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辉在一旁疯狂鼓动着教徒。他们在身上划的口子变得越来越多,不出一会儿,他们身上就全是伤口,伤口处还不断往外冒着鲜血。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浸泡在血液里一样。
越来越多的教徒昏死过去,但他们并没有就此停止疯狂的自残行为。
随着时间的流逝,法阵已然成型。
次元教团的唤神仪式正式开启。
李明辉换上了一身金色花纹的灰黑色法袍,显得庄重无比,郑重无比地将死祭之书放在了法阵的最中央。
教徒围坐在法阵旁虔诚地跪拜 ,信仰的力量涌入法阵,暗红色的纹路开始变亮,直至恢复其原本的色彩。
鲜红的血液顺着法阵纹路向着中央的死祭之书汇聚,化为死祭之书的养分为死祭之书供给着魔力。
纯黑色的光柱从死祭之书中射出,魔力光柱直冲云霄,似乎是在向宇宙的另一端传达信号。
路过的人看见大厦顶楼的异象纷纷驻足发出惊呼,他们只是有些好奇,浑然不知这将会是毁灭的预兆。
再过不久,魔神们就会接收到信号降临地球,将次元之门高高建造在众人的头顶,次元之门的另一端联通着塞西莉亚,届时将会有数不清的魔物跨越次元之门,来摧毁地球上的一切。
而李明辉,次元教团的教主,将会成为这个星球的救世主,带领着人类迎来全新的重生与进化。
正当他幻想着美好的未来之时,黑色的光柱却仅仅只维持几分钟。
几分钟过后,法阵失去鲜红的色彩,重新变得灰暗,耗尽魔力的死祭之书重新闭合,掉落在了地上。
一切重归平静,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魔神并未回应他们的请求,李明辉从幻想中清醒,思索着其中出现的问题。
“为什么?仪式怎么会失败?”
仪式中断,教徒们交头接耳,猜测着仪式失败的原因。
冷风依旧凌冽地吹着,而李明辉的脸却比这寒风更冷。
就在这时,他突然回忆起刚才在地牢里,沈芸听到唤神仪式时的表情变化。
察觉到不对劲的李明辉沉着脸直奔地牢而去。
“看样子唤神仪式并不是很成功啊?”沈芸见李明辉脸上怒气未消,幸灾乐祸地说道。
李明辉喘着气,双手抓着牢笼,眼神凶戾地盯着沈芸,一改之前从容的态度,他阴沉问道∶“仪式的失败,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沈芸不急不缓地往地上一坐,面对着李明辉的脸上带着讥讽∶“想知道吗?把我放了就告诉你。”
李明辉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抓着牢笼的双手差点就把铁杆折断,他深呼了好几口气,这才恢复了理智。
“好,你很好,我会让你亲口说出来的,你等着。”李明辉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便离开了地牢。
沈芸不理解李明辉的意思,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吗?
她好像并没有把柄在李明辉手上,那他该如何威胁自己呢?
这个答案或许会待到李明辉再次来地牢之时被揭晓。
地牢内全天都是暗无天日的状态,这就导致沈芸并不清楚时间,在被关着的这十几个小时里,她度日如年,无论是蛮力还是其他逃跑途径都尝试过了,但沈芸依旧束手无策。
凌晨时分,李明辉叫醒了熟睡中的沈芸,将手中平板的屏幕对准了她。
屏幕中显示了一段视频,视频里的是一幢沈芸再熟悉不过的建筑,那是她现在位于城南的住所。
看见屏幕里显示的图像时,沈芸脸色大变,他们是如何找到自己家的?
相比起她脑海中跳出来的第一个问题,还是家中沈晓清的安危更重要,次元教团里可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全都杀人不眨眼的疯子,要是他们真的盯上了沈晓清……
沈芸不敢继续再往下想了。
然而现在她只能故作镇定∶“给我看这个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李明辉冷笑。
他继续威胁出声∶“那既然跟你没关系的话,我把这栋房子炸了也无所谓吧?”
沈芸放在身后的拳头暗自握紧,眼神冷得似乎能发出寒气,她不敢赌。
“这是我跟你们之间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李明辉的脸上的笑容越发狡诈。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这算是承认这里面住着的人是跟你有关系的人了,对吗?”
“我说了!这是我跟你们之间的事!”沈芸没有承认,可她突然扑上去用力抓着铁栏杆的动作已经替她说明了一切。
李明辉微微后退了一步,动作还似之前的儒雅,语气之中带着一些戏谑∶“啧啧,好险,差点就被你扑倒了。”
拉了拉西装的领带,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幽幽开口∶“我向来不喜欢威胁别人,你知道的,除非迫不得已。”
他的眼神和语气一同变得越来越冷∶“有些问题,我只问一遍,所以你的机会也只有一次。”
“告诉我,那把钥匙,是不是并没有死?”
沈芸目光闪躲,胡一凡的事情果然还是瞒不住了。
“他只是个在你家住了十几年的小子,跟你并没有血缘关系。相比之下,你果然还是要更偏向自己的亲女儿吧?”李明辉在一旁鼓动着沈芸。
沈芸心中正做着极大的挣扎,一边是沈晓清,一边是胡一凡,她根本无法做到为了另一边而舍去另一边。
而这时候,她需要一个推力,一个不得不让她做出选择的巨大推力。
“次元教团的教徒就在你家附近,要是再拖延下去,你的女儿会怎么样我无法保证。”
挣扎许久,沈芸最终还是咬着牙承认了胡一凡没有死的事实。
李明辉笑着安慰道∶“没必要做出这副表情吧?毕竟这就是你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不是吗?没人会怪你出卖他的,因为相比较于外人,血亲是最重要的。”
一口一个外人,沈芸此时真的很想把这个禽兽大卸八块,奈何她如今根本做不到这些。
她能做的也不过只是无关痛痒地反驳他几句。