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胡一凡摆出一个大字形躺在床上,从凌晨训练到傍晚的他十分劳累,本应该沾床就睡着的他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夜很深,房间里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同时也寂静得只能听见床头闹铃指针的嘀嗒声。
孤独感顿时涌上胡一凡心头,双眼睁大努力想要看清天花板,他突然发现天花板上好像还吊着什么东西……
“那白白的东西是什么?”胡一凡自言自语道:“是装饰品吗?之前都没怎么注意……”
不合时宜的疲倦感没有预兆地席卷全身,就算胡一凡再想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但仿佛下一刻就会合上的眼皮也预示着他即将入眠了。
“嘎——吱——”
诡异且幽长的声音在昏暗的小房间响起,可能是风吹动了什么东西吧。想起明天还有林尘的魔鬼训练,胡一凡管不了那么多,此刻只想快点进入梦乡。
天花板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锁定了床上的胡一凡,不知名生物惨白的脸上,嘴里里是整整齐齐的尖牙。双手双脚上的利爪极其锋利,支撑它在天花板上阴暗地爬行。
“嘎——吱——”
又是一声响动,还是没能让胡一凡惊醒,依旧是一副马上睡着的样子,并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怪物爬地越来越近了,顺着墙壁,它爬近了胡一凡的床头,距离胡一凡的脑袋只有短短几厘米。
看着近在咫尺的胡一凡,闻着他的气息,怪物贪婪地舔着嘴唇,它张开了足以吞下一个脑袋的血盆大口……
说时迟那时快,床上的胡一凡猛地睁开双眼,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被子一把盖到墙上的怪物身上,巨大的被褥瞬间将其笼罩。
胡一凡突然的动作使怪物受到了惊吓,原本爬在墙上的身体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到了胡一凡床上,此刻被厚厚的被子困住的它终于清楚了比胡一凡的房间还要黑暗的是盖着它的被子。
怪物在棉被里剧烈挣扎起来,胡一凡见状哪敢去找墙壁上挂灯的开关,必须先把这家伙制服再说。
眼下正是个好机会,胡一凡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怪物身上招呼,直接砸得被窝里的怪物嗷嗷直叫。
见状胡一凡更起劲了,甚至还召唤出了自己的木制法杖上去抡。
待到被子里的怪物不再动弹了,胡一凡这才摸着黑找到了开关,一按下去,房间瞬间明亮了。
胡一凡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着,或许是被怪物吓到了,又或者只是单纯打累了。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床上已经在被窝里缩成一团的未知生物。
用木制法杖小心翼翼掀开了被子的一个角,率先进入胡一凡视野的是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胡一凡皱眉,这怎么跟他脑袋里想得不一样?
随着被子越掀越多,未知生物的真实面貌终于是暴露在了光线之下。
“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胡一凡看清被自己制服的是什么东西之后,不理解地惊呼出声。
这不就是前几天来找自己,还扬言要杀了自己的怨灵吗?
躺在床上,白色长裙覆盖全身的怨灵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对于胡一凡的问话不予回应。
“喂?问你话呢。”胡一凡用木制法杖扒拉了几下缩成一团一动不动的怨灵,可她还是没有做出回应。
这让胡一凡反倒是为难了起来,无奈之下,只好威胁道∶“抬起头来直视我,不然我就继续打了,打完还把你送到院长那里去。”
怨灵闻言虎躯一震,怯懦抬头与胡一凡对视,此刻其可怜兮兮的小脸上还挂着两条清晰可见的泪珠。
什么情况?女鬼被自己打哭了?
胡一凡呆愣在原地,怨灵的样子是个楚楚动人的少女,脸上晶莹的泪水更是突显其楚楚可怜。
这世界上有两件事情是胡一凡无法解决的,一是实力不够导致无法解决,还有一个就是哄女孩子,即便对方是个怨灵。
“喂,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委屈?明明吓唬人的是你好吗?”胡一凡实话实说。同时也也认定了护士长说的一件事,那就是怨灵的战斗力真的是约等于零。
胡一凡的话又一次刺激到了怨灵,只见原本跪坐在床上的她再次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同时她还带着哭腔哭诉道∶“你下手这么重干嘛?我差点就要被打死了!”
胡一凡额头布满黑线,自己真的下手这么重吗,听她的意思刚才差点就把她物理超度了。
他试图解释∶“呃,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没成想他这一说,怨灵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边嚷∶“你干嘛要提这个伤心事啊,啊啊啊啊!”
“这难道不是你自己提的吗?这也能怪我?”胡一凡被怨灵整的有些头疼,似乎也冲淡了些许刚才昏暗房间里他装睡时所经历的恐怖记忆。
十几分钟过后,怨灵双手抱头蹲在客厅墙角,这是胡一凡命令的,如果不照做就把她交给院长处理。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她貌似挺怕阿兰院长的。
胡一凡清清嗓,问出了第一个关键问题∶“你是怎么进来的?”
怨灵撅着嘴并不配合,但看见胡一凡的眼神瞬间怂了,老实回答道∶“地下。”
胡一凡惊讶∶“下水道?那你是从哪爬进来的?难道是……”他的眼神不自觉瞟向了一旁的卫生间,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怨灵急眼了∶“喂!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蟑螂!我会穿墙不行啊?”
“哦,嗯,好的。”胡一凡尴尬的摸摸脸,于是继续了第二个问题∶“你在生前的名字是什么?”
这个怨灵既然会出现在学院里,那么一定是跟学院里的某位有关系,或许明天可以向林尘问一下,从而打听到更多关于她的消息。
怨灵犹豫了一下,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一看见胡一凡危险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其眼神中的含义,于是只好不情不愿地回答∶“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