉克进入梦境寺院后,赤红巨神的感知一直在告诉他,梦境寺院在移动。
平静的虚空中、梦幻的群星闪烁,周维德站在木排上,发现周围的星图变得非常陌生。
除此之外,自我梦境的其他星辰,也没有出现在梦境寺院周边,仿佛梦境寺院突然进行了空间跳跃。
梦境寺院的后方是熟悉的虚空之暗,前方却是由无数丝线形成的碎裂之网。
“汉克的灵魂进入梦境寺院,使梦界判定梦境寺院被定位了吗。”
周维德知道,自己的梦境空间早晚有天会成为梦界堡垒,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既是他收纳外界灵魂引起的后果,也代表梦界对灵界有多么的警惕。
不过,这并非是什么坏消息,对能够自由穿行自我梦境的周维德而言,梦境寺院的远航,反而会增加他的探索范围。
“灵界会派什么人来冲击我的梦境,或许我可以将他们收编,让他们去建立新的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